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父在屋裡來回踱步, 袁母受不得這樣的等待, 等看守他們的人走了,她就跑到牛棚的跟前觀看,等了不知道多久, 牛棚山下的小路上終於看到人影了,袁母忍不住往下跑去。袁瓊也看到了袁母,見到袁母跑下來,她也跑上去,兩人在半山腰上匯合。經過下午的見面,母女倆已經不像上次那麼激動了,兩人說這話往山上走,秦柏林抱起小天賜,毛金蘭在後面慢慢走。等她走到時,袁瓊又哭了,就連秦柏林和袁父這樣的大男人的眼眶都紅了。王大夫在他的房間裡待著沒有出來,他之所以被抓來勞改就是因為子女的舉報和妻子的指認,他現在最見不得這樣的場面,對袁家父母,他是羨慕的,在羨慕的同時,他也在回想的從前。他一共一子一女,女兒兒子在他眼裡他都是一視同仁的,他家世世代代都是大夫,他便也希望自己的孩子成為大夫,於是在他們懂事兒了以後他便開始教學。醫學一事事關重大,一個不注意多放了一錢藥材都會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因此,王大夫對自己的兩個孩子要求格外嚴格,從四歲被湯頭歌,六歲跟著他上山採藥,有時候一去就是兩天,等到再大一些他就讓孩子們學著炮製草藥,再大些就自己生病自己抓藥照顧自己。他不覺得這有什麼,因為他自己就是那麼過來的。可在他的孩子指責他時,他才發現過往種種在他的孩子看來全是錯,他對他們的那些嚴格要求在他們看來是封建社會的殘餘,是在奴隸他們。王大夫痛苦萬分,若是沒有遇到袁家父母,沒有遇到陳家夫妻,王大夫覺得他自己或許早就不想活了。隔壁屋子笑語盈盈,王大夫翻個身,閉上眼睛默唸湯頭歌睡覺,一覺睡醒,屋外的天還在黑著,隔壁已經聽不到聲音了,他起來去喝水。看到袁家夫妻房裡的燈還在亮著,他喝了水,輕手輕腳的回到房間。袁瓊和秦柏林一同笑起來,袁瓊的臉頰紅得都快能滴血了,秦柏林看著車外,彷彿沒聽到毛金蘭他們的笑聲。市醫院在市中心,開著車用不了多就就到了,小章很有自覺,拿著毛金蘭的證件跑前跑後的忙活,毛金蘭只要在醫院大廳裡坐著等就好了,她有些緊張。袁瓊比她更緊張,拉著她的手緊緊地不放。小章很快就辦好了掛號手續,毛金蘭和袁瓊一起去二樓的婦產科問診。大夫四十多歲了,問了毛金蘭幾個問題,給她開了個單子,叫她去交了費後帶她到門診室對面的房間裡,那間房間裡放著一個碩大的機器和一張小床,毛金蘭按照大夫說的話躺在床上。大夫坐在機器面前,給機器開了機,毛金蘭吞吞口水,捏著身下的床單,顫抖著語氣問:“大夫,做這個疼不疼啊?”大夫看了她一眼,語氣溫和地道:“不疼,就是有點兒涼,很快就好,你別怕。”事實果然如大夫說的一樣,除了剛開始儀器放在肚子上有點涼了外真的一點都不疼,並且很快就做好了。毛金蘭從床上起來,大夫從床頭拿了一張草紙給毛金蘭,毛金蘭擦乾淨肚子上的東西。大夫讓毛金蘭到外面等著,她列印東西還要點時間,毛金蘭和袁瓊在問診室裡焦急的等待。等了半個小時,大夫拿著一張單子看著出來了,坐到她的位置後,把單子放下,看著毛金蘭:“恭喜,懷的是雙胞胎。”毛金蘭聽了這一句話,只覺得腦子裡有無數煙花在綻放,炸得她頭暈目眩。袁瓊也是十分驚喜,抓過桌子上的單子就看了起來,她家裡有一個親戚在醫院上班,她跟著去過兩次,超聲單子因為好奇她也學著看過的。仔細瀏覽過一遍後,她抓過毛金蘭的手,指著單子上模糊不清的照片給毛金蘭看:“蘭蘭姐,你看,兩個孩子在這裡呢。”毛金蘭跟著看過去,果然見到兩個小黑點並排其中。兩人看著這一張照片研究了許久,大夫也不著急,一直含笑著看著她們。等到她們樂完了,大夫囑咐了毛金蘭許多注意事項,其中多吃多睡多休息為重中之重。毛金蘭聽進了心裡。走的時候再三朝大夫致謝。到了樓下,小章和秦柏林得知這個訊息後也十分為他們感到高興。毛金蘭內心激動萬分,送袁瓊兩人去火車站回來路過郵局,她忍不住給陳建邦打了個電話。電話是軍校傳達室接的,傳達室的軍人開了廣播找陳建邦,陳建邦沒過多久就到了。“喂,蘭蘭。”毛金蘭聽到陳建邦的聲音,激動萬分地道:“建邦,我剛剛去醫院做了b超,大夫說我懷的是雙胎。”作者有話要說:最近沉迷吃雞,已經是一條鹹魚了【葛優癱☆、【】掛了電話, 陳建邦在天津一刻也待不住了,他立馬去找了帶他們這個班級的羅教官請假,他要回家去看毛金蘭,見不到毛金蘭他始終不放心。陳建邦入學一個月以來無論是理論課還是實踐課成績都十分優異, 教官們都很看好陳建邦, 此時聽陳建邦要請假回家, 羅教官的第一反應是拒絕,可聽到陳建邦要回家的理由以後他沉默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