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們呢?蘇慶山跟姚紅倆人賣菜,生意跟原本差了一截子,一個月也賺不了多少錢,前不久還因為租的地方漏水把樓下的地板弄壞了,賠了不少的錢。而蘇慶業推著車子出去賣酸辣粉,辛苦的很,動不動被城管追趕,一個月也賺的沒有計劃中的多,有時候甚至還要靠秦蘭的工資生活。秦蘭自從生產之後,總是腰痠背痛,上班也很累。她倆都覺得自己生活累的很,怎麼婆婆都看不見?既然李銀霞有錢給蘇秀月,那麼自然也有錢給她們!秦蘭跟姚紅只顧著管自己孩子,跟孩子親近,也不幫忙準備飯,蘇秀月跟李銀霞又去炒了倆菜端出來,恰好蘇正富跟周明寬回來了。蘇秀月去叫了蘇爺爺蘇奶奶,準備吃晚飯了。一大家子坐在院子裡的破木桌子上吃飯,但跟從前的感覺卻截然不同。說實話李銀霞心裡不太舒服,要是倆兒媳今天沒有回來,這頓飯吃的肯定很開心。她不自覺地給蘇秀月夾了一筷子雞蛋:“秀月,多吃些,你難得回來。”蘇秀月見狀立即把土豆燒肉的碟子往倆嫂子跟前推:“大嫂二嫂你們難得回來,多吃些。”秦蘭悶不做聲,往小風鈴碗裡扒了不少肉,姚紅則是笑著說:“咱爸媽辛苦了,還是給他們吃。”她現在已經學乖了,不能跟老二家一樣跟蘇秀月對著幹,人蘇秀月就是有本事,說不定哪天能幫著自己。但看著兒子小山子瘦巴巴的樣子,姚紅還是給他夾了一筷子雞蛋。還好,蘇秀月帶回來的肉多,每個人都吃一些也都是夠的。吃了飯,蘇秀月趕緊幫著去洗碗,秦蘭抱著倆閨女回房了,姚紅也跟著進了廚房。“秀月,我來吧。”蘇秀月也沒跟他客氣,倆人一起洗碗,周明寬則是跟蘇正富一起去地裡看莊稼去了。姚紅拿過來一隻抹布,一邊洗碗一邊說:“家裡現在越來越艱難了,也怪我跟你哥哥,沒有本事賺錢,否則賺了錢也把咱爸媽接過去。”蘇秀月知道她意思,權當不明白:“以後會越來越好的。”姚紅說啥她都順著說下去,但都是不痛不癢的東西,最終姚紅只得放棄,兩人洗了碗之後各回各屋,蘇秀月去哄安安睡覺,姚紅則是去找了婆婆。“媽,我這回回來也沒給你們帶啥東西。”姚紅淺笑。李銀霞正好在整理包袱:“你沒帶,秀月帶了,給她倆哥哥的孩子都帶了吃的穿的,也記得我,給我和你爸爸都帶了衣裳。”她在敲打姚紅,姚紅一臉尷尬:“我跟慶山沒本事,要不然也不能被爸媽看不起。”李銀霞聲音大起來:“誰看不起你了?不就是我把自己攢的錢給了秀月兩個,她一分錢也沒動還了回來被你們瞧見了?”姚紅語氣有些難受:“小山子說,他在家裡吃雞蛋,奶奶都不給他吃。可是這奶奶咋就有錢給親女兒呢?秀月過的還不夠好嗎?媽您咋就這麼偏心呢!”她說著說著,哭了。李銀霞氣結:“我統共就給過那麼一次錢!就被你瞧見了!秀月給過我多少次錢,你沒瞧見嗎?”她倆眼見著要吵起來,蘇秀月早就知道今晚不會太平,她掀開簾子進來了。“大嫂,媽在家一個人帶仨孩子,還要操持家務,你看看咱媽的手。”她說著把李銀霞的手拉出來伸到姚紅的面前。 李銀霞那雙手,原本就是經過幾十年的風霜,乾枯,充滿裂痕,按理說在如今都要過端午節了,又不是寒冬臘月,誰的手還會裂開?但李銀霞的手就是仍然充滿了不少的裂痕,好幾個口子都跟嬰兒的嘴唇一樣,露著紅彤彤的肉芽,看著就疼。蘇秀月又抓起姚紅的手:“你看看你的手,再看看咱媽的手。”姚紅雖然也有些愧疚,但嘴上還在辯解:“那是因為咱媽上了年紀了,等我到這個年紀,手上也會是這樣呀。”蘇秀月笑了,把自己的胳膊伸出來,撩起來袖子,她胳膊上一塊雞蛋大小的燙傷看著觸目驚心。李銀霞瞬間心疼地問:“閨女,咋這樣了?”蘇秀月無所謂地把袖子放下:“前兩天調機器,熱油燙到了。媽,沒事,我不疼的。”她又轉頭對著姚紅說:“你以為誰賺錢都很容易嗎?咱媽是給過我一次錢,那是因為心疼我往家裡花了太多錢,給家裡買了太多東西,她過意不去。你自己回想回想,我給你兒子買過多少東西?”姚紅想解釋,但卻解釋不出來,蘇秀月確實給家裡買過很多東西,也給她兒子買過很多東西。“再說了,我就沒打算要咱媽的錢,咱媽這錢我放著就沒動,這次回來就是要還給咱媽的。你只聽到了我說咱媽給我錢,咋沒聽見我不要呢?還有,咱媽在家裡日子為啥越來越苦,雞蛋都吃不起?大哥跟二哥是不是一分錢沒有往家裡寄過?你們把孩子丟在家裡,以為孩子喝西北風長大嗎?雞蛋不要錢就能吃的?”被小姑子教訓,姚紅很不服氣,她再咋樣也是大嫂,怎麼能被這樣說!“秀月,這滿村裡哪個老人不給兒子帶孫子,咱媽帶孩子是理所當然的!”“理所當然的?那誰家裡分家也是理所當然的?你們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