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剛剛夏明也在場,他很清楚夏太太邀請自己給她看病。蘇秀月抱歉地笑了笑:“夏太太,很不好意思,既然您先生給您都請過了全國有名的專家醫治過了,那說明您的病情他們都有了定數,我對這方面瞭解得不深,只怕無能為力。”夏太太失落地看看她,確認蘇秀月無法幫自己,這才嘆口氣,氣息虛弱:“也是,是我妄想了,呵呵。蘇小姐,今天麻煩你了,我送你回去吧。”蘇秀月沒有拒絕,告訴了她自己店裡的地址,司機把車停到小鳳仙的門口,夏太太從車窗裡往外看了看,眼神茫然。送了蘇秀月,她一路發呆,剛回到家就看到丈夫和兒子坐在客廳裡。夏國金正在抽菸,見妻子張秋回來了,立即跟夏明遞了個眼神,把煙掐滅,關切地問:“怎麼樣?還好嗎?我聽兒子說你在常家發病了。”見丈夫一臉關懷,夏太太張秋把包遞過去,疲憊地笑了笑:“沒多大事,被一個姑娘救了。”夏國金一臉鄭重:“那姑娘呢?她是不是懂醫術?要不要讓她給你看看?”張秋嘆口氣:“我問了,她也沒辦法,不過也是,你幫我請的專家都治不好,難道還指望她?”夏國金趕緊安慰她:“別想太多了,這也不是絕症,只要好好養著就行,咱家也不是吃不起藥,你放心好了。”不知道為什麼,張秋腦海裡一直在回想蘇秀月問自己的話,她問自己跟丈夫關係如何,張秋抬眼看看夏國金,蒼白一笑:“我先回房休息了。”張秋連著失眠了好幾天,越來越虛弱,夏國金確認蘇秀月沒有給張秋治病,於是又找來專家給張秋看了看,加了藥,張秋好幾次昏過去,醒來的時候心慌到不行。不對,假如蘇秀月真的沒有辦法給自己治病,那麼她為什麼會上自己的車?翻來覆去地想了好久,張秋去了常家,找到了常太太。她要求常太太錢芬陪自己一起去一趟蘇秀月的店裡,看看有沒有合適的產品。也就幾天沒見,張秋到蘇秀月店裡的時候,常英也在,她瞧見張秋簡直是有些吃驚。“張阿姨,您怎麼……”怎麼一下子老了好多?張秋笑了笑,她雖然一直病著,但因為不差錢,保養得也很不錯。“我聽你媽說,你開的店不錯,就過來看看。”她環視一圈恰好蘇秀月從裡間出來,兩人對視一眼,似乎瞬間明白了對方的意思。蘇秀月給張秋以及錢芬倒了水,搬了椅子讓她們坐下,把店裡的選單拿來給她們看。“張阿姨,錢阿姨,您們看看想體驗哪些專案?我親自給你們做。”錢芬對自己女兒跟人合作開的這家店其實興趣不大,店面不大,設施也一般,她日常做保養都是有專門的人給她從上海北京買了保養品的,因此沒打算做什麼專案,喝了口茶說:“你張阿姨最近幾天失眠得厲害你給她做做就好了,我就不用了。”常英在旁邊笑:“媽,您可別後悔!”錢芬輕笑一聲,毫不在意:“那有什麼可後悔的?”蘇秀月幫張秋扶到軟塌上,拉上小簾子,點了一支薰香蠟燭,清淡的香味瀰漫開來,張秋閉上眼輕輕嘆了口氣。她選擇的是頭部護理以及頸椎護理,蘇秀月坐下來,手指沾上了些精油,給張秋輕輕地按摩。漸漸的,張秋覺得身體舒暢了些,呼吸也輕鬆了許多,她幾乎都要睡著了。蘇秀月卻輕聲喊了她:“張阿姨,您吃了專家開的藥,是什麼感受?”張秋心中悵然:“我這條命的確沒丟,但我的人生早就毀了。像個行屍走肉一般,還有什麼意思呢?”蘇秀月溫柔地在她的風池穴處按摩,聲音很低:“可是人只要活著,就還有希望。”張秋很淺地笑了:“所以,我來找你了。”做完頭部按摩,張秋睡著了,讓她睡了大約一個小時,錢芬才把她喊了起來一起回去,常英好奇地問蘇秀月:“你知道張阿姨到底是什麼病嗎?”蘇秀月看看外頭疾馳而去的車子,若有所思:“也許是心病?”常英聽不懂她在說什麼,在店裡晃悠一會就回了自己公司,而蘇秀月一下午則是都在想張秋的事情。今天她算是答應了幫張秋治病,雖然是以這種很隱秘的方式,但張秋背後的那些人手段如此彎彎繞繞,只怕終究是會發現她們的秘密。到時候也許她會給自己惹禍。蘇秀月知道,自己一路走來很不容易,也許不該這樣冒險,更何況張秋跟自己並沒有什麼關係。但那天從常家回來,蘇秀月打聽過夏家的這位太太張秋,她發現張秋雖然看起來就是個普通的富貴人家太太,但私下卻做了不少好事,捐了好幾所小學。這樣的人不該被人迫害而不自知,她當時就下了決定,假如張秋來找自己,她就一定要救張秋。忙了一下午,再去上了一節課,蘇秀月回到店裡,讓店員準備下班,她獨自在店裡收拾東西。門口的風鈴響了起來,蘇秀月先是聞到了一陣燒餅的味道,接著回頭就瞧見周明寬進來了,他手裡拿著個紙袋子,裡頭裝著熱騰騰的香蔥燒餅。“趁熱吃。”他遞給蘇秀月。大半天鬱悶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