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金蘭和程箐箐聽了她的話,再次看了一眼那個女人的父親,正好她父親也睜開了眼睛,眼球白的多黑得少,可就算是黑著的地方也渾濁了,女人從兜裡拿了一壺水出來擰開瓶蓋:“爸,喝點水吧。”那老頭顫抖著手過來接住杯子仰著頭喝了一口,女人將水杯蓋好又放回身上的包裡:“我爸爸年紀大了,眼睛也看不清了,這次來,我們也是想讓王大夫幫我爸爸看看眼睛的。”程箐箐已經調整好自己的心情了,她仔細地看了一眼女人一家,包括她和她父親在內一共來了四個人,另外兩個年紀比和毛金蘭她們攀談的女人要大一些,一個靠著牆站著,一個坐在老頭的另外一邊,兄妹三人長得很像。程箐箐感嘆道:“你們家是哪兒的啊?”“清泉鎮平原鄉的。”平原鄉是山區,鄉里的人每年就靠點山地種個紅薯土豆大豆之類的做產出,家家戶戶的日子都不好過,現在如此,十年前更是如此。且平原鄉離王李莊遠著呢,走路過來都要走一個白天。這家人能夠十年如一日的給老父親看病,在得知王大夫出來以後還能追到熱河來,不得不說這家人是及其有孝心的。不像現在的許多人家,兄弟姐妹之間多吃一口飯都會打起來。程箐箐沒和人家聊多久,便叫到了那一家子的號,兄妹三人拿東西的拿東西,扶老頭的扶老頭,一行人匆匆走進王大夫的辦公室。程箐箐和毛金蘭說道:“這家姐妹之間可真融洽。”程箐箐家兄弟姐妹不多,一共就她和她哥哥兩個,可哪怕就只有她們兩個人呢還經常打架。也就各自成了家有了孩子後好了一些。“真好。”毛金蘭道了一句,以前她也許會羨慕別人家兄弟姐妹關係和睦,但嫁到陳建邦家以後她不會再羨慕了,因為她家的關係也很和睦。兩人說了會兒話,累了就靠在椅子上睡會兒,廁所去了兩回後時間也到了十一點,終於叫到程箐箐的號了,毛金蘭跟著程箐箐一起進去。王大夫穿著一身白大褂坐在辦公桌後面,低著頭整理桌子上的病例,頭頂的頭髮花白,聽到有人進來了,他頭也不抬的問道:“有哪裡不舒服?”程箐箐一屁股坐在辦公桌面前的椅子上,道:“王大夫是這樣的,我生完孩子以後例假一直都不準,有時候來的還會特別的疼,您幫忙看看有什麼問題。”“把手放在脈案上。”王大夫說著抬起頭,一眼就見到了毛金蘭。毛金蘭朝王大夫笑了笑:“王大夫,好久不見。”王大夫把手搭在程箐箐的手腕上,示意毛金蘭坐椅子上。毛金蘭認識王大夫已經好幾年了,自然知道王大夫給人診病時的習慣的,她從牆邊搬了一個凳子坐在程箐箐邊上。王大夫給程箐箐診了好一會兒的脈,問了她幾個問題,然後換另外一隻手診脈,診脈完了低頭寫方子:“懷孕一個半月,脈象不是很穩,回家好好休息,最好臥床,我給你開一副湯藥,撿回家去以後三碗水煎做一碗喝,一天三頓頓頓不能落。只到了沒?”王大夫的話像是平地落下一顆雷,直接將程箐箐震傻了,她呆呆地看著王大夫,直到王大夫把藥方給她了她才回過神來,之後她用顫抖地聲音再次詢問道:“大夫,我真的懷孕了啊?”“懷了。”王大夫的聲音沒什麼起伏,回答完程箐箐,他轉過身來和毛金蘭說話:“蘭蘭你今天怎麼來了?身體不好舒服?”毛金蘭搖搖頭:“我身體挺好的,她身體不好,我是陪她來的。王叔你在市醫院感覺怎麼樣?”說到近期的生活,王大夫的露出一個微笑:“除了忙了一點,別的都特別好。我來的時候特地朝老袁要了你們家的地址,本來想著等休息的時候看看你們一家去的了,可你也看見了,我這病人天天有,哪怕禮拜天都沒時間休息。大多數都還是我以前看過的那些老病人,不看也不合適。”王大夫嘴上是這麼說著,可他的神情確實及其滿足的。從他被舉報至今已經有六年的時間了,這六年的時間裡他的病人除了老袁夫妻就是毛金蘭他們一家。這會兒天天有那麼多病人給他診治,王大夫開心還來不及呢怎麼會覺得累?毛金蘭看王大夫那副樂在其中的模樣也不勸了,她對王大夫道:“那您看您什麼時候有時間,上我們家去吃頓飯,地址你也知道。“王大夫點頭:“行行行,等我休息就去,我也很久沒看見天賜他們了,怪想他們的。你過來,我給你也把把脈,有病治病,沒病咱也放心。”毛金蘭挪挪凳子坐過去,興然應允:“行。”把手放在脈案上,王大夫把著脈,過了好一會兒,笑了出來:“我也給你開一個安胎方,回去你好好吃兩幅就沒啥大問題了。”毛金蘭的聲音也顫抖了:“王叔,你說啥來著?”王大夫低頭寫藥方,聞言抬頭看了毛金蘭一眼:“你懷孕了,自己沒點感覺?我記得你身子一直不錯啊。”聽聞這話,毛金蘭只覺得眼前一黑,她已經有三個孩子了啊,現在她不想生了!!!!明明都避孕了,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