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客廳,葉修一臉無奈地脫下圍裙,小聲說道:“你看你,把你媽嚇成什麼樣了,我就學個煲湯好回去給爸媽露兩手,方便培養感情,我現在都退役了,哪有你說的這麼金貴。”“不行!”藍河斬釘截鐵地說道。“那要是以後咱倆住一塊兒了,你哪天不在家,留下我一個什麼都不會幹的老頭子要怎麼辦,難不成還吃泡麵?”“那就以後再說,反正你現在只要還在吃著聯盟這碗飯,我就一天不讓你碰這些東西。你想吃什麼,告訴我,我來做,我就是你的手。”藍河說得認真,一副不容商量的口氣。葉修看了他半天,最終也只能妥協。可是,就這麼簡簡單單地應下來顯然是不符合葉修風格的,當下又調侃道:“既然我失去了在我爸媽面前露兩手的機會,那什麼時候藍河大大去給他們露兩手啊?”藍河知道他是故意這麼說的,隨即“呵呵”一笑,回道:“隨時奉陪。”春節過後,比賽照常進行,在此期間,葉修已經很少隨隊去比賽現場了,藍河問起原因,葉修也只是笑笑不作答。藍河以為是興欣內部事務不方便告知,便也沒再追問。只是,經常看到葉修不斷在俱樂部和聯盟兩邊往返,心下好奇之餘也忍不住心疼。雖然工作還像往常一樣忙碌,但抽空回家的功夫還是有的,而葉修得空的時候也會跟著藍河一起,在此期間,倒是和藍河家裡邊的關係處得不錯,除卻那層不為人知的關係還沒剖開,藍河的父母儼然是把葉修當成了半個兒子看待。而且讓藍河感到意外的是,父母對他的那份工作也漸漸不再過問了。藍河知道,葉修57第十四賽季最終是在喜憂參半的狀態下落下了帷幕,當大家還在為微草奪得冠軍而激動時,藍河卻被黃少天宣佈退役的訊息打擊得連說話都提不起勁了。葉修也試著安慰過,可成效不大,主要是藍河明明難過得要死偏偏還死鴨子嘴硬,葉修用盡了辦法也沒能讓他敞開心扉,連帶著因為之前的約定沒能實現,使得這位大神也第一次感覺到了挫敗。在鋪天蓋地的報道聲中,藍河和筆言飛他們幾個網遊部的也組織了聚會喝了個天昏地暗。都是平時不怎麼碰酒的人,只不過幾瓶啤酒下肚,一個個就原形畢露了,當中屬藍河醉得最徹底,原因大家也都清楚。整個網遊部的人都知道黃少天是藍河的偶像,筆言飛他們幾個要好更是知道藍河會這麼執著地進藍雨俱樂部一半的原因也是因為偶像在這裡,可如今偶像都要退役了,這麼多年的執著就好像突然被人刨了坑一樣,整個人都空了。藍河捏著酒瓶,眼前一片模糊,可他的意識卻依然很清晰,他還清楚地記得那次在網遊部葉修和黃少天的對話,現在黃少天已經宣佈退役,那明年是不是就該輪到喻文州了?藍雨改變戰術實行雙劍客,這沒什麼,因為黃少天還在;因為改變戰術而痛失冠軍還被媒體批判,這也沒什麼,因為黃少天還在。黃少天退役,代表“劍與詛咒”的這一時代也即將成為藍雨的過去式。一直以為他們還能擁有很多個藍雨的夏天,可是對藍河來說,這夏天竟是結束得這麼快。“藍雨還沒有結束!”不知道誰喊了這麼一句,藍河抬起頭,醉眼朦朧的什麼也看不清楚,接著他就感覺到身體被人架了起來。“行了,今天就到這兒吧。”唯一還神志清醒的春易老對身邊一干兄弟說道。“老藍還好吧?”曙光旋冰略帶醉意地問。“醉得太厲害,站都站不起來,我送他回去吧。”“那行,其他人我看也不算醉得太厲害,我在這裡再等等,等他們清醒些就叫他們散了。”“好。”藍河能聽到他們的說話聲,也知道春易老準備帶他回家,他想跟他說不用,可腳一著地膝蓋都還沒伸直就又軟了下去。“大春,小心些!”曙光旋冰看得有些觸目驚心,“要不我幫你一起把老藍送回去?”“不用了,你在這裡看好他們,別惹出什麼亂子來。”虧得春易老還算身強體壯,見藍河根本是走不了路了,乾脆是將人打橫抱起了。“天!大春,幸好葉神不在,不然你慘了……”曙光旋冰話還沒說話,春易老就抱著藍河頭也不回地走了,他只得在心裡又補了一句:藍溪閣也得遭殃。這心裡剛補完,桌上就鈴音大響,曙光旋冰湊過去一看,只見螢幕上顯示著“葉不羞”的名字,心裡頓時“臥槽”了一下,趕緊抓起手機追了出去。“大春!等等!”曙光旋冰捏著手機追出去,正好看到春易老和藍河所坐的計程車絕塵而去。曙光旋冰只好又回到飯店,給春易老打了個電話說了一聲,本想趁著人還沒走遠趕緊回頭拿一下的,可春易老卻嫌麻煩,只說讓他先保管著,然後就把電話給掛了。這時,藍河的手機又響了起來,自然又是葉修打的,曙光旋冰盯著它看了半天,在經過一番心理掙扎之後,最終還是決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假裝沒聽到。計程車一路疾馳,藍河把頭靠在車窗上,用手指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