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少天看了一眼封面上兩個勾肩搭背的男生,心中突然有不好的預感。“是耽美啊!”班長捂著嘴說道,生怕自己一激動,音量超載。就算黃少天可以猜到喻文州寫小說投稿,但也萬萬沒想到,他會選這種型別的雜誌。耽美——黃少天不熟,但不代表不知道。“就、就是那種?男的……和男的,那種?”班長猛點頭。這下,黃少天總算也有點激動了,但他的點和班長不太一樣,班長是興奮,興奮喻文州一個男生竟然會給耽美雜誌投稿,而黃少天是好奇,好奇喻文州為什麼會把這個故事投稿到雜誌上難不成,他以後還真想靠寫小說為生?而且還是……耽美小說?不管怎樣,班長見黃少天終於和自己達成了共識,心中頓時有種遇見了同盟的感覺,正要發表一下感慨,突然手中一空,雜誌被黃少天奪了過去。“這本雜誌,賣我!”“……”“我出兩倍的錢!”應該要不了太多吧?黃少天心下忐忑。誰知班長拍拍他的肩,語重心長的說道:“談錢多傷感情,送你了。”然後黃少天就看著班長哼著小曲回到了她自己的座位上,時不時還丟給自己幾個“和善”的眼神。“班長這是怎麼了?看上你了?”鄭軒自從知道了一些不得了的事情後,一直對黃少天頗為關注,眼見黃少天捧著一本雜誌失魂落魄的樣子,而班長還在不斷的給他拋媚眼,不禁有些擔心因為發燒沒來補課的喻文州。一天不來,牆角不保啊!晚上做完卷子,黃少天躺在床上,捧著雜誌又將那篇故事反反覆覆看了好幾遍。他文科一般,作文全靠相似句堆砌,寫得出的道理不多,歪理倒是不少,偶爾爆出幾句金句來也全靠日常話癆的積累。所以,對於喻文州會寫小說這件事,他其實還挺服氣的。最服氣的是,明明可以靠文科,卻偏偏要來理科班。每每想到此,黃少天也不得不用膽大心細來形容喻文州。這傢伙的膽子的確是大,當年單槍匹馬還生著病,就把一幫地痞無賴從自己家裡趕了出去,全程不費一兵一卒,是真的厲害。姑且不提話裡的邏輯問題,光是他的面不改色和遊刃有餘,就足以將人震懾住,難怪那幫地痞無賴連資訊都不敢確認就立馬跑了。小小少年,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從父親那兒聽聞此事的黃少天,也就是那個時候,即使再怎麼對喻文州敬而遠之,也不敢再喊他一聲“弱雞”。如果這樣的人也叫“弱雞”,那真正的弱雞豈不是要羞愧而死?黃少天搖了搖頭,阻止自己的胡思亂想,然後將雜誌往枕頭下一塞,下了床。喻文州剛吃了藥,準備看會書就睡的時候,聽到了敲門聲。母親還在值班沒有回家,喻文州便只能下床,從貓眼裡看到是黃少天后,他趕緊開了門。“睡不著,找你聊聊,你病好點沒?”黃少天十分自來熟的穿著拖鞋就往裡面走。“剛退燒了。”喻文州也不管他,兀自向臥室走去。黃少天緊跟其後,在喻文州爬上床後,也鑽了進去。“……”喻文州看著旁邊的黃少天,有些驚訝。“呃……那個……”黃少天摸了摸後腦勺,有些猶豫。“什麼?”“就是你之前講的那個故事……我看到了,雜誌上。”“嗯。”黃少天還在等著喻文州的下文,但見人眼望前方,半天沒有聲響,便再也憋不住了,繼續說道:“你後來加上去的結局……我覺得挺好的,至少比兩個人一起死掉圓滿多了。”“不是加上去的。”喻文州說道,眼中多了一份認真。“啊?”“我之前講的故事,還沒有講完,結局原本就沒有想好,直到少天你跟我說了那些話,我就試著按你的想法給了他們最後的結局。”“……”黃少天萬萬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層原因在,愣了半天,只能又“啊”了一聲。喻文州看著他一副傻呆的模樣,笑了笑。“那、那……”“滿意嗎?”“滿意是滿意,不過……”“滿意就好,睡覺了。”黃少天原本還想說什麼,但看著喻文州那張精神不濟的臉,只得把滿腔話語憋了回去,低低的“哦”了一聲,然後鑽進了被子。“……”先行躺下的喻文州看著枕邊的黃少天,又是一陣驚訝。“怎麼了?”黃少天也側頭去看他,不知怎麼的,一對上那雙烏黑的眼眸,他堪堪紅了一隻耳朵。那隻不斷髮燙的耳朵被壓在枕頭上,似乎連枕頭都在發燙。喻文州還在看著他,只是眼中的驚訝慢慢褪去,換成了平日裡的無波無瀾。“沒什麼,睡吧。”話音剛落,只聽“吧嗒”一聲,黃少天眼前漆黑一片。“晚安。”話語伴隨著呼吸緩緩落在耳邊,黑白的文字和雜誌的封面從腦中瞬間劃過,黃少天猛地從床上坐起,黑暗中,他睜大了雙眼,盯著身旁的某處,說道:“喻文州,你不會喜歡男的吧?!”彷彿是聽到了笑聲,黃少天屏氣凝神,確認著。半晌,他才聽到一個聲音,帶著微微的鼻音,說道:“是。”“呃……”黃少天坐在床上抓耳撓腮半天,然後才小心翼翼的說道,“你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