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天寶?”終於,江大海顫抖著開口。“爹……爹……好疼,爹……救我!”屍首終於爬到了江大海的身邊,一把抱住了他的大腿。哭得稀里嘩啦。江大海整個人都不好了,這個臉被燒燬,像地獄羅剎似的人是他的兒子!親!兒!子!“天寶,這是咋回事兒?你咋……咋成這樣了呢?你咋……咋會在這兒?”江天寶哭嚎道:“爹啊,我這也不知道啊,爹啊,我腿疼,臉疼,手也疼……嗚嗚……爹,我的手指嘞,我的手指咋沒了三根兒?”江大海又能問誰去?他也不知道啊!江大海心裡又疼又悲又驚駭,他想不通,想不明白,只得抱著江天寶一頓哭。“天寶……我苦命的兒子,天寶……”曹蘭兒靠了靠她爹,極為不確定地問道:“爹……這人真是江天寶?”曹守耀凝神半響,才道:“應該是。”曹蘭兒就笑了:“活該!”她才不管江天寶是為啥變成這個樣子的呢,左右他受罪,她就開心。開心得不得了,這就是報應!雲老漢不可置信地看著江大海父子兩個,不是說裡頭的是死人麼?咋會變成天寶?可天寶又咋會變成這個樣子?他不禁又看向二房的人,心裡懷疑,是不是二房的人一直都知道,所以他們才不著急,才一直堅持要去縣衙?雲老漢整個人都凌亂了,人也站不住了,癱坐在了地上。事情到了現在這一步,就複雜了,死人變活人,王老九變江大海的兒子,大案子啊!古文輝頓時就來了精神,這個案子辦好了,不但能在鎮遠侯這兒落個好,也能在他的政績上添上一筆。“來人!將江大海和此人上枷,帶回縣衙審問!”“是!大人!”江大海聞言就嚇得癱倒在地,一股之尿騷味就從他身上傳了出來。仵作上前提醒了一句:“大人,屬下的刀是開屍用的,現下捅傷了人,弄不好傷口惡化就會沒命……還是請個大夫包紮一下為好。”江天寶聽了立刻就覺得天旋地轉,眼前一黑,就嚇得暈了過去。古文輝厭惡地瞥了兩人一眼就道:“來人,幫他包紮一下,回到縣衙再讓縣醫看看。”“是!大人!”“吳捕頭,帶人去搜王老九家,王貴家,還有江大海家,所有嫌疑之人,全部帶回縣衙審問!”“是!大人!”“白雲鎮壯丁聽令,立刻分成三隊,隨我們去抓人!” 快速破案這一搜,就搜出問題來了。王老九家還真搜出了一具毀了容的屍體,又在王貴家,搜出了三百兩銀票。在江大海家搜出了正呼呼大睡的王老九,這傢伙被抓了才醒過來。不過衙役們可不只是抓了王老九,就連陶氏、雲娟兒、雲梅兒,江桃枝兒,還有江天寶全抓了,綁了一溜串兒。因著是手被綁著,讓這幫女眷想用手擋擋臉都不能。桃枝兒和雲梅兒是小姑娘家,那裡見過這樣的陣仗,這被綁著擱街上溜達一圈兒,被人指指點點,頓時就羞愧難當,恨不得就此死了才好。陶氏和雲娟兒開始哭罵,可衙役並沒有憐香惜玉的,更何況陶氏和雲娟兒算個屁的香和玉啊。當即幾個大耳刮子扇了過去,把陶氏才安上的假牙給打掉了。雲娟兒也被打得嘴角流血,兩人的臉,即刻就腫了。話說,陶氏這些天臉不腫的日子還真沒幾天。人被帶到了鄉壯所,雲老漢一見自家婆娘和閨女都被抓了來,眼珠子差點沒掉下來。這可咋得了喔!這梅兒的名聲算是徹底的毀了!臉都丟到鎮上來了。雲老漢顧不得了,連滾帶爬地跑縣令面前跪了,高喊著冤枉。雲嬌等幾個小的只覺得解氣。太解氣了。“冤枉啊青天大老爺,我這老婆子和閨女跟這事兒無關!”立刻,就有衙役上來將他駕走了:“有關無關太爺審了就知曉了,若不是看你老,咆哮公堂,定然給你幾十殺威棍。”雲老漢頓時就被嚇住了,一個激靈,褲襠就溼了,一股尿騷味就傳了出來。在兒孫們異樣的目光下,雲老漢羞憤地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古文輝瞧著楚羿沒有要走的意思,而且還跟雲起嶽擠一根條凳坐了,也就不提回縣衙審案子了。直接就在鄉壯所審。仵作去驗看屍首,古文輝先不審問,而是吩咐衙役將江大海、王貴和王老九分別帶下去單獨拷問。古文輝這裡的拷問,是拷在前,問在後。先沒人來二十殺威棍,把心裡給打崩潰了再說。很快,鄉壯所的三間屋子裡,就傳來殺豬般的嚎叫聲。雲起嶽就在衙役的邀請下,去了關著江大海的房間,楚羿也跟著去了。一進屋子,楚羿就拱手對打江大海的衙役說:“王貴已經招了,說所有的事兒都是江大海謀劃的,是江大海給他銀子,收買他,陷害雲家冒菜店,好逼迫他們交出冒菜方子……”雲起嶽說這番話的時候兩個衙役崇拜地看著他,驚為天人。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竟然把衙門裡詐供這一手段玩兒得這麼溜。他們都還沒提示一句呢。原本,請雲起嶽來就是做做樣子,給記錄記錄口供。然後他們再去詐供其他兩個人。縣令大人是鐵了心要快速破案,立志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