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要說了,就這樣定了。”這麼一說,姚乾乾感覺,自己有點像包養小白臉的富婆啊。在桌前坐下,她摳了摳手指頭,問道,“白樂師,這個問題可能有點失禮。不過我聽說,你打算在府上長住,你的花音樓,出了什麼事嗎?”“是,那夜走了水,所幸無人受傷。”“走水了?是別人故意縱火?”“不是,起因是從廚房開始,因為準備一道新菜用了火爐,晚上沒有關嚴,才釀成大禍。”“那財務方面的損失?”白無戚苦笑的搖頭,“身外之物我不在乎,無人受傷就是我最大的安慰了。”果然,是她很俗。不過本來嘛,錢財在她眼中就是重要,僅僅次於人命。沒了錢,這世道多艱難啊。喜言樂滋滋道,“白樂師在京都這麼大名氣,丟了花音樓,不知有多少達官貴人搶著要白樂師入府呢,還是咱們相爺的動作快。”“是哦,你別灰心,這點小事打不倒你的。”姚乾乾站起身,“那你練琴,我先走了。”“多謝夫人。”出來後,姚乾乾深深的吐一口氣,問道,“喜言,你覺得白樂師是怎樣的人。”“相貌出眾,才華驚人。為人處世,帶有一種仙氣。”“是啊,我是永遠都不可能成為這種人的,註定要在這紅塵俗世裡,慢慢趟過。首先,我就不可能置錢財為身外之物,而是立命之本。你說我是不是很俗氣?”“夫人,每個人對錢財的態度都不同啊。白樂師不在乎錢財,是因為他根本不缺。奴婢聽說,那些達官顯貴為了求他演奏一曲,一擲千金都毫不在乎。他當然認為這錢財是俗物啊。”“是嗎,要是這樣,去做白無戚的經紀人也該挺賺錢的。”“夫人,您說什麼?”“哦哦,無事。所以說啊,不要按照別人的標準來要求自己,他視金錢如糞土,我視錢財為心頭肉。兩人都沒什麼錯,喜言,你的觀念,總算還有一些可取之處。”喜言才剛剛笑起來,又突然驚慌的看著四周,“夫人,您聽,是不是有人在哭喊。”兩人的腳步停下,那幽怨悽慘的聲音,一點一點傳過來·····☆、冷院“夫人,這聲音好嚇人啊。”喜言畢竟年紀小,往姚乾乾的方向縮了縮,“好像,是小時候額娘給我講的故事裡的女鬼,嗚嗚哇,這樣的叫。”姚乾乾雖然心上也涼,但聽到喜言這話,不由同情的看她一眼,你這童年真是受驚嚇。“別怕,我們去前面看看。”乾乾拍了拍她的手,兩個人之間,總要有個膽子大的。喜言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還過去?夫人,我可不敢。”“你放心,就算是鬼,她也不會傷害你的。”她半真半假的安慰,“我做過的孽比你多,被吃就被吃了。倒是那鬼咬住我的脖子的時候,你就趕緊跑,不要回頭!”“夫人你別嚇我!”喜言聽完神色驚恐,“不可能有鬼的。”她在她背上拍一巴掌,“那你還那麼怕幹嘛,趕緊走,天黑了就更嚇人。”剛剛那聲音聽得真切,這會子卻又小了下去,微弱如息,要豎起耳朵屏住呼吸方能聽見,姚乾乾只顧貓著腰尋聲而去,那喜言突然在後猛然叫一聲,“夫人,去不得!”“鬼叫什麼!”姚乾乾被嚇得不輕,拍拍自己的胸口,“怎麼去不得了,我好不容易找到的。”“奴婢想起來了,前面一點是冷院。”她低聲道,“裡面關著的,都是瘋子。”冷院?皇宮裡有冷宮,這裡有冷院?還真是有樣學樣。“那裡面,應該只是三姨娘一個人吧。”“不止啊,只要是咱們相府瘋傻的奴才,沒做過什麼壞事的,都關在那裡面。”姚乾乾像是抓住了重點,“沒做過壞事?”“是啊,要是犯了錯瘋掉的,早就趕出府了。這裡不僅有相府養他們到老,每月還會給他們的親人救濟金呢。”說著到了門口處,牌匾上的“冷院”二字早已看不清楚,但無需那名字提醒,任誰一看,都知道,這裡不是個正常的地方。剛剛那哭聲,到了這裡已然退了去,這突然的寂靜更是嚇人,像是被關進漆黑的罐子裡,與外界隔絕,豈能不發瘋。喜言心裡麻麻的,“夫人,咱,咱們回去吧,在這裡,府上幾乎沒什麼人敢來。萬一那些瘋子傷著你可怎麼辦啊,還是走吧。”“你也聽見了,剛剛那哭聲,分明就是受了虐待。我怎麼能一走了之。”姚乾乾要上前推門,喜言急忙在前面擋著,“夫人既然不怕,奴才也不怕。請夫人退後,讓奴才來吧。”她忍不住笑,“你不怕裡面的人刮花你的臉?”“什麼?”她趕緊捂住自己的臉,“會有那麼嚴重嗎?”“好了好了,你要是怕,就趕緊過來,在我身後躲著,不會有事的。”“那,那奴婢給您開門。”喜言壯著膽子往前,推開那沉重的,破敗的木門,裡面荒草慼慼的景象一下子暴露在她眼前。姚乾乾此刻能理解喜言讓她離開的理由,這裡的一切,都顯示是非正常地帶。大約有十幾個披頭散髮的女人,有的在坐在地上嘿嘿的傻笑,有的三兩結伴不知在爭執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