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曉晨才四歲, 讀育紅班最合適,天賜雖然還沒到七歲,但按照新曆算她的生日大,便讀一年級。陳建邦交了學費,在回家的路上,他買了一把鉛筆十個本子,各種本子都有一個。回到家在樓下看到天賜領著弟弟妹妹在和別的小朋友玩兒,他叫了三姐弟一聲,曉晨把手裡的石頭往地上一扔,邁著小短腿朝陳建邦跑來,踩著陳建邦的鞋面,抱著他的大腿往上爬。曉晨很胖,四歲的孩子還圓嘟嘟的一個,頭髮也有些自來卷,唇紅齒白地模樣像極了毛金蘭,撅著嘴含著淚叫爸爸媽媽的模樣能把人心都萌化了。作為一個隱形女兒奴,陳建邦自然是最寵孩子的那個。天賜很快也過來了。天賜長得很高,才六歲多一點,但已經長到陳建邦的腰部了,陳建邦估摸著天賜以後最少得有一米七。她穿著一身毛金蘭給做的長袖裙子,頭髮編成兩個小辮子垂在胸前,她小時候長得像陳建邦,但越長大卻越像毛金蘭,只是那雙眼睛和毛金蘭的杏眼不一樣,她的眼睛是標準地桃花眼,十分漂亮。陳建邦抱著曉晨,拉著天賜的手往樓上走,希望是個男孩兒,無論是毛金蘭還是陳建邦都不稀得寵他,他邁著小短腿拿著從家裡拿下來玩的玩具哼哧哼哧地走在陳建邦的後面。他一點也沒覺得委屈,他習慣了。從他會下地走路開始,次次和姐姐妹妹出門,他手裡都是不能空著的。他爸爸跟他說,男子漢就得保護好姐姐妹妹和媽媽。希望覺得自己是個男子漢。等爬到家,毛金蘭已經做好飯菜了。她今天中午蒸的米飯和臘肉炒豆角,炒的青菜是大白菜,湯是西紅柿疙瘩湯,西紅柿多雞蛋少,麵疙瘩倒是很多。吃飯時陳建邦將辦理好了入學手續的事兒跟毛金蘭說了,毛金蘭微不可聞地鬆了一口氣,然後嘴角露出溫柔地笑容來了:“什麼時候去報道啊?”陳建邦往嘴裡夾鹹菜:“明天是星期二,讓她們明天去就行,”毛金蘭的心情是欣喜的:“好,我一會兒把給他們做的書包拿出來洗一下,正好太陽大,曬一下。”陳建邦點頭,和毛金蘭說起了今後的事情。吃過午飯,天賜領著弟弟妹妹睡午覺,他們睡的是次臥,裡面放著一張一米五的雙人床,三人橫著睡正好。陳建邦也睡午覺去了,毛金蘭從櫃子裡拿出三個布包,都是碎布拼成的,顏色鮮豔一點的是天賜和曉晨的,另外一個比較男性化。毛金蘭把三個都洗了洗,掛在陽臺上,掛好後又將曬好的衣裳取下來,這是個隔壁屋子裡住的人也出來陽臺了,她比毛金蘭大個一兩歲,姓朱,在毛家搬進來時帶著她男人來幫忙過,她們兩家的戶型是一樣的,男人的職位也相同,見到毛金蘭,她笑著問:“妹子,你家孩子啥時候送去上學啊?”“剛剛我家老陳去學校報名回來了,明天就可以去讀了。”“那行,明天早上我和你一起去。”朱姐家也有兩個孩子,和毛金蘭家的一樣,一個讀一年級,一個讀育紅班,她家的兩個都是男孩兒。“行,明天咱們一起去,正好我沒去過學校,你也帶我熟悉熟悉。”毛金蘭說完也不急著走了,兩人就站在陽臺上聊了好一會兒的天。第二天一早毛金蘭就起床了,她起來和了面煮了一鍋麵條,每一碗麵條上面都臥著一個煎得嫩嫩的荷包蛋,等孩子們睡醒了,陳建邦帶著仨去衛生間洗臉,希望和曉晨正在吵嘴,天賜時不時地教訓他們倆句,陳建邦半點聲音不出,毛金蘭在廚房聽著,嘴角帶著笑意。吃過早飯,朱姐來叫她了,軍區家屬院的樓房是一梯兩戶,在毛金蘭家沒搬來之前就住著朱姐家一家,平時想找個人說話都得爬上爬下的,朱姐覺得累得慌,毛金蘭搬來後朱姐可高興了,兩人時不時的就上陽臺聊天。去學校的路上,陳建邦帶著五個孩子走在前面,毛金蘭和朱姐悠哉悠哉地走在後面,兩人聊了許多事兒,快到學校時,朱姐忽然想起一個事兒來:“我昨天聽我們家老刁說,咱們軍區醫院要招護工,每天上班八個小時,早上八點到下午四點。認字兒的人都能去報名參加,我是想去的,你呢?”毛金蘭也是很心動的,她從來沒有出去工作過,她對那樣的生活十分的嚮往。她想去試試。把孩子們送上學校回來,毛金蘭把這事兒跟陳建邦說了一下,陳建邦還沒有到熱河分割槽去報道,許多訊息他還不知道,聽到毛金蘭這麼說,他的第一反應是不想讓毛金蘭去。當護工是很累的,什麼髒活兒累活兒都是護工去幹的,端屎倒尿,要是遇上不好相處的人,還要受氣,這是陳建邦不樂意看到的。可拒絕的話到了嘴邊,陳建邦卻說不出來了,因為毛金蘭看著他的眼神裡滿眼都是欣喜與期待。陳建邦將話到嘴邊的話嚥下,將做護工的難處一點一點的分析給毛金蘭聽。毛金蘭聽得認真,聽完後她還是想去。聽說當護工一個月能有十塊錢的工資,十塊錢比起陳建邦的工資是不多,但卻夠她們一家人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