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懷疑自己已經瞎了,第一次有這種慌亂的時刻。蘇秀月往他腿上踢了一腳,直接把他踢得跪倒在張秋的面前。“你最好給張阿姨磕頭認罪,否則我會讓你更慘。”夏明忍著劇痛,眼淚嘩啦啦地流,顫抖著給張秋磕頭:“媽!救我!救我啊!媽!”畢竟是養了二十幾年的兒子,張秋嘴唇顫抖:“夏明,你還知道我是你媽?”錢芬在旁邊震驚極了,她看著蘇秀月,彷彿是在看電視裡神通廣大的怪物,一時間不知道是慶幸還是害怕。“秀月,接下來該怎麼辦?”錢芬小心地詢問。蘇秀月把夏明綁在床腿上綁得結結實實,接著過去把張秋扶起來,喂她喝了點水,安慰她:“張阿姨,振作起來,今天會是你這輩子非常重要的一天。”說完,她看向錢芬:“錢阿姨,很抱歉,我把常英也捲進來了,她已經去叫了張家的人,很快就到了。”病房裡只剩張秋虛弱的呼吸聲,以及夏明的喘氣聲,蘇秀月的臉上帶著出奇的平靜與鎮定,看得錢芬詫異至極,卻只能忍著。她在想,蘇秀月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捲進夏家的事情?等張秋差不多恢復得好了一些,病房的門終於被人推開。張家大哥張穩跟著常英一起進來了,見到夏明被綁在床腿上,張穩立即怒了:“你們在搞什麼!”錢芬一把把女兒常英拉到自己背後,她面對張穩還是有立場說話的。“張穩,你親妹妹被人害成了這樣,你還要跟夏家狼狽為奸嗎?”張穩看了看在床上虛弱的張秋,不悅地說:“小秋,你到底在鬧什麼?為什麼讓人把夏明綁起來,他好歹是你兒子!”張秋笑了起來:“大哥,我被騙了,你也被騙了,夏明是夏國金的兒子,但不是我張秋的兒子,他身上一絲張家的血也沒有。我養了他二十多年,張家也疼了他二十多年,可到頭來卻是在為別人養兒子!這兒子還跟著夏國金一起想置我於死地!”她說著說著喘得說不上話來,錢芬替她把前因後果都說了出來,蘇秀月拿著剩下的辣椒水對著夏明說:“嗨,我還剩半瓶辣椒水,你要不要接著試試?還是你自己跟你舅舅說啊?”夏明眼睛火辣辣地疼,他肯定不想成為瞎子,趕緊對著張穩把一切都招了,甚至連自己親媽現在的住址都說了出來。張穩倒吸一口冷氣,忽然抬腳朝著夏明就踹了過去!“畜生!”張秋回頭看了夏明一眼,決然地對張穩說:“大哥,就算你們這些年因為夏國金而厭棄我,但張家絕對不能再這樣活生生地被夏家吞進去,我要跟夏國金離婚!”張穩臉色發白,他沒想到自己活了大半輩子竟然被夏國金騙得團團轉,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必須離婚,從今天開始,夏家的人絕對不能再接近你半步!這件事交給我來辦。”等夏國金反應過來的時候,張秋已經出院了,她被接回了張家,夏明的眼睛雖然還是紅腫一片,但好歹看得清楚東西了,他哭著跟夏國金說自己被暗算了,還要找蘇秀月報仇。夏國金瞪他一眼:“你還想把事情鬧大嗎?這麼點辣椒水你就害怕了?一下子把所有事情都招了?”說實話,他現在還是忌憚張家的,畢竟當初夏家發家基本都是靠張家。夏明也很後悔自己沒有堅持住,但事已至此,還能怎麼辦?夏國金狠狠地抽了一口煙:“我去張家!”然而夏國金才到了張家門口,就被張穩一腳踹倒了。“喪盡天良,枉費我信任你多年,被你騙得團團轉,夏國金,我張家就算跟你魚死網破,也一定不會讓你好過!”夏國金跟張穩也合作多年了,他自以為很瞭解張穩,從地上爬起來拍拍衣服說道:“大哥,魚死網破真的是你想要的結果嗎?說實話,小秋到了如今這個地步,我也不想這樣,假如我跟小秋能和平離婚,我們的合作繼續下去,很快張家和夏家就會創造出省城最大的企業,小秋要再嫁也絕對沒有問題。你我都是生意人,不能只考慮兒女情長……”樓上忽然澆下來一盆冷水,把夏國金淋了個溼透。“滾出我張家!”張秋在樓上撕心裂肺地喊道。張穩沒再猶豫,直接讓人把夏國金逐出張家。蘇秀月扶著張秋坐下來,她給張秋把了把脈:“張阿姨,您現在沒太大問題,我幫您開個藥方您吃藥調理一下,慢慢就會好起來。只是從前的藥一個都不能再吃了。”從今以後,一切都要靠張秋自己,假如她能振作起來,日後自然會慢慢變好,假如她想不開,誰也救不了她。張秋平靜了一下,忽然抓住蘇秀月的手:“秀月,謝謝你。冒了這麼大的危險來救我,只怕這世界上沒幾個人敢這麼做。”蘇秀月衝她一笑:“張阿姨,其實您應該謝謝您自己。我聽說您捐了好幾所小學,您是個好人,應該得到好報。”她上輩子得到過陌生人的捐助,一直沒有找到機會幫,因此才會知道張秋捐了幾所小學之後對張秋好感那麼強。張秋摸摸蘇秀月的頭:“夏家不會放過你,這些日子你在我家住著吧。”蘇秀月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