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鬱記得有一段時間蘭芝常給他做燻肉熗鍋面,一碗麵裡只有幾片肉。後來蘭芝去了,他常常想起蘭芝做的面,卻再也沒法吃到了。沒有了蘭芝,趙鬱吃什麼都一樣,只是為了活著而吃蘭芝滿口答應了下來。因為知道趙鬱愛吃,來到京城之後,她特地叮囑她娘,用柏枝燻了個豬後腿,想著夏季不好放,正在郡王府的藏冰窖儲存著呢!做戲當然要做全套,轎子進了郡王府,在內宅門外停了下來,蘭芝攙扶著一瘸一拐的趙鬱下了轎子,在眾人簇擁下進了內宅大門。阿犬正和阿青在庭院裡追逐著玩,侯奶孃、翡翠和孫秋等人正立在一邊看,聽到動靜都看了過去。見到爹孃回來,阿犬歡喜地“嗷”了一聲,飛快地跑了過去,一把隔著裙子抱住了蘭芝的腿,仰首叫了聲“娘”,然後等著孃親把他抱起來,親親他的臉頰,再親親他的腦袋。誰知阿犬等了又等,卻還是沒有等到他孃親的抱一抱親一親。他仰首看去,這才發現孃親正攙扶著爹爹,心裡不由酸溜溜的,大眼睛頓時起了層淚霧,可憐兮兮看著蘭芝:“孃親,抱抱”趙鬱:“”這狡猾陰險的小崽子!蘭芝最見不得兒子這樣,一顆心軟綿綿的,當即鬆開趙鬱,彎腰抱起了阿犬,親了親阿犬的臉頰,又在阿犬烏檀色的劉海上親了親,聲音軟綿綿滿是疼愛:“我的乖阿犬,想孃親了?孃親也想你了!今日喝水了麼?聽奶孃話麼?乖不乖啊”趙鬱孤零零站在那裡,呆呆看著蘭芝把他給徹底忘記,抱著阿犬沿著青磚甬道徑直往正房去了。阿犬趴在孃親肩頭,對著爹爹眨了眨眼睛,得意得很呢!趙鬱:“”小崽子今晚別想睡在他爹孃的房裡了!蘭芝一邊陪著阿犬玩,一邊叫了蜀芳過來,吩咐蜀芳去準備材料,預備給趙鬱下面。待材料準備完畢,蘭芝抱著阿犬去了內院小廚房,讓翡翠哄著阿犬,她親自下廚,給趙鬱做了一碗麵。吃罷蘭芝做的面,趙鬱便召了眾親信幕僚過來,一起在蘭芝的內書房議事——他如今“受了傷”,扭了腳踝,總不能還活蹦亂跳在外書房走來走去。蘭芝把阿犬哄睡,拿了家傳的醫書出來,一邊守著睡午覺的阿犬,一邊繼續學習家傳醫書。她堅信技多不壓身,多學習東西,總是有用的。蘭芝剛背會了一個方子,正在鞏固記憶,小丫鬟瑪瑙卻過來了。因擔心吵醒一邊熟睡的阿犬,瑪瑙輕輕回稟道:“郡王妃,外家老爹和老太太回來了。”蘭芝聽了,忙放下醫書,讓翡翠守著阿犬,她起身去了東偏院。東偏院裡這會兒倒有些熱鬧,秦二嫂正指揮著儲秀和另外兩個小丫鬟珍兒和寶兒收拾行李。作者有話要說: 番外(7)作為當今陛下的嫡長子,慶王極有可能會成為皇太子,因此慶王府舉辦晚宴,自然是高朋雲集,珠光寶氣,熱鬧非凡。慶王卻不開情面,晚宴上頗飲了幾杯酒,有了酒意。送罷客人,慶王扶著小廝回了內書房,讓小廝沏了壺龍井茶,自己坐在內書房裡,一邊飲茶吃點心,一邊翻看親信小廝幫他購置的話本,難得享受這一刻獨處的樂趣。慶王的未婚妻子武氏一病而亡,出於對早夭未婚妻的尊重,也因為世家間的博弈,他一直沒有另娶正妻,不過王府內倒是有幾個側妃和夫人,都是四大世家出身,其中只有孟氏出身的孟夫人為他生了一個庶子。慶王眼睛盯著小炕桌上攤開的香豔話本,右手拈了塊桂花糕送入口中,感受著桂花香甜的氣息在口中蔓延,又端起水晶盞飲了一口龍井茶,茶香與桂花香交織在一起,當真十分奇妙美好。正享受這獨處的妙處,慶王忽然覺得身子起了些變化,起初他還以為是自己賞鑑香豔話本的正常反應,可是身子越來越軟,那裡卻恰好相反,令慶王明白自己受了暗算。他軟軟倒在了榻上,想要發出聲音,卻發現自己根本發不出聲音——他無法控制自己的舌頭。這時候內書房的門被人輕輕推開了,一陣玫瑰芬芳悠然而至。慶王眼睜睜看著他的韓夫人的妹妹韓蓮笑盈盈走了進來。韓蓮在榻邊坐下,美麗得驚人的臉上帶著狐狸般的笑,魅人之極,她得意一笑,伸手解開了自己的衣帶那夜之後,慶王一清醒過來,就命人把在韓夫人那裡作客的韓蓮“請”了出去,把那夜的旖旎、放縱與恥辱徹底忘記。誰知一個月後,韓蓮還是截住了他:“慶王,我懷孕了。”慶王冷笑一聲,俊秀的臉上帶著絲不屑,推開韓蓮,大步離開。三天後,慶王聽到了韓蓮成為胞弟福王的側妃的訊息。他不知道自己是得到了解脫,還是另有一個枷鎖等著他,長長吁了一口氣,把這件事給拋在了腦後。 秦二嫂一見蘭芝, 就笑了:“蘭芝,我想著你忙, 預備等一會兒再與你說呢!”蘭芝忙道:“娘, 你這是做什麼?”秦二嫂見儲秀她們都停了下來, 便笑著擺了擺手:“你們繼續收拾!”她帶著蘭芝去了裡間, 娘倆坐在榻上說話。原來秦二嫂和秦仲安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