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定下之後,慶和帝鬆快了許多,英俊的臉上帶了幾分笑意:“朕著實有些想念小皇孫啊!”林文懷聞絃歌而知雅意,當即道:“陛下,臣聞說端懿郡王如今在宛州陪著妻兒”慶和帝一聽,心裡酸溜溜的:“宛州距離京城又不遠,他為何不進京覲見?”白文怡在一邊微笑:“陛下,宛州距離京城確實很近”慶和帝一聽,心裡一動,自言自語道:“小阿犬已經滿七個月了,快會走了吧”王湉異常耿直:“陛下,民間諺語,小孩子‘三翻六坐九爬叉’,說的是小孩子三個月會翻身,六個月會坐,九個月才會爬,一般到了一週歲,才會學走路——小皇孫應該剛會坐。”慶和帝:“會坐的小娃娃也很好玩呀!”大雪整整下了三天三夜,一直到臘月十七,這才停了下來。趙鬱閒來無事,帶著岳父岳母和妻兒去了白佳寧的運河莊子玩耍。運河上早結了厚厚的冰,趙鬱帶著孫氏三胞胎動手用竹子和木頭做了個冰床,在冰床上鋪設厚厚的錦墊,又圍了貂裘,讓蘭芝抱了阿犬坐在上面,他親自拉著在冰上玩。冰床在冰上滑得飛快,阿犬在蘭芝懷裡,驚喜得“嗷嗷”直叫,手舞足蹈,開心極了。蘭芝也喜歡得很。趙鬱拉著玩了好久,有些累了,阿犬卻還嗷嗷叫著要玩。趙鬱便抱了蘭芝下來,夫妻倆立在旁邊,讓翡翠抱著阿犬繼續玩,由孫秋去拉。孫秋見心上人抱著小公子坐在上面,自是盡心盡力,歡喜得阿犬在翡翠懷裡直躥。翡翠緊緊抱著阿犬坐在風馳電掣的冰床上,看著前方拉冰床的孫秋,心裡甜滋滋的,滿臉滿眼都是笑。蘭芝依偎著趙鬱立在一邊看著,笑盈盈低聲道:“阿鬱,你幫我問問孫秋喜不喜歡翡翠,若是他願意,咱們就可以張羅著給他和翡翠兩個辦喜事了!”趙鬱點了點頭。孫秋、孫夏和孫冬三兄弟如今都跟了他,很是得力,他打算好好籠絡這三兄弟,也樂見孫秋與翡翠成親。再加上趙鬱自己與蘭芝夫妻恩愛,因此也希望天下有情人皆成眷屬。中午是白佳寧從杭州請來的廚子做的杭州菜,清淡美味,點心尤佳。男人們在外堂吃酒。女眷則在內院吃酒聽曲。內院正堂壘著壁爐,裡面燃燒著木柴,屋子裡暖洋洋的。黃花梨木方桌上擺著精緻酒菜,蘭芝、秦二嫂和陸媽媽圍著桌子坐著,翡翠抱了阿犬挨著蘭芝坐著。白佳甯莊子上養的雙胞胎歌姬蓮瓣和玉蕊抱了樂器在一邊彈唱,樂聲叮咚,歌聲柔媚。大人們在吃酒,阿犬乖乖呆在翡翠懷裡,烏溜溜大眼睛專注地看著唱曲的蓮瓣和玉蕊。蘭芝見了,心裡暗笑,低低和秦二嫂說道:“娘,你看阿犬!”秦二嫂看了過去,見阿犬大眼睛圓溜溜看著美女唱曲,不由莞爾,道:“阿犬這孩子,這麼小就曉得愛好美人,長大了那還得了?也不知道像誰!”她說著話,睨了蘭芝一眼,意思是像蘭芝——蘭芝當年可是一眼看中了端懿郡王的容貌!誰知趙鬱恰好進來,隨口道:“阿犬好色,自然是像他祖父了!”他看向蘭芝:“蘭芝,帶上阿犬,咱們三口去見客!” 蘭芝聽到了趙鬱那句“阿犬好色, 自然是像他祖父了”,不由微笑——福王的確是夠好色了!福王府內宅的姬妾數量, 據說比皇帝的後宮人數還要多。幸虧趙鬱不像福王, 他若是像福王, 蘭芝絕對離了他。想到這裡, 蘭芝瞅了趙鬱一眼。趙鬱與蘭芝心有靈犀一點通, 猜到了蘭芝這一眼的含義,待蘭芝出來, 便湊近她低聲道:“蘭芝,放心吧, 我對那些沒有興趣!”他感興趣的是萬里經商, 躍馬關山, 百姓富足,天下大治, 那些男女之事, 不在他的興趣範圍內。蘭芝看了趙鬱一眼, 燦然一笑——她知道這是趙鬱的真心話!前世的時候,趙鬱對這些就沒有興趣, 一直到她死去,他身邊也不過只有一個她而已!想到這裡, 蘭芝笑容越發燦爛起來。她每每想到前世, 總是覺得壓抑和痛苦,可是如今想來,承受著壓抑和痛苦的不只有她, 還有趙鬱。可是在那樣的壓抑和痛苦中,趙鬱卻始終只有她,她也只有趙鬱趙鬱見蘭芝笑得眼睛成了彎彎的月牙兒,嘴角上翹成溫柔的弧線,小酒窩深深,小小的臉豐潤可愛,笑容極為甜美可愛,不由心裡一甜,趁人不注意,悄悄摸了摸蘭芝的臉頰——啊,好軟啊!蘭芝眼波如水,看了他一眼。趙鬱心中更是美滋滋,心道:若不是被人看著,真想好好親親蘭芝,抱抱蘭芝呀!這時候翡翠抱著穿好小斗篷的阿犬出來了。庭院裡的雪早清掃乾淨了,只是因為天寒地凍,鋪著青磚的地面還是有些滑。趙鬱怕蘭芝摔著了,伸手牽住了蘭芝的手。蘭芝正要說話,阿犬卻探身過來,雙手齊上,要分開趙鬱和蘭芝牽在一起的手。他最看不得爹和孃親近!娘可是他的,不是爹爹的!趙鬱:“這孩子醋勁兒怎麼這麼大?”蘭芝笑了起來,道:“還不是隨你!”趙鬱:“這倒是”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