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建邦一把握住毛金蘭作亂的小手,放在唇邊親了一口:“你】毛金蘭和同事們前後進入教室, 她們剛剛到, 就被其他紡織廠來培訓的人員們圍住了,紡織廠來培訓的人特別熱情,有好幾個還塞了地瓜乾和瓜子給她們, 怎麼拒絕都沒用, 沒辦法, 毛金蘭只好把這些東西都放到自己的包裡。毛金蘭是個善於傾聽更勝於交際的人, 就像現在,她的同事們已經和紡織廠員工打成了一片, 而她卻連她們叫什麼都不知道。毛金蘭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把筆記本拿出來複習一遍昨天老師講過的東西,剛複習完,她身邊就坐下了一個人,這人叫張霞, 是市裡紡織一廠的員工, 長得很漂亮,她的漂亮十分豔麗, 屬於男人看了痴迷女人看了討厭的那種人。毛金蘭和她做了一天同桌,覺得這個姑娘也挺可憐的, 來來去去都是一個人, 連個朋友都沒有。不過和這樣的人坐同桌毛金蘭還是比較開心的,因為她來培訓是來學習東西的,可不是來交際的。到了上課時間,一個穿著列寧裝的劉老師抱著一本書走進來, 她是市紡織廠婦聯的主任,今年已經四十多歲了,從她工作至今也有快二十年了,對待許多事情,她有是分豐富的處理經驗,她給毛金蘭她們上課也不是上書本上的內容,而是像講八卦一樣將這些年她遇到的奇葩事兒講出來,毛金蘭她們聽得津津有味兒,受益良多。第二節課上的是算數課,給她們上課的蘇老師是從市中學借調過來的,才二十二歲出頭,未婚,給她們講的算數題深入淺出,正適合毛金蘭她們這樣上了年紀又沒怎麼讀過書的人,蘇老師也很受歡迎,下了課就被毛金蘭她們院裡的林大姐拉住了。“小蘇老師,你有物件沒有啊?”小蘇老師笑著搖頭:“沒有呢。”拉著她的林大姐眼睛一亮:“那小蘇老師,我給你介紹一個唄,25歲,大學生,正連級,長相周正,沒有啥不良嗜好,也有學歷,身上還有兩個二等功呢。”林大姐說完,紡織廠的女人們除了毛金蘭身邊的張霞,各個眼睛都亮了,小蘇老師也有一瞬間的心動,可她很快便拒絕了林大姐安排的相親:“謝謝你了,我暫時不用了。”小蘇老師說完,匆匆扒開林大姐的手走了,林大姐砸吧砸吧嘴,多少有點遺憾,她剛剛說的那個人是她的弟弟,前年被她男人走關係安排進了北京工農兵大學,今年剛剛畢業回來部隊,一下來就成了正連級的軍官,前途無量,最近她孃家在張羅著給她弟弟選媳婦兒,那些個人選她看了好幾遍,就沒有入眼的,這個小蘇老師聽說有高中文化,前段時間還拿到了夜大的畢業證,家裡也有點政方背景,在林大姐看來是個最好不過的弟媳婦人選,可惜小蘇老師拒絕了。林大姐很快被紡織廠的人包圍了,就連毛金蘭她們院裡的同事都往林大姐面前湊了湊,她們都是高階軍官的妻子,手底下優秀官兵並不少,但優秀官兵再多也比不上一個大學生吸睛啊。她們是嫁人了沒有錯,只是誰家沒有幾個親戚呢?張霞坐在毛金蘭身邊,冷著一張臉蛋,眼神就沒離開過面前的筆記本。毛金蘭對她有點好奇,於是問她:“張霞,你不去和她們聊天麼?”張霞看了一眼毛金蘭,那句管你什麼事兒到了嘴邊卻嚥了下去:“不去。”毛金蘭討了個沒趣兒,便不再試圖和張霞搭話了,上完一個上午的課大家往食堂去。打了飯,林大姐邊上已經給她留出一個位置了:“小毛,這裡。”毛金蘭在她三十歲可以被叫做老毛的年紀被人叫成了小毛。毛金蘭到她的身邊坐下,她們這一桌子都是大院裡的軍嫂,在她們的後面是紡織廠的,別看大家在課堂上相處得不錯,可在外面,大家還是習慣和相熟的一個圈子裡的人玩兒。“今天的菜不錯啊。”培訓學校管一頓中午飯,飯菜管飽,只要交糧票就能吃。今天的菜是綠豆芽煮肉,今天破天荒的肉比較多,都不用找,一眼過去就能看到。“可不是,你看這兒,還有肉呢。”林大姐把她碗裡的肉挑出來給毛金蘭看,毛金蘭看過去,確實有,也挺大塊兒,肥瘦相間,看著就好吃。毛金蘭將豆芽和米飯拌在一起吃,吃了兩口抬起頭,看到張霞已經走了,她將近一米七的身高,穿著簡單的格子罩衫和工裝褲,冬天都穿得臃腫,可她穿著一身卻顯得身姿挺拔。林大姐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轉過頭來對毛金蘭她們道:“小毛,你可要離你的那個同桌遠一點。”毛金蘭吃飯的動作一頓:“為什麼啊?”“我聽紡織廠那邊的人說啊,那個張霞不正經,天天和別的男人眉來眼去呢。她們還說以前張霞勾引過她們廠裡的一個男的,還說那個男的為了她要跟家裡的老婆離婚。”毛金蘭沒說話,其他人卻對此激烈的討論了起來,個個都對張霞嗤之以鼻。她們都是結了婚的女人,最討厭的就是去勾引別家男人的女人了。等她們說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