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少天已經洗好碗,現下正和盧瀚文和周析然看一場比賽影片,三個人正說的起勁,一拐眼,就看到周澤楷進來了。“臥槽,你怎麼走起來了?隊長不讓你亂動,你就不能讓人省點心嗎?疼就好好坐著,瞎轉悠什麼,小心等隊長回來我告你竊取藍雨內部機密啊!”黃少天話雖說話不好聽,但動作相當迅猛,在發現周澤楷後第一時間就從椅子上站起來扶著他了。周澤楷此時哪有心情竊取藍雨內部機密,他連他們在說什麼都沒有聽清,一心只想這喻文州為什麼還沒回來。“沒回。”對著其他人,周澤楷的話總是那麼的言簡意賅。黃少天忍不住暗暗吐槽了一聲後解釋道:“從這裡走到小區外面來回就要十多分鐘,水果店雖說離小區近吧,可總得花時間挑吧?這要是碰上個缺斤少兩的也總得理論一下吧?你別看隊長是個宅,砍起價來就跟打比賽一樣,厲害是厲害,就是速度慢了點哈哈!”你這麼黑你隊長,你隊長知道嗎?周澤楷是沒心情再聽黃少天講廢話,因為他看的出喻文州去賣水果是有點躲著自己的意思,所以黃少天即使說的再有理由,他也不是全然相信的。“五分鐘。”“什麼意思?”周澤楷沒有理會黃少天,一瘸一拐的又走出了書房。再等五分鐘,如果還沒回來,就去找他。周澤楷是這麼決定的,所以五分鐘後,他想也沒想就走出了喻文州家。32、菠蘿喻文州回來的時候,左手一個西瓜,右手一個菠蘿,他慢慢的走著臺階,每一步都走的特別腳踏實地,頭頂的感應燈逐層亮起,他轉過一個彎,一抬頭,卻見更上面的燈也亮了起來。周澤楷手握扶梯,膝蓋雖痛,但也掩蓋不了心中急切,所以再痛,也咬牙儘量快的走著,一會兒功夫就下了兩層,而當他的腳踏上第三層的臺階時,一個人影從眼皮子底下鑽過,一抬頭,就見喻文州站在這一層的最下方看著自己。拎著兩個塑膠袋的手不斷握緊,握到指節發白,握到沒有辦法再多一份力氣去握緊,喻文州才突然像是洩了氣的皮球似得,一下子就鬆開了。“怎麼跑出來了?”意料之外的輕言細語,讓以為又要惹他生氣的周澤楷不禁愣了一下,一時之間不知該怎麼答,內心則迫切的希望喻文州還是能像之前一樣嚴厲的罵他,至少這樣他還能感受到他的關心。可是,沒有。喻文州將菠蘿替換到另一隻手,然後去扶他,一隻手搭在臂膀上,微微用了點力氣,然後開始抬腳,幾乎是挪動似得在往上走。“就算想吃菠蘿也不用這麼急吧?”喻文州笑著,像是笑話,但沒有惡意,也沒有其他什麼意。為什麼?才離開一會會功夫,為什麼態度就變了呢?周澤楷突然有些害怕,感覺就像在公墓時,兩個人無聲的對峙。一路往上,喻文州沒有再說話,回到家,也只是吩咐周澤楷坐下,然後自己去了廚房。周澤楷依舊坐在客廳的那張沙發上,連位置都和之前一模一樣,然後他看著喻文州擺弄著一個西瓜,等他找好位置一刀切下的時候,周澤楷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心也跟著揪了一下,就好像那把刀切開的不是西瓜,而是他自己。“噗”的一聲,西瓜分成了兩瓣,綠皮紅瓢,一看就是個好瓜。喻文州將西瓜又分成好幾塊,然後裝在兩個盆子裡,多的一份送進了書房,少的一份,他端給了周澤楷。“先別急著吃,等我把菠蘿弄好了,你先吃那個,不然會酸。”很簡單的道理,喻文州說的又很溫柔,其他人聽了肯定忙不迭的說好,可週澤楷卻是相反的。喻文州越是這樣對他,他心裡就越沒底,就像是一個明知自己有罪的罪人跪在皇帝面前,卻不知道皇帝是要將他砍頭,給個痛快,還是要凌遲,受盡苦楚。不過,反過來想,既然橫豎都是死,倒不如在死前做點隨心願的事,也未嘗不可。喻文州此時拿著刀,正對著菠蘿找下手點,他沒有發現周澤楷已經走進廚房,然後,在他心不在焉的即將攔腰一刀的時候,一隻手卻從他身後握住了。“菠蘿不是這麼切的。”周澤楷幾乎是湊在他耳邊說的。即使沒有貼身,但背後的溫度和說話的聲音還是讓喻文州驚得回頭看去。周澤楷趁機奪走他的刀,沒事人似得走到他身旁,然後拿起菠蘿,三下五除二的就處理好了,就在他切塊的時候,他問道:“有鹽嗎?”喻文州還沒有從剛才的狀態中脫離出來,自然也就沒有聽到周澤楷在說話,直到周澤楷開始在廚房裡找起東西來,他才愣愣的遞過一個調味料的罐子。周澤楷接過罐子,開啟後看了一眼,微微訝異了一下後笑道:“原來你喜歡吃鮮菠蘿。”“啊……”喻文州湊過去看了一眼,發現自己給的是味精,一向都淡定的面容上也不免顯現了些許窘迫,然後重新遞上了鹽罐子。將切塊的菠蘿浸泡在鹽水中之後,周澤楷又將為了切水果而弄亂的廚房一一收拾乾淨後,這才轉身對著仍舊愣愣的喻文州,也不說話,就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