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想著,藍河咬咬牙便往前走了一步,葉修想要拉他,他便轉頭向他搖了搖頭,然後再次面對葉秋,像之前一樣伸出右手,說道:“你好,我叫許博遠。”重新又做了一次介紹,還把後面和現實無關的稱謂給省去了。這一次,算是藍河正式跟葉秋打招呼,以葉修戀人的身份。葉秋盯著藍河的手,表情看上去非常痛苦,似乎是在做強烈的思想鬥爭。“我說……”葉修見狀,跟著上前一步說道,“你這麼糾結做什麼,又不是你娶媳婦兒,如果你覺得自己接受了就要受到什麼譴責,那我只能說——想,太,多。”“混蛋哥哥!我是在替你著想,就算我接受了,你覺得爸媽也能妥協?”“爸媽不妥協,所以你也就不能接受?“葉修又上前一步,幾乎是貼著葉秋的臉在說話,接著又丟下一句,“你沒斷奶嗎?”“靠!”一直保持著良好形象的葉秋終於忍不住飈了個髒字。像是洩憤似的,葉秋又抓起藍河的手使勁一握,然後說道,“我接受你,但不代表我承認你的身份,我倒要看看,你們兩個怎麼過我爸媽那關!”說完,葉秋又用力甩開了藍河的手。“嘖嘖,小孩子。”葉修接過藍河的手,像是安撫似的摸了兩下,然後對藍河說道:“我們不理他啊,就一小屁孩,別跟他一般見識。”藍河自然是不在意的,因為從葉秋握上他的手開始,他就知道自己已經被接受了,而之所以葉秋還要說這些話來刺激他,分明是被某人給激怒了。這麼一想,其實葉秋也挺不容易的。接下來的日子因為藍河還要上班,所以只有晚上才能抽出時間來陪那兩兄弟,或者是吃個飯,或者是吃個夜宵,至於其他遊樂專案,就都劃分給了葉修。三天下來,藍河見葉修還不回h市,忍不住替他著急,結果葉修卻是叫他回去翻賽程。當看到賽程上寫著這星期是藍雨主場對興欣的時候,藍河才發覺這日子過得是有多快。常規賽都走了一半了,而他和葉修也幾乎是半公開了。現有的幾個知道他們關係的人裡,基本都已經是預設了,沒有激烈的抗拒聲音讓藍河總是不自覺地產生一種“世界是美好的”錯覺。明知道事情不會這麼簡單就揭過去,但人在看到希望的時候還是會忍不住往好的方向去想。因為葉秋的關係,藍河也想向自己的弟弟坦白,所以計劃著春節的時候是不是可以組織一次旅遊,在一種愉快的氣氛下,年輕人之間總是能更容易地溝通。當藍河把這個想法給葉修說了之後,葉修自然是贊成的,順便還把葉秋也一起拖下了水,說是人多力量大。只是,臨近春節,各大熱門旅遊地從票務到酒店都十分緊張,藍河好不容易搞定了車票和景點門票,可死活都訂不到觀景最佳的酒店,最後還是葉修託了葉秋才搞定的。只是,那房間貴得簡直讓人不忍直視。其他人知道自己的男朋友家境如此殷實一定都開心地要死,可藍河卻是眉頭緊蹙高興不起來。家境越好的人家門檻就越高,像自己這麼普通的一個人,如果真的想要進門,恐怕不被趕出來已經算是他們家有修養了。別說他是個男人,估計就是一般家庭的女孩,他們也不會接受吧。藍河的擔心沒有對葉修說,反正他也只是此時不安一下,接下來的時間很快就被焦頭爛額的工作內容和春節安排給佔據了。等一切忙完,藍河才赫然發現,春節已至。53、53春節出行是十分不明智的選擇,冬天去爬山看日出也是非常不理智的,但就是這兩樣加在一起也仍然有四個人毅然決然地去了。葉秋是被葉修威逼利誘死活給拖來的,滿腹怨言不敢說,但好在平時也經常運動,此刻也算是有用武之地。他抬頭看了一眼走在最前頭似乎有無限精力的小年輕,又回頭看了一眼沒走幾步就已經累得氣喘吁吁的某兩個罪魁禍首,忍不住嘀咕了一句:“簡直有病。”然後停下腳步,等著後面兩人跟上後,一把將藍河身上的揹包奪了過去。“謝、謝謝!”藍河見狀,趕緊道謝。“哎喲,體力不錯嘛,要不要幫哥哥我也一起……”“想太多!”面對弟弟的絕情,葉修撇撇嘴,轉頭對著藍河的耳朵用葉秋也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想當年哭著喊著求我回家,如今卻是連幫忙提個包都不肯,寒葉飄逸灑滿我的臉,吾弟叛逆傷透我的心,你講的話像是冰錐刺入我的心底,哥哥真的很受傷……”“別唱了,人都走遠了,再這樣下去,天黑都到不了。”藍河哭笑不得地指著前面揹著兩個包的葉秋說道。葉修側頭看了一眼,說:“要不你幫我……”“想太多!”藍河朝他做了個鬼臉後,趕緊朝著前面小跑了過去。葉修緊跟著快走了幾步,瞪著無包一身輕的藍河唱道:“寒葉飄逸灑滿我的臉,吾愛叛逆傷透我的心,你講的話像是冰錐刺入我的心底,葉神真的很受傷……”“閉嘴!”身為哥哥比弟弟還鬧,走在前頭只能模糊地聽到他們聲音的許博飛終於不甘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