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現場,還能有人敢進——”話沒說完,戛然一停。毛立峰瞪大了眼睛,有點不可置信地看著幾米開外、穿過了黃色警戒線向著自己這兒走來的年輕人。那年輕人穿了一身奇奇怪怪的衣服——上身一件復古短打,下身黑色長褲;他面板白得像塊兒羊脂玉,五官也秀氣得跟拿那小羊毫筆細細勾出來似的。迎著毛立峰掃視的目光,他神色輕鬆怡然,就好像不是走在高速公路的案發現場,更像是打哪個沙灘溜達散步一不小心誤入了這裡。——當然,除非那高速路兩邊幾人高的金屬防護欄能被視如無物。這麼一想,毛立峰心裡更是警覺了。他抬腳走上前,伸手攔住了那年輕人:“這裡是案發現場,閒雜人等不可入內。”說著,毛立峰掃了一眼年輕人的身後,沒見半輛車的蹤影讓他心裡驀地打了個突。正在毛立峰不安的時候,突然聽見面前年輕人笑了聲。“毛隊,您不必緊張——我是謝忱謝顧問的朋友。”毛立峰一愣,眼神裡仍舊有警惕,“你是謝忱的朋友?我怎麼沒聽他說過?”“謝忱的性格,哪是會跟您說這些的人呢。”年輕人彎下眼角輕笑,“我今天來,也是受謝忱所託,幫他來調查這件案子。”“你?幫他查案子?”毛立峰有些啼笑皆非,“你是什麼人?私家偵探不成?”年輕人煞有介事地點點頭,“私家偵探確實算是我的身份之一,不過我今天來這兒還有個更重要的身份,”年輕人說著,嘴角一勾,上身傾過來,聲音壓低了:“我是捉鬼師。”“……”毛立峰的瞳孔驀地一縮,“你是捉鬼師??”“對。”宋思年笑笑,直身回到原處,“我也是聽謝忱說這次的案子裡那個沒露過面的‘惡鬼’有些棘手,這才答應來現場看看的。”宋思年稍作停頓,觀察了下毛立峰的反應,才又笑著說:“我從謝忱那兒聽完案發經過了,我和他判斷一致——正常來說,鬼有形無質,是不可能出現杜橋延和第三個受害人描述的那種情況的。”一聽這話,毛立峰心安了大半——當時謝忱說出那判斷的時候,審訊室裡只有自己和他兩個人,不可能有外人不透過他們倆知道。但毛立峰仍舊保有最後一絲職業警惕:“那你不介意我打電話問一下謝顧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