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李氏跟衛氏卻是分別小心的接過了兩個孩子抱在懷中,一個滿面笑意地道‘遠舟叫叫一聲太奶奶啊’,一個道‘瀾兒,我是奶奶,我們瀾兒回家咯’。“爹,先讓孩子們進屋吧,想必這麼趕回來,都還沒吃飯呢。”顧長榮此刻可以說是家裡最清醒的人了,當下便笑著提議道。“對對對,先進屋,老大媳婦,再去多炒倆菜,宰只雞。”李氏亦是反應了過來,當下便向方氏說道。方氏自然也是歡喜的,忙一臉笑意地應下:“好嘞,娘,你就放心吧。”:尷尬自顧雲浩上京之後,家裡就再沒這樣團圓過。雖然今次他們回鄉, 是衣錦榮歸, 帶給家裡無限的榮耀。但對於眾人來說,更歡喜的確實一家人的相聚。特別是看到了顧遠舟跟顧瀾, 顧明良跟李氏最是滿足。四世同堂,大房跟二房的重孫都出生了,這才有人丁興旺的樣子。一家人吃過了晚飯, 又拉著顧雲浩, 讓他好生講一講京中之事。畢竟家裡人都沒去過雍京,自然是感興趣的緊。顧雲浩溫和地說起了一路上的風光見聞, 眾人都聽住了。“小浩,你再說說會試跟殿試的事唄?”聽了顧雲浩說起京中見聞, 顧雲濤還是覺得意猶未盡, 笑著說道。“這……”顧雲浩有些尷尬了,說道:“大哥, 你也是參加過鄉試的,會試可不就跟鄉試的安排差不多麼。”“那可不一樣,鄉試是八月,會試是二月,怎麼能差不多呢?”顧雲濤卻是笑著不依, 說道:“再則, 即便會試差不多, 但就我一人知曉有什麼趣味, 爺爺、奶奶又沒考過試, 大家都想聽的。”聞言,顧雲浩無奈了,他並不想多說會試之事。畢竟會試的時候那般冷,又連考數日,對考生的身心都是一種煎熬,即便他現在考過了,也不願家裡人知曉其中的艱辛。再則來說,現在他是考完了,今後不必再遭那罪。但還有堂兄顧雲濤要繼續考呢,這裡面的事情,他們兩兄弟知曉就夠了,沒必要讓長輩擔心。“大哥,會試的事就不多說了吧,也沒什麼好說的。”顧雲浩一面說,一面向顧雲濤使眼色。這時,見著弟弟的神色,顧雲濤也立即反應了過來,當下也是暗暗懊悔自己的疏忽,連忙岔開話題道:“那倒也是,你只管講一講殿試就好了。”眾人一聽說殿試,當下都來了興致。“聽說殿試是能見到皇帝老子的?”爺爺顧明良是個頗有見識的,當下也是好奇地問道。而大娘方氏卻是在意皇帝的長相,忍不住說道:“小浩啊,皇帝長什麼樣子?是不是跟傳說中的有兩個腦袋?”“頭髮長見識短,皇帝也是爹孃生養的,哪裡就能有兩個腦袋,那不成怪物了。”見著妻子方氏說話不靠譜,大伯顧長榮忙反駁道:“今後這些話只能咱們在家裡說,可別在外人面前胡言,小心給咱們家兩個孩子招了麻煩。”顧長榮在衙門當差這些年,才升任了典使,成為編內人員。因而更是懂得了名利場上的那一套講究,平時行事也謹慎的很。“這個我肯定是曉得的,只是這不是小浩見了皇帝,我好奇一問嘛。”方氏不是個蠢人,加上顧長榮經常私下跟她說起這裡面的事情,她也知曉了其中的利害,遂忙應道。“小浩,我聽說新帝乃是一位少年天子?”顧雲濤笑著說道。“恩,陛下龍潛之時為齊王,乃是太上皇的第三子,今年不過二十四歲。”顧雲浩笑著點了點頭道。聞言,顧雲濤便一臉欽佩地感嘆:“如此年紀便主政一朝……”“唉,還是可惜沒能看到小浩點狀元那情景。”奶奶李氏仍是有些失落,說道:“你看那戲文裡面,皇上點狀元的時候,那多熱鬧啊。”聽了這話,顧雲浩也有些哭笑不得,少不得含笑解釋道:“奶奶,那是戲文裡面,點狀元之時乃是在皇宮裡面,除了文武官員,旁人是進不去的。”“哦,原來是這樣。”李氏瞭然地點了點頭。“太夫人,您說的是狀元遊街吧?”這時候,巴九卻是忍不住插嘴說道:“狀元遊街是老百姓都可以看的,浩哥那天可威風了。”“啊,對對對。就是巴九你說的這個。”李氏當下亦是反應過來,連忙笑著說道:“我就說嘛,戲文裡面都唱了穿紅袍、騎白馬的,怎麼輪到我家小浩,就沒了。原來那是叫遊街啊。”眾人一聽說狀元遊街,都是來了興致,忙看著巴九,讓他細細講來聽聽。“那天可真是熱鬧,整個雍京城的百姓都來看熱鬧,整個朱雀街擠得滿滿當當都是人,我看那場面,不下幾萬人,逛簇擁著遊街的儀仗和護衛隨從,都有一兩千人,真的是鑼鼓雷動,鞭炮震天。”巴九口舌伶俐,又頗會誇張講故事,當下便繪聲繪色地說道:“浩哥自□□騎著白馬,身穿紅色狀元服,頭戴紫金鑲玉冠,哎喲,那滿城的老百姓都向他身上拋鮮花香囊,嘖嘖……那場面真是。”聽著他這麼一說,眾人更是又憧憬又失落。“真是可惜了,早知道便是拖著這身老骨頭,也該到京城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