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廠裡大大小小的事情許牧川說了算，他這個廠長清閒的很。
王勇撇了撇嘴，“我看他是待不下去，沒臉了！”
大會結束，許牧川把王勇叫到辦公室，“我準備參加高考，你跟我一起。”
“啊？”王勇臉色就跟吃了苦瓜似的難受，“你可饒了我吧，我小時候那會兒最煩的就是上學，我要是成績好，早不在縣裡混了！”
在毛紡廠當技術員是他“踩了狗屎運”。
“你不參加高考，不提升自身文化水平，這輩子都只是個技術員。”許牧川嚴肅說道，“下個月，上面領導會往廠裡安排幾名高知識分子，難道你還看不清眼下的形勢？”
王勇喃喃出聲，“他們，就是來指導的，指導完工作就會離開。”
“上面領導讓他們留下，他們就會留下，到時候廠裡還用得著你這個技術員？”許牧川曲起手指敲了敲桌面，提醒他。
王勇還是有點不太信，“廠裡不需要我這個技術員，還會把我開除不成？”他可是廠裡的老員工！
“你對於廠裡沒有用，就會開除你。”許牧川給他說清現實，“勇哥，趁著現在還有機會，提升自身文化水平，國家最缺的就是知識分子。
你現在不考慮這些，萬一廠裡真的開除你，你有沒有考慮過後果？”
王勇全家幾口人都靠他養著。
他下崗就意味著沒有任何經濟來源。
全家人都得去喝西北風。
王勇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我再考慮下。”
“儘快考慮清楚。”
王勇對許牧川來說，倆人更像是親兄弟般。
前幾年，許父因幹活摔傷腰，在縣醫院需要動手術，手術費直接難住許牧川。
當年許牧川剛來廠裡學習是沒有工資的，又恰好趕上部隊的退伍津貼沒下來，家家戶戶的日子都過得衣襟見肘，王勇借給他錢，只有王勇借給他。
後來許牧川才知道，王勇為了借給他錢，一家老小啃了一個月的窩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