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一句話都說不出口,原來,在家裡還有這樣一個人會站在她的角度替她想問題,而不是一味地覺得她是女兒,就該為家裡的男丁貢獻一輩子。從羅永秀家出來的時候,兄妹倆的眼睛都紅紅的,兩人自小時候起,就再沒交心過,今天這麼坦誠布公的談了一下,兄妹倆都感覺對對方更親近了一些。打了柴,揹著柴下山,遇到出來洗衣服的袁瓊,毛金蘭把揹簍停在路邊路邊的石坎上,和袁瓊說話。兩人聊了會兒,毛金蘭也歇夠了,毛金蘭也會回家了。就像毛金國說的那樣,他們中午沒回來吃飯,家裡沒有一個人關心。第二天一早,毛金蘭便帶上了錢,小跑著去了鎮上,把那個木頭杯子郵寄去給了陳建邦,信是在家裡就寫好了的,到了直接跟著包裹一起寄去就好了,填好了單子,毛金蘭還特地問了一下一個包裹寄到那邊要多久,聽到說要一個月以後,毛金蘭還有些不開心。不過想了想,覺得現在也挺好的了,聽她奶奶說在她剛剛出生的那幾年,想給她姑姑郵寄點什麼東西都找不到地兒呢,三天兩頭的轉移。現在可好多了。她回到家,毛金麗在堂屋門口朝她招手,說周大妮找她,毛金蘭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毛金國,毛金國一臉的擔心,毛金蘭的心裡咯噔了一下。進了房屋,毛老頭和周大妮各坐一邊,臉色都不太好。毛金蘭還沒站穩,周大妮就痛心疾首地道:“蘭蘭啊,你說你這個丫頭,現在心怎麼就那麼大了?你物件給你弟弟的見面禮,你怎麼不拿出來給你弟弟?”這句話說得毛金蘭莫名其妙的,“建邦什麼時候有禮物讓我轉交給金濤了?”周大妮見毛金蘭還不承認,把一直放在手裡的鋼筆啪地一下就拍在桌子上:“你還不承認?那你來告訴我,這是什麼?這是鋼筆,鋼筆是幹什麼的?鋼筆是給文化人用的,你連個字你都不認識,你拿來幹什麼?畫花樣子嗎?啊?”最後一個字,周大妮的聲音猛地拔高。又尖又細地刺激著人的耳膜。她是真的生氣,全家上下就毛金濤一個文化人,這鋼筆不是給毛金濤的難不成還是給大字都不識一個的毛金蘭的?毛老頭和她一般無二的想法,毛老頭覺得自己這個大女兒雖然長得不像二女兒那麼好看,但在一般人看來也不錯了,就是寡淡了些,但前頭有一個李正信來提親,後頭又有一個陳建邦來提親,這讓毛老頭在村裡掙足了臉面。現在這個閨女翅膀硬了,要張開翅膀飛了,不聽父母的話了,這讓毛老頭很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