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紅、衛、兵大概有七八個,他們吵吵嚷嚷地一點都不顧及別人的感受,在他們後面上來的人各個都在像毛金蘭她們一樣小心翼翼地,就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惹上了瘟神。送站時間也到了,陳建邦和毛金蘭說了兩句話便下了車了,到了視窗,毛金蘭對他揮揮手。小天賜趴在窗戶上眼淚汪汪地叫爸爸,車開了,小天賜直接哭了起來。毛金蘭趕緊把隨身小包包裡的餅乾拿出來哄她。小天賜是個吃貨,一看到餅乾就不哭了,毛金蘭鬆了一口氣,忽然床鋪一沉,她身邊坐了一個留著齊耳短髮的姑娘,她看小天賜手裡的餅乾,對毛金蘭道:“這位大嫂,你男人是軍官?”作者有話要說:陳建邦:我閨女這輩子都不可能嫁給你家成程。數年後:真香。☆、【】毛金蘭從包裡拿出個軍用水壺, 開啟蓋子倒了一蓋子水給小天賜喝,在不露痕跡地將小天賜往窗子那邊側了側身,將小天賜藏了起來。再回答那個年輕女人的話:“是啊,有什麼問題嗎?”年輕女人搖搖頭,還想在說,睡在毛金蘭對面上鋪的另外一個女人叫住了她:“蘇向紅,過來,幫我乾點活兒。”完全是命令的語氣, 但問毛金蘭話的女人卻一點兒反抗的意思都沒有, 乖乖的站了起來, 爬上對面的鋪去幫那個女人幹活兒。她們車廂這一幫紅、衛、兵共有十人,三女七男,男人們上車說了一會兒話,就躺在床上睡了起來,另外一個女人的床鋪就在毛金蘭的對面,她是三個女人中長得最好看的, 毛金蘭注意到自她上車便獨自睡覺, 並沒有和別的紅衛兵嘻嘻哈哈。她似乎感受到了毛金蘭的打量, 掙開眼睛淡淡地看了一眼毛金蘭,便又閉上了眼睛。車子行走了好久, 毛金蘭抱著小天賜看了很久外面的風景,小天賜興奮地直拍手,嘴裡還叫著媽媽媽媽,很快也就忘了她爸爸了。等她玩累了, 毛金蘭便把床鋪上的小被子抖開,把她放在裡面,自己也側身躺了上去,不到一會兒,小天賜便呼呼地睡了起來。等她再次睡醒,已經到了用餐的時間了,紅衛兵們很奢侈,點了米飯和炒菜,其中還有兩個帶肉的,小天賜這個小吃貨被香味兒勾引住了,頻頻往別家那裡看,她那渴望地眼神很大的愉悅到了來找過毛金蘭茬兒的蘇向紅,她特地做出一副享受美味的樣子,把小天賜饞得口水都流出來了,但她很懂事兒,就算再饞,也沒哭鬧著讓毛金蘭給她買,就是時不時地用和她爹一樣的可憐巴巴的眼神看毛金蘭。毛金蘭看著有點好笑,父母是孩子的來對此表達了歡喜之情,她也因此得到了許多人的認可,這次她們是隨著隊長到中原省和別的紅、衛、兵部隊交流學習的。蘇向紅成了她上鋪廖勝男的小跟班,也被帶著來了。上車之前,他們坐在候車室等著上車,親眼看見陳建邦開著車停在車站外面,然後抱著孩子扶著媳婦兒下了車。當時蘇向紅看得眼睛都紅了,恨不得自己就是毛金蘭,等在車廂裡遇到毛金蘭,她可不就心氣兒更不順了唄,彷彿有病似的,他們這一隊人包括廖勝男在內,就沒誰喜歡蘇向紅,彷彿有病似的。毛金蘭沒管別人,等小天賜吃了飯以後,自己將剩下的菜飯都吃完了。中原省離熱河並不遠,才將過了一夜的時間就到了,紅衛兵們一大早就走了,他們走了以後,壓抑了一天一夜的車廂就像剛剛活過來一樣,大家說話的聲音都比昨天大聲了。毛金蘭對面的床鋪也上來人了,這次來的是一家三口,那個小孩兒比小天賜要大一些,是個小女孩兒,一上來就和小天賜玩在了一起。小天賜對小夥伴特別大方,把自己珍藏的糖分給小女孩,小女孩兒給分給她吃餅乾。這一番禮尚往來的模樣讓雙方家長都很滿意。於是便聊了起來。五天四夜過去了,毛金蘭終於到了熟悉的地方,她在君山火車站下了火車,陳二哥領著陳二嫂已經等在火車站了。像這樣的途經火車站人並不多,陳二嫂眼睛尖,一眼就看見了毛金蘭,懟了懟自己男人的胳膊:“弟妹和天賜來了。”說著就大步上去迎毛金蘭。“弟妹。”毛金蘭抱著小天賜,抬起頭;“二嫂。”陳二嫂到毛金蘭跟前:“這就是天賜了吧,小天賜,我是你二伯母,你讓二伯母抱抱唄。”小天賜迷瞪著眼看了陳二嫂好一會兒,朝陳二嫂張開了雙手,陳二嫂臉上笑開了花:“哎喲,這孩子還挺重的,也不認生。”毛金蘭提著行李,無奈地說道:“是不認生,和誰都玩得到一起,誰叫都要抱,建邦還說她這樣的遲早得讓人抱走了。”陳二嫂親親小天賜的臉頰:“這話說的,我們天賜可沒那麼傻,聰明著呢。”小天賜知道陳二嫂在誇她,對陳二嫂笑了一下,哈喇子也流出來了,陳二嫂從小天賜的咯吱窩下面拉出一塊兒手帕給她擦嘴巴。“天賜現在在長大牙,動不動就愛留口水。”陳二嫂道:“小孩子都這樣。”陳二哥這時候也過來了,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