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準備辯駁的老農,只是更低地把頭壓了下去。孫得星似乎是實在按捺不住了,“那謝顧問您怎麼知道是他做的?”“因為我的……貓,第一次聞見那個香氣的時候,就是在毛隊剛從他身旁走回來時聞見的。之前無論是一上午的搜查,還是剛剛的刻意尋找,那香氣應該都遠遠小於毛隊身上帶回來的香氣,所以第一次那香氣才能被……貓察覺。”謝忱瞥了一眼宋思年和被他抱著的小貓崽,轉回身,“所以只有一種可能——他曾經最近距離地接觸過那種香氣,而且安然無恙。”聽到這兒,孫得星恍然大悟,氣得咬牙看向那老農——“難怪啊,還跑去跟我們講什麼‘惡鬼殺人’的傳聞和那一年前的意外事故,你分明就是想誤導警方!——你到底為什麼要製造交通事故、殺害那些無辜的人!”謝忱微皺眉,“先將他控制起來。”孫得星應了一聲,拿出手銬把這個看起來毫無反抗意思的老農拘押起來,帶回了村委會暫時提供的屋子裡。被銬到椅子上的老農仍然低著頭,一字不說。片刻後,謝忱拿著剛結束通話電話的手機進了房間。“謝顧問,你做什麼去了?”孫得星問。謝忱瞥了那老農一眼,“我去驗證了一下對他動機的猜想。”“……”聽到這話,不只是孫得星和一旁的宋思年來了興趣,連椅子上的老農都抬頭看向了謝忱。謝忱神色不變,“我之前來村裡調查的時候,遇上了一個工程隊的負責人,他們說他們也是來打聽那惡鬼殺人的訊息的,因為他們老闆去年在這葛家村買了一塊風水寶地,準備開發成旅遊區。結果這惡鬼殺人的傳聞一出,他們老闆都嚇壞了,連忙叫人趕過來查探一下。”在男人低沉平靜的話音裡,老農始終不變的神情終於動了。他眼神有些複雜而痛苦、又帶著一點怨恨地看向謝忱。謝忱抬了抬手腕,示意了下自己的手機。“我剛剛給那個負責人打去了電話,問了一下——他們看上的‘風水寶地’,正是你們葛家村前幾年按著風水新選的墓地……你過世的妻子就葬在那兒吧,葛陳?”葛陳眼神一慟,被銬住的雙手攥成了拳,青筋在那雙多年勞作的枯燥黃皮的手背上綻了起來。他緊緊地咬住牙合上眼,臉上露出猙獰而痛苦的表情。“她跟了我一輩子……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我是個沒用的廢物,我什麼也給不了她,什麼也沒來得及給她她就走了!……可到死、到死他們還不想她安寧!只要我還活著一天……誰想掘她的墳都不行!誰都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