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禁往後退了一步:“你是誰?”她的聲音在打顫。老年女人含笑看著:“我就是你,老去的你,好好的和他過,他是個好男人。”說完,眼前的人便隨風散了去。毛金蘭猛地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醫院的天花板,大約是早上,陳建邦趴在她床邊睡覺,他的手以保護的姿態放在孩子身邊,孩子大約是餓了,正在輕輕地用她稚嫩的嗓音哼著。陳建邦睜開眼,也沒看毛金蘭,站起身來把床頭櫃子上的奶粉打了一勺子放到奶瓶裡,倒了一杯溫熱的水衝進去,上下搖晃了許久後把奶瓶裡的水倒出一點點放在手背上試了試溫度,不燙了這才把孩子抱在懷裡,一隻手將奶瓶放到小閨女的嘴邊,小閨女大概是聞到了香味兒,也不哭了張開嘴巴咕嘟咕嘟地吃著。陳建邦這才有時間環視四周,看到毛金蘭醒了,他坐在床邊:“怎麼不多睡一會兒,我剛剛吵醒你了?”毛金蘭搖搖頭:“做了個夢,夢醒了我就醒過來了,我聽說孩子剛剛出生都是要去檢查的,咱們孩子怎麼樣了?”陳建邦動了動手臂,讓孩子睡得更加舒坦一些:“姜大夫給我們檢查了,咱們孩子一切都好,健健康康的,生下來了有七斤四兩重,你睡了以後我想了想,咱們的女兒小名就叫天賜,上天賜給我們的寶貝兒,怎麼樣?”毛金蘭一怔:“之前不是說叫滿滿嗎?怎麼叫天賜,這像是一個男孩子的名字。”這是她快出生時陳建邦和她想好的小名,如果是男孩兒,就叫福福,如果是女孩兒,就叫做滿滿。陳建邦是這樣想的,上輩子,他和毛金蘭的孩子毛金蘭起了名字叫希望,寓意著那個孩子是她的希望,這一輩子,這個孩子他想起名字叫做滿滿,寓意著幸福美滿。這輩子能重生,重生後能順順利利的和毛金蘭結婚,從毛金蘭到孩子出生,他覺得他的日子都是幸福的都是美滿的。訓練完了回家就能看到毛金蘭,早上起來睜開眼】同病房的那個女人說了這句話也就再沒有說話了, 毛金蘭看她閉上了眼睛一副拒絕交談的樣子,也就沒說話了。陳建邦回來得很快,把毛金蘭送到廁所,等毛金蘭上完了廁所,他又去把毛金蘭抱回去,等毛金蘭回去躺好了他給倒了水喝,又馬不停蹄地去把孩子抱回來,放在毛金蘭的身邊後腳都沒歇的去給她買飯, 毛金蘭雖然有些困, 但還是打起精神來看孩子。她的天賜臉小小的, 頭髮很長,有一縷直接飄在額頭前,閉著眼睛在睡覺,呼吸聲輕輕的,眉毛淺淡的幾乎沒有,一張小嘴微微張著, 唇瓣又粉又嫩, 唯一的敗筆大概就是這面板了, 有些發紅發黃的。陳建邦到國營飯店給毛金蘭買了一碗羊湯,油特別大, 裡面有肉有香菜,沒給放蔥:“大嫂生華彬的時候咱媽說了做月子不能吃蔥,我就沒讓大師傅給你放。”“不放就不放吧,反正不也不是很喜歡吃生的大蔥。”炒熟的大蔥毛金蘭倒是很喜歡吃, 炒熟後的大蔥帶著些清甜,又不失蔥的香味兒。“但羊湯沒有了大蔥到底失了一些味道,等你出月子了我就給你再買一份,帶蔥的。”陳建邦說著把飯盒開啟,瞬間整個屋子便飄滿了羊肉湯的濃香,毛金蘭折騰了這麼久,也確實餓了。她在陳建邦的幫助下直起身子,陳建邦拿了勺子喂她喝湯,還把饅頭撕到羊湯裡泡著讓她吃。屋裡除了她們一家三口外還有別人,毛金蘭往那邊那個女人看去,那人還在睡覺,像是睡得很熟的樣子,加之陳建邦也一直要喂她,她想起快生產的時候羅嫂子說的話,便也安心的讓陳建邦服侍了起來。等毛金蘭一點兒都吃不下了,陳建邦才把她吃剩下的羊湯房到嘴邊呼嚕呼嚕地吃了起來。這東西不能剩下,剩下沒地方熱不說下一頓還不好吃,腥羶味兒還重。陳建邦才剛剛放下碗,孩子就在一遍嚶嚶嚶的哭了起來,毛金蘭伸手摸摸她的小屁股,看著陳建邦笑:“她尿了。”陳建邦也不去洗碗了,從床下把帶來的包包拽了出來,從裡面掏出一張尿戒子麻溜兒的給小天賜換上,大概是屁股舒服了,小天賜也不哭了,張著嘴巴繼續睡著了,看著女兒的睡姿,陳建邦下意識地壓低了聲音:“昨晚我就發現了,這孩子像你,愛乾淨。尿了立馬就得換,不換就一直哭,只要一給換上那就不哭了,該睡覺睡覺,該喝奶喝奶。”毛金蘭看著他嫻熟的動作:“那還不好啊?你這換尿布換的挺麻溜啊,跟誰學的?”陳建邦的動作一點兒停頓都沒有:“華彬出生的時候我還沒參軍,還是十多歲的時候,咱媽咱嫂子有時候也會把他丟給我帶,他墊尿布墊到一歲半,都是我給換的。”陳建邦著倒是沒有撒謊,他一手換尿布的技能確實是在陳華彬身上學來的,只是他沒怎麼抱過,畢竟那個時候他冒冒失失的,無論是他媽還是他哥都怕他一不注意就把孩子給摔了。陳建邦說完就出去洗碗了,等洗了碗回來他又去給毛金蘭洗褲衩子和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