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要過生辰的時候,姚乾乾還沒有反應過來,她在這裡,已經是四十一歲了。四十一,四十一,姚乾乾想,再過幾年?才可以叫壽辰呢。想罷便搖頭,反正那時候自己已經不在這裡了。這次的生辰宴,看得出二姨娘準備得很用心,簡單大氣,低調又不失奢華,反正就是特別對她的眼,不過就是送禮這一環節,姚乾乾有些坐不住了。先是皇宮那邊,派來了一位太監,眾人要跪下聽旨,先是宣讀了明王送的禮物,吧啦吧啦,然後又是太后送的禮物,吧啦吧啦。一道聖旨加一道懿旨讀完,姚乾乾只覺得膝蓋都跪麻了,皇帝哥哥,我知道你有錢有權,和母后大人一起隨便意思意思不就行了,幹嘛還分兩撥。“相爺,夫人,禮物已送到,咱家就先回去了。”李公公尖聲細語道。“公公慢走,改日微臣定當入宮謝恩。”接下來相府的禮物便更是奇怪了,相爺送了她一副名貴的字畫,說是他最看重的一位畫家最好的一位作品,十分之珍貴吧啦吧啦。姚乾乾看了看,實在無欣賞之能力,偏偏那二姨娘還道,“相爺可是最喜歡這幅畫,平日裡捨不得拿出來示人,今日也多虧了夫人,妾身才能一飽眼福啊。”姚乾乾:不然我送你到你屋裡一飽眼福可好?然後二姨娘送了她一個什麼寶瓶,雪姨娘送了她一副首飾,都是極其珍貴,極其好看。還有那五姨娘啊,哦,冷如沁根本沒來,連老夫人也是稱病未到,只派人送了厚厚一摞佛經過來。最後這位四姨娘更是奇葩,起身說夫人什麼都不缺,自己精心排練了一段舞蹈,想獻給夫人,希望她喜歡。姚乾乾嘴角抖了抖:你直接說跳給相爺的不就行了,反正我也不愛看。所以她很想說不必了,但還是面帶微笑道,“是嗎,那我們可就拭目以待了。”“那妾身就獻醜了。”說完,還面帶嬌羞的看了相爺一眼。舞蹈開始了,反正姚乾乾也沒心情看,她在心裡盤算著,自己這是怎麼了?她可是視金錢如心頭肉的,收到的禮物就算她不懂,但價值連城她是懂得,但不知為何,許是在自家錢庫呆久了,對這些身外之物沒那麼在乎了?不可能,這太恐怖了,我怎麼能習慣視金錢如糞土的生活呢,不好不好。還是這樣想吧,除了這段舞蹈,她收一份,便是賺一份。酒過半巡,她腦袋發昏,想要出去醒酒。相爺不放心她,“我陪你一起。”“兩個主人都走了怎麼行,你留下主持大局,若黎陪我就好了。”“相爺放心吧,奴婢會照顧好夫人的。”“外面風涼,披件衣服,早去早回。”出來後,姚乾乾被冷風一吹,渾身直打顫,但很快又開始擁抱這份涼爽。“夫人,你覺得怎麼樣?用不用奴婢給您煮碗醒酒湯。”若黎邊給她披衣服邊道。“我沒事,你真以為我醉得這麼厲害啊,我那是裝得,我其實,我其實根本不用你扶,我就······”吧嗒,摔倒在地。“哎,夫人夫人。”若黎趕緊扶起她,“不行,您醉得太厲害了,咱們還是先回去吧。”“回去?回哪兒啊,我跟你說了多少遍了我沒有家了,沒有,幹嘛總是讓我回去,你,你不知道,一個人的日子好難受啊,特,特別是沒有錢,我真得很努力在賺錢了,你知道嗎?我真得很努力了,可他們還不放過我,我擺,擺脫不了他們······”聲音越來越低,姚乾乾趴在她肩膀上,像是睡著了,嘴裡還是喃喃自語,已是聽不清了。若黎也是思緒萬千,把她的頭髮撥在一邊,輕聲問道,“你到底是誰呢?”☆、我想要月亮“但是,我決不放棄,絕不認輸!”姚乾乾突然又叫起來,把若黎嚇個半死,腳下不穩,兩人一齊跌倒地上。這一摔,把姚乾乾徹底摔沒音了,若黎心下更慌,搖著她的胳膊喚她,正準備叫人的時候,姚乾乾又低聲道,“若黎,讓我休息會,我就是心裡難受。”若黎心裡一酸,“夫人,還是先起來再休息吧。”在一旁的亭子中坐下,姚靠在若黎的肩上,忽然打了個寒噤,若黎輕聲道,“晚上風涼,咱們不如回去吧。”“我想再多待會。”“那夫人在這裡等著,奴婢去拿件外衣來。”“嗯。”她閉著眼睛回應。若黎輕輕將她的腦袋靠在一旁的柱子上,然後輕手輕腳的快速離開。她走後,姚乾乾睜開眼睛,想來今夜又不是她的生辰,有什麼可難過的,身體不是自己的,果然連情緒也不能自己控制。“宇文月斕啊,你別再傷心了,我呢,就祝你生日快樂,早日投胎找個好人家,不,找個普通的人家,找個人好好愛你吧。”正自顧自說著,一個聲音突然打斷她,“夫人怎會在此處?”清清郎朗,讓人沉醉。“白樂師?”他行了禮,微笑道,“今日是夫人生辰,怎麼會在此處悶悶不樂。”“女人生辰又長一歲,有什麼可開心的,我巴不得大家都忘記我的生日了。”白無戚:“看不出,夫人也是在意年齡的人。”“那是自然。白樂師,你怎麼沒來參加宴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