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頁(1 / 2)

就算我在西藏聽過喇嘛廟裡的經文,但歷史上那些沒有爭議的佛教史人物都享受了供奉,而大天,沒有位列其中,因此我的腦中從不曾有這樣一個人物,更不要說你還介紹了他的生平。所以,如果你是我的幻覺,那麼你並不會告訴我我從來沒有想過、不曾知道過的事。”“我突然也相信你不是幻覺,”黑瞎子低聲地笑,聲音透過防毒面具傳出來有些怪怪的,“按照你的理論,在我的意識裡,張起靈不會為了跟我解釋我不是他的幻覺,而說這麼多的話。”“只是因為我意識到,這幾個粽子一個比一個危險,既然你並不是幻覺,我似乎應該對你說,小心應付。”張起靈說完這話後微闔雙目,黑瞎子也閉目深吸了一口氣。再睜開眼時,眼中那細小的金絲似乎在黑暗中灼灼發亮,他手中是一條拼接起來的棍子,運力往前一送,前半截便帶著鎖鏈向著蒲團上的僧侶飛出。在地下佛國的水域,黑土張將心一橫,對自己的狀態進行微調後,在包裡翻出一罐火油和一個火摺子。將火摺子放在胸口的衣袋上,一隻手拎著火油,憑另一隻手的臂力和兩條腿強大的蹬力向前攀進。剛攀至某道界限,那些水猴子便怪叫著向他衝來,黑土張將火油快速潑出,連同罐子一起甩向亂石灘,只一下,許多水猴子都沾上了火油。黑土張用單手弄燃了火摺子,將火摺子丟到眼看就要撲到自己身體的水猴子身上,轉而雙手並用,飛快地攀行。道因聲故起僧侶被黑瞎子手中的棍子震離蒲團,那僧侶離開蒲團後睜開雙目,雙手合掌,一隻小蟲從他的掌間飛出,黑瞎子本能拉回那能分解的棍子擋住,那蟲子沿著棍子迅速爬動,在瞎子的手上咬了一口,又飛回那僧侶的掌間。那僧侶雙掌翻轉,隨著他的動作,他的身體從手掌處開始發生了變化。須臾之間,他變成了一個女人。一個三十餘歲的女人。周圍的一切也發生了變化,有許多像幽靈一般的影子浮現,哀哀的哭泣聲充斥了整座大殿。黑瞎子如遭雷擊,站在原地。“齊少爺……”女人喃喃地開口,聲音裡飽含著無限的悲苦,黑瞎子聽到這一聲喚,似乎再也不能自禁,抬起腳步向那女人走去。“別去。”張起靈的聲音在黑瞎子背後響起,黑瞎子腳步頓了頓,終於開口。“那是珠蘭……”黑瞎子聲音很低很慢,“每個人都有心劫,道因聲故起……而我,會回來。”說完腳步緩慢而堅定地,向著幻象中心的女人走去。他每向前走一步,便感覺到自己的意識似乎多受到控制一分,眼前的情景也更真實一分。那是某一年瘟疫與戰亂併發,他因為某種原因帶人前往增援卻被困在那裡。在那裡,他遇到了已為人婦、為人母的珠蘭。珠蘭的孩子在瘟疫裡死了,為了避免瘟疫擴散,沒有被傳染和被傳染的人被隔離開來。珠蘭沒能見到自己孩子的最後一面,感染的人越來越多,食物越來越少……他清楚的記得自己最後是怎麼活下來的。但是珠蘭死了,在那一年。他們倆躲進溝溝裡的時候,沒有食物和水,有一天晚上,他聞到一股腥味,然後有液體流進了他的嘴裡。那時他還沒有歷盡人世的苦楚,因此印象猶為深刻,以至於後來無論經歷了多少生死,他都無法忘記這一段關於死亡的故事。“珠蘭。”黑瞎子在僧侶變成的珠蘭面前停下腳步,“人世很苦,我一直都知道。我還不能解脫,對此,我所能做的,只有這樣。”黑瞎子從身上摸出一把帶著體溫的小銀刀:“這把銀刀是你的嫁妝,從那年起我一直帶在身上,現在,也用它來解我的劫。”“齊少爺?”僧侶幻化的珠蘭抬起染上水汽的雙眸,不解地看著他。黑瞎子在她面前,用那把銀刀,鎮定地割開了自己的手腕。我可以用血來換血,但我不會因為人世間的苦楚,而去逃避現世。佛陀成佛之前,割肉飼鷹,如若如此,以我的血肉,當能化過此劫。他的血快速的湧出,黑瞎子學過解剖,知道怎樣割開自己的手腕,可以讓血流得最快。“你……啊啊啊啊!!!!”僧侶化成的珠蘭看到黑瞎子不住流出的血,像是受了莫大的刺激,尖叫出聲,然而黑瞎子卻沒有因此動搖。“如果不夠,”黑瞎子把銀刀放到珠蘭的手上,握著她的手,“你也可以拿著它,扎這裡。”他拉著珠蘭持著小銀刀的手,一寸一寸地向自己的心口處移動,然後他感覺到了這個僧侶所幻化出的珠蘭的不安與抗拒。在小銀刀刺向自己心口,鮮血湧出的一瞬,僧侶所化的珠蘭眼中流出了血淚,從黑瞎子握著的手開始,一點一點地化灰:“齊少爺,珠蘭說過,如果可以,真想看看你長大的樣子,總算,看到了……”這是珠蘭死時曾經對他所說的心願,但他知道,此刻的珠蘭,並不是草原上的那個珠蘭,是這佛國裡,為了讓他看到自己內心所經受的苦難,用不知道什麼秘法,將他的記憶在僧侶身上幻化出的珠蘭。當珠蘭化

本站所有小說均來源於會員自主上傳,如侵犯你的權益請聯絡我們,我們會盡快刪除。
上一章 報錯 目錄 下一頁
本站所有小說為轉載作品,所有章節均由網友上傳,轉載至本站只是為了宣傳本書讓更多讀者欣賞。
Copyright © 2025 https://www.kanshuwo.tw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