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他,只是因著這個帖子邀他們所觀的禮,卻正是右相孫惟德重孫孫海帆拜顧雲浩為業師的拜師禮。論理來說,雖然這個時代看重師徒之情,其中最為重要的乃是業師,讀書人拜下一位業師,都是要頗為隆重的舉行一個拜師禮。只是卻還是遠遠達不到要這樣大邀群臣觀禮的程度。當然,這次拜師禮的兩個主角,顧雲浩跟孫海帆,那都是身份極為特殊的。一個是右相一派當前最為出眾的弟子,亦是孫惟德最為看重之人。一個乃是孫惟德唯一的重孫,孫家未來的掌舵人。這樣的組合,即便是並不那麼重要的拜師禮,也是讓京中的官員們重視起來。思維遲緩一些的官員則是把其當成一個討好右相跟顧雲浩機會,開始思量著當日能怎樣引得顧雲浩跟孫惟德二人關注。至於那些心思活絡的,則更是看出來這場拜師禮的背後之意。這分明就是將顧家跟孫家緊緊的牽連在一起的一種手段罷了。右相孫惟德一向看重顧雲浩,眼下孫家後繼無人,孫惟德便直接大力扶植顧雲浩,而這場拜師禮之後,孫海帆又將成為顧雲浩的弟子,待顧雲浩走上高位之後,將又會返回來回護孫海帆。右相是藉著這一場拜師禮,在暗示整個華朝官場,他已經選定了顧雲浩接手右相一黨,成為他孫惟德的接班人。只怕在此拜師禮之後,孫惟德便要開始著手將手中的權柄慢慢地轉遞給顧雲浩了。一想到這裡,官員們更是眼紅不已。眼看著顧雲浩方才三十出頭,就已經身居正三品侍郎之位,看著今次回京的架勢,顯然還是很得元化帝看重,稱得上是簡在帝心之人。現在更好了,權傾朝野的右相孫惟德,更是直接要讓其接班。只是眼紅雖是眼紅,但都不是傻子,當下朝中官員們眼見顧雲浩前途似錦,都是急急想法子能投身在顧雲浩門下效力。雖然此事在京中的官場之中引得議論紛紛,但顧雲浩眼下卻是絲毫沒有心思去在意這些。最近這段時間,他確實忙極了。雖然八年前,季銘主持新政之時,戶部將全國田冊清理了一番。但身處侍郎之位後,顧雲浩方才發現,當初錢卓然主持的清理之事,其實並不徹底,各地仍是還有瞞報田地的情況。加上後面勳貴守舊派們反撲,新稅制僅僅是才開始實行就被急急廢除,眼下已經過去了八年,勳貴世家們在這八年裡怎麼可能閒著,又是開始重新想著辦法的瞞報田產,逃避稅賦。只是雖然前次的清理並不再能作為今次新稅制的依據,但也比沒有強,顧雲浩令各司翻找當初的清理登記冊子,再加上各地上報的收稅田冊,以及立朝之初的存案,一起核對全國田產。在這樣的忙碌之中,事情也是進展的頗為順利。九月底,全國田產的第一次核算已經基本完成。餘下的便是下派官員奔赴各地進行實際的抽查了。這是比較重要的一個環節。為了避免出現紕漏,顧雲浩特意請奏元化帝后,分別從各處抽調官員近百餘人,分為三十個核對檢查組,下派至各省抽查田產核算情況。此外,又從都察院又抽調官員三十人,分別隨同各組奔赴華朝諸省,專司監察事宜。十月底,全國的田地清理的抽查工作基本完成,其中發現的問題還是不少。顧雲浩令各省分列詳情之後,又從中擇取幾起較為嚴重的瞞報貪汙之事,於大朝會之日向元化帝稟奏,一併彈劾涉案官員。顧雲浩心知,即便是現在元化帝大權在握,新政十拿九穩,但必然還是會有不少阻力。眼下勳貴守舊派們雖然手中再無什麼實權,但所謂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說不定便會想著法子的生事。現在新政還未正式開始,僅僅是一個準備階段,那些勳貴守舊派們雖然不會輕舉妄動,但卻是會一步一步試探顧雲浩在新政之事上的底線。現在剛剛清理了全國田地,發現了不少問題,若是他畏手畏腳,含糊了事,今後那些人就會變本加厲,最後必然損及新政的效果。顧雲浩早早就想清楚了這些,亦是決定要藉著此次田地清理,好生處理一批大膽生事之人。如今時間緊急,必定得要手段強硬,以雷霆之勢敲定新政之事才可。為此,他自然要行事果決狠辣一些,更是毫不介意手上沾一些血腥,做些殺雞儆猴之事。元化帝跟顧雲浩在新政一事上早有默契,見著顧雲浩上本彈劾,當下大發雷霆,直接下令,涉案几名官員一律誅滅三族。此事一出,滿朝官員皆是心下明瞭了兩件事。其一,他們的皇上元化帝,是打定了心思要重新推行新政,且此次再無什麼可以阻礙此事了。其二,戶部左侍郎顧雲浩,這個實打實的新政派已經簡在帝心,成為元化帝新政一策上的刀鋒,加上此人行事果斷狠辣,是個很不好惹的人物。一時間,顧雲浩狠辣的名聲在官場中慢慢傳揚開來。無論如何,見著效果達到了預期的設想,顧雲浩卻是心滿意足的很,即便是現在已經兇名在外,也是擋不住他臉上的笑意。就這樣緊趕慢趕,在顧雲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