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在得手之後就會不那麼上心了,不知道周明寬會不會是這樣的男人?蘇秀月拍拍自己的臉,她又在胡思亂想了,如果周明寬真是那樣的男人,他怎麼會細心到走之前就給自己安排了那麼多的禮物。看書看到深夜,蘇秀月趕緊洗洗睡了,夜裡做了個噩夢,她是不信這個的,一大早趕緊找蘇秀琴把噩夢說了出來,這下肯定就不會實現了。剛開完早會,前臺就來喊她:“蘇組長,你的電話!”蘇秀月一愣,趕緊往前臺跑了過去,接過電話,那邊卻沒有聲音,蘇秀月不確定對面是誰,只得禮貌地說:“餵你好我是蘇秀月。”周明寬躺在病床上,他疼得渾身冒汗,來到海南第一天就參加了追捕行動,在山上守了那麼多天,昨天終於抓到了一絲犯罪分子的蹤跡,然而對方十分狡猾,周旋了很久,有個戰友一時疏忽暴露了自己的行蹤,關鍵時刻周明寬上去擋了一槍。很疼,疼到簡直快要昏迷了。他被送到了最近的縣城醫院裡,麻藥都無法完全掩蓋的疼痛簡直讓他快要失去理智了。直到電話裡傳來蘇秀月的聲音,他才忽然睜開了眼睛。“秀月……”蘇秀月一怔,心裡湧起來一股複雜的情緒,她緊緊地握著電話,不敢把情緒表露在臉上,畢竟身邊還有其他人。“周明寬?你找我有事嗎?”周明寬嘴角舒展,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一些:“沒事,就是跟你說,早安。”怎麼聽起來這麼奇怪?蘇秀月餘光瞥了瞥旁邊的前臺同事,輕聲對電話那邊說:“好的,你也照顧好自己。”周明寬聲音沉重:“好。再見。”一通電話簡單到讓蘇秀月完全沒有想到,她有些失落地放下電話,大半天都在回味周明寬的話。很奇怪,到底是哪裡奇怪卻又說不上來,蘇秀月一顆心彷彿被揪住了一樣。終於熬到了下午休息的時間,蘇秀月拿著記下來的號碼飛快地出去找了個公話亭打了過去。那邊很快有人接起來:“餵你好,縣醫院,您找哪位?”蘇秀月一愣:“我,我找周明寬。”“不好意思他正在手術中,不方便接電話,你有什麼事情我可以轉告他。”蘇秀月一顆心猛地掉了下去,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問出口的。“他,他為什麼會手術?”那邊的護士語速很快:“中彈了,您是哪位?”蘇秀月握著電話筒,完全沒有意識到,她的手在微微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