“您是說王梓桐?”“是不是,去看看就知道了。”“那吳越鋒怎麼辦,就這麼放過他?”“放過他?開什麼玩笑?”宋思年聞言莞爾,眼神卻冰涼一片。“犯了錯就得付出代價,誰都一樣。”老樹:“……您想怎麼做?”宋思年眼珠轉了轉:“你說男人最恨什麼事?”樹條沉思了兩秒,搖了搖綠芽,“不知道。”宋思年紅唇一勾,笑得明媚無害:“當然是被戴綠帽啊。”老樹一默,半晌後才艱澀開口:“綠……帽?”“嗯,他不是還喜歡方崢嗎?”宋思年輕飄飄地應了。迎著落地窗外潑灑下來的光,他伸了個懶腰,眼睛沒睡醒似的微狹起來。只是那瞳子裡閃的笑意卻狡黠。“——我連找誰綠他都想好了。”作者有話要說:謝忱:……你確定?宋思年:那……換一個?謝忱:——你、確、定?宋思年:e當然不換了,非你莫屬! 宋思年在開始實施計劃前,先回了一趟宿舍。把自己對吳越鋒不是兇手的判斷告訴了方崢之後,宋思年在他的神色間看到了明顯的釋然。“傻子。”宋思年說。老樹心裡擦汗,“主人,有點刻薄了,委婉點。”“哦,”宋思年瞥那怨鬼一眼,沉默了幾秒轉回來,“難道他不是嗎?”老樹:“……是。”一主一僕的對話完全沒顧忌當事鬼本鬼,方崢自然也聽見了。他嘆了聲氣,苦笑。“沒關係,別人都說我傻……但我真的喜歡他。你沒喜歡過一個人的話,不會懂的……看得見他所有缺點,但都不在意,就只想能跟他在一起。感覺只有跟他在一起的自己才是真正的自己。”宋思年撇撇嘴,似笑非笑。一看自家主子這個表情,老樹就知道他又要毒舌了,只恨沒手沒耳朵擋不住這魂音。果然——“色迷心竅而已,何必說得這麼痴情?”方崢:“……”片刻後他苦笑,“大概也對。”提起“色”,宋思年忍不住狹起眼,“你本來有個移情別戀順便拔足深坑的機會的,可惜了。”方崢不解,老樹卻很清楚宋思年說的是誰。“主人,按照皮相來說,吳越鋒算深坑的話,您惦記那位大概就是懸崖溝壑了。”“懸崖溝壑?”宋思年聽了莞爾,語氣卻淡,“摔個粉身碎骨,豈不痛快?”老樹無言以對。宋思年也沒就這個話題多做糾纏,他對方崢說:“我現在去確認嫌疑最大的那個人,你要跟我同去嗎?——首先說一點,會不會遇上王梓桐和吳越鋒在一起甜甜蜜蜜,我可說不準。”“……”方崢眼神一黯,然後他搖了搖頭,“我不去了。在這裡等大人回來。”宋思年也不再勸,直接轉身離開。出了宿舍,老樹才又開口,“主人不想他去,直說就好了,何必還要往他傷口撒鹽?”“我是叫他清醒點,都死在那男人身上了還執迷不悟……”宋思年臉上笑色早便消了,黑瞳裡也一片冰寒。“這才是痴情人。”老樹感慨,見宋思年依舊不為所動,不由說,“主人您生前多半沒心沒肺,可能還是個比吳越鋒都絕情的負心漢。”宋思年不以為意,自嘲道:“所以就得被搞得失了憶、還受這生生世世不能入輪迴的苦?”“……”“行吧,那我繼續這樣半死不生地苟且活著,給我負了的那人贖罪就是。”老樹幹笑了聲,不敢再觸宋思年的黴頭。宋思年鬼力磅礴,覆蓋出去,大半個甘城理工大學的風吹草動都在掌握之下。只是學校里人多,他嫌聒噪,鬼力一直是收著的狀態。這會兒需要用到,便也放出來,從那些聲音裡去找跟王梓桐有關係的。這樣大海撈針,還真被他撈到了。幾分鐘後,宋思年就坐在了學校的咖啡館裡。坐在他對面的,是跟王梓桐同導師的、並且把方崢視為gay蜜的杜曉曉。“崢崢,這才幾天不見,你怎麼臉色差成這副模樣了啊?”杜曉曉語氣誇張,順手掏出了化妝鏡,“你自己看看,跟鬼似的。”“……”望著鏡子裡,這副皮囊之內若隱若現的本體鬼影兒,宋思年唇一勾。“可不是麼……跟鬼一樣。”他懶洋洋的,似笑非笑道。杜曉曉微怔了下,只覺得今天的方崢的氣質莫名有些不同。但最後沒琢磨到原因,她只當他是精神不濟,恨鐵不成鋼地隔空點點宋思年。“我給你看看你情敵現在活得多瀟灑,你再對比一下你自己。”說著,杜曉曉把手機拿了出來,開啟了一款社交軟體。“給。”說著,杜曉曉把手機推到了宋思年面前。螢幕上顯示的是一份公開相簿,裡面幾百上千的照片裡都是同一個女人——王梓桐。照片裡的女人身形纖細高挑,烏黑長髮,面板瓷白,五官清秀。即便從宋思年的角度看,這個女人單論皮相也確實足夠吸引一些異性了。更何況,她還有那樣讓人垂涎的家世背景。這樣想著,宋思年手底一張張照片划過去。他眼神淡漠,耳邊絮絮叨叨的是杜曉曉的話聲:“你瞧瞧人家,沙灘、海島、宮殿……這國外生活多瀟灑,多自在?哪裡像你,嗯?雖說這家庭差距不可彌補,但你也不能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