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別瞞我。”承歡放下筆,站在她面前嚴刑逼供,“說吧,是不是和太子哥哥有關?”無憂拿書擋著臉,露出一雙亮晶晶的眼睛,“我和阿齊說好了。”“說好什麼了?”“我要留在宮裡,陪著他。”“你瘋啦。”承歡一把將她的書奪過來,“這可不能感情用事,無憂,這關於你的餘生啊。”“我的餘生,就是想陪在他身邊。”“那你的自由呢?你想過的生活呢?你早就清楚,宮裡的日子,根本不適合你。”她微微笑了,站起身,“適不適合,已經沒那麼重要了。我已經決定要面對,任何事都會付出代價,如果選擇在宮裡而能和阿齊廝守一生,那麼,我心甘情願。”承歡氣鼓鼓的坐在一旁,腦袋突突的疼,“你,我簡直不該說你什麼好!”無憂站到她面前,真誠的開口。“祝福我就好了,承歡,我現在真的很幸福。你該為我高興才是,而且,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希望能得到你的祝福。”“我當然希望你幸福,我,我只是不希望看到你放棄那麼重要的東西。你那麼灑脫的人,一想到你要在宮規森嚴的宮裡生活,我就開心不起來。無憂,你不知道,因為母親的關係,我自幼便對宮裡很是瞭解,你真的想好了嗎?如果只是想陪在太子哥哥身邊,那他真的值得你這麼做嗎?”無憂的語氣堅定不移,“就算是無間地獄,我也會陪在他身邊。”承歡沒有說話,她真的不敢相信,在她心裡那麼不靠譜的太子哥哥,居然可以改變一個人。還是她最好的朋友,他有那麼大魅力嗎?還是所謂的愛情至上?無憂摸摸她的頭髮,輕聲道,“承歡,你現在不懂,等有天你遇到了,就會理解我了。”“咦,你們怎麼來了?”姚乾乾今日剛好可以下床在院中走走,練了一上午腿腳發疼,眼下正坐在院中石桌上吃點心。“還不是因為姑姑的傷勢?可把我們給嚇壞了,不過今日一看,姑姑恢復得不錯。”“那當然了,小瞧我。”她看了一眼身後的漸王爺,那人的冰冷目光讓她身上一寒,這小子,幹嘛大白天出來嚇人。“姑姑身體好了就成,我回去也好向父皇稟告,還有皇祖母,她老人家可最是擔心您了。”太子拿起桌上的糕點遞給身邊的宇文漸,自己又丟了一塊在嘴裡,一邊絮絮叨叨,心情甚好的樣子。“我知道,她老人家送來的藥,屋子都快裝不下了,等我傷勢再好一些,定當回宮謝恩。”“行,我知道了。”“不過啊,”姚乾乾對他招招手,貼近些壓低聲音道,“傷我的刺客,到底是什麼來頭啊?可有同謀,真的是針對相爺來的嗎?”“姑姑,您身體最要緊,這些事,您還是少知道為好,免得嚇著。”太子直起身,打哈哈道。“嚇著什麼?難不成還能再刺我一劍,不是,我可是受害者,連這最基本的訊息都無權知道嗎?”“他們的目標是相爺,您大義凜然的撲上去擋了一劍,按道理說,那些刺客與你無關啊。不過姑姑啊,您可不知道,您為相爺擋劍這一壯舉,傳遍了都城,大家都說你是俠肝義膽,是為人妻的榜樣啊。”“什麼鬼,難道還規定妻子為夫君擋劍才是榜樣,這種傻女人有宇文······有我一個還不夠啊。真是的,別扯開話題,不願意說就算了,拿什麼話來堵我的嘴呢。”他連聲道,“姑姑莫怪,這事關重大,牽扯朝廷要事,我實在不能說。”“行了行了,我也不想知道那麼多,省得半夜嚇得睡不著。”她連連擺手,卻瞧見承歡與無憂過來,無憂也是同太子一樣關心她的傷勢。與上次不同,姚乾乾很快發現太子和無憂之間,存在著傳說中的粉紅泡泡的氣氛,無憂說話比上次輕聲慢語多了,而宇文齊更是時不時傻傻盯著她看。是可忍孰不可忍,姚乾乾受了刺激,指著他們兩個,“去,去別處呆一會。”“姑姑說什麼呢?”宇文齊裝傻。姚乾乾想了想,總不能這麼直白,要找個藉口來,“哦,那個,聽說丞相又進了新的花種,你們兩個去花園逛逛吧,那個寒星,你帶太子郡主他們過去。”“是。”姚乾乾又輕聲對她道,“等下你離遠點,別離他們太近,省得給自己添堵。”他們三人走了,承歡精神有些不振,她懶懶道,“母親,那我回去練字了。”“好,那你去吧。”待承歡離開,姚乾乾才捅捅身邊的一座冰山,“你怎麼了,這冬天還沒到呢,你就凍住了?”“你還沒死啊。”宇文漸冷不丁來一句。“是啊,還沒呢,我本來以為,這次死掉能回到現代,誰知還是落了個傷口。不是,你不會以為是我想撲上去的,哎,我跟你說啊,這副身體的原本主人,就是宇文月斕,她的意識還在,有時候,我甚至控制不了她。”“這麼說,是宇文月斕要替丞相擋劍?”“那當然啊,雖然我不希望賀相那傢伙死,但我也不會無畏到為他擋劍吧,我對他可沒那感情。我告訴你啊,這個世界上,能讓我姚乾乾捨身相救的人,還沒出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