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順便看看有沒有你中意的啊。”這喜言哎呀一聲,一溜煙跑掉了。等到下午,姚乾乾帶著承歡來找雪姬的時候,不料那地方卻聚滿了人,可以說除了相爺,這下都到齊了。承歡小聲道,“額娘,我以為只有幾個人呢。”“我也是啊,這雪姬也沒說清楚,不過就是畫像而已,畫完之後就趕緊溜吧。”等她們二人到了,原本好像在談笑說話的氣氛,一下子僵了不少。姚乾乾向老夫人福了福,她的眼睛卻不往她身上瞧,端起旁邊的茶水押了口,才輕輕道,“坐吧。”坐?這哪裡有座啊?明明知道她來卻不留位置,擺明了給她難堪不是?這雪姬也不知哪裡去了,她請人來這裡,自己卻溜走?還是二姨娘仗義,起身道,“夫人,坐這裡吧。”“不用,你坐吧。”“夫人坐吧。”她向前拉了拉她的衣袖,“大家都是臨時聚的,所以位置不夠。夫人請坐,妾身等奴才再搬個凳子過來就成了。”剛剛坐下,承歡站在自己旁邊,姚乾乾瞥到那前方畫師正在作畫,而這模特,是冷如沁。坐得筆直,還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連個正臉也不給,只側臉望著那湖中的景色。正望著那人,只見雪姬匆忙來了,神色有些狼狽,見到姚乾乾,急忙道,“奴婢安排不周,請夫人責罰。”“無妨。”她沒打算計較這個,卻望著她懷中還拿著什麼東西,便問道,“這是什麼?”雪姬還未答,那四姨娘便高聲道,“既然拿過來了,怎麼還不端來?!”“是。”姚看清了些,她懷裡抱著一個小小的籃子,裡面裝著的,都是新鮮的板栗。待她放到四姨娘面前的案桌上,那陳嘉兒抿嘴笑著,像是不好意思,又是理所當然,“真是難為你了,雪姬。不知怎麼的,我就是想吃這新鮮的生栗子,得從樹上剛剛取下來的那種。本來呢,我在自己房裡,有奴婢幫我弄這個。誰讓你這時候讓大家聚聚,就只好勞煩你嘍。”“不勞煩,姨娘請用。”她畢恭畢敬道,端到她身邊。這四姨娘卻輕輕咳嗽一聲,不高抬貴手,她旁邊的奴婢小秋很快會意,聲音有些尖細道,“咱們姨娘的雙手這麼細嫩,這栗子殼那麼硬,怎麼沒剝就端上來啊。”“啊,這,是,是,奴婢立刻就剝。”旁邊的幾人渾然無事一般,這老夫人依舊看著那畫師的方向,時不時低頭和身邊的奴婢耳語幾句,這二姨娘雖然面露不忍,但還是沒有出言阻止,想她,也是習慣這府上的暗鬥了。姚乾乾見那雪姬果真跪在地上完成這個命令,氣不打一處來,雖然她不喜歡這雪姬,但相比之下,這陳嘉兒更是入不了她的眼。她剛剛站起身,不料旁邊的人卻突然站到她前面,氣呼呼道,“四姨娘,你不能讓她為你做這種事!”姚乾乾宛然一笑,這女兒比她的性子還急啊。“呦,二小姐,”她輕輕的笑了聲,看向這邊,眼神裡有著對年輕相貌的妒忌,“我做錯什麼了嗎?府上有長幼尊卑,妾身不過是讓她剝個栗子,怎就惹得二小姐替她抱不平?”“你想吃什麼自己不會弄啊,還讓別人剝好了送你嘴裡,真是嬌貴。”小秋這丫頭插嘴道,“二小姐,這栗子殼硬,萬一傷了姨娘的手怎麼辦。咱們二姨娘,還是要伺候老爺的人呢。”“你們姨娘的手嬌貴,你的手也嬌貴不成?這雪姬的身份好歹比你要高,你憑什麼看她跪著你卻好好站著,哦,難不成,你也留著你這嬌嫩的手,想伺候我爹爹不成?”姚乾乾傻眼:二小姐,我知道你能說,沒曾想你這麼豪放哦。“承歡,不得胡鬧。”這老夫人終於發話了,“知不知禮數?還有沒有點相府小姐的樣子!”那小秋慌忙下跪,“奴婢怎敢有這種痴心妄想,二小姐切莫冤枉奴婢,不然奴婢只能以死明鑑。”姚乾乾:哇,說你一句你就要死,要真得去死的話,賞你塊烈女碑吧。“你······”姚拉住她,對著她搖搖頭。然後走到雪姬面前,把她扶了起來,“今日是你做東請我們大家看畫像,怎好不在?”這雪姬低頭道,“夫人,奴婢還沒有······”“你不是做這個的。”輕輕轉身,把籃子踢到那小秋面前,“主子想吃什麼,做奴婢的應該提前去準備,不然別人都弄得妥當了,還要你這奴婢做什麼?”那小秋咬著牙道,“是,奴婢遵命。”陳嘉兒的臉色像糊了醬油一樣,“大夫人,難不成這以後,雪姬的位置和我平起平坐嗎?這點小事,夫人都要維護她。”“就算是有差距,你和她的地位,並沒有差很多。她是屬於本夫人和丞相的財產,不是你的。她對你恭順是她有教養,不代表你可以把她當下人一樣呼來喝去。”姚乾乾雙手抱著,“你若認為這是小事,那下次我效仿你,對你這樣做,讓你嚐嚐其中的滋味如何?”“妾身,知錯。”陳嘉兒終於低了頭,心有不甘道。而身後,本是一臉柔弱低順的臉龐,卻勾起嘴角,好似勝券在握。作者有話要說:嗯,我就不瞞你們了,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