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大夫深深地看了眼鄭大夫,又看了眼王壯頭。接著又掃了眼那幫嚷嚷的壯漢。王壯頭道:“廣大夫,您老平常不是很忙嗎,這點兒小事兒咋能勞煩您,況且鄭大夫已經把過脈了。”他這是在讓廣大夫不要多管閒事的意思。廣大夫冷哼一聲,道:“老夫瞧了一輩子的病,是不是中毒還是一眼就能瞧出來。這些人面色紅潤,雙目清明,唇舌歸正,中氣十足。根本就不是中毒的症狀,不但如此,是連病痛都沒有半分的!不過,倒是手臉上的傷得趕緊處理,要不然,拖下去倒是有流膿發熱,嚴重丟命倒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聞言,鄭大夫腿一軟就差點癱倒,若不是被兩個壯丁給架著,就得滑到地上去。“廣大夫!”王狀頭不由得聲音嚴厲了些。一個壯頭,廣大夫還沒放在眼中。況且他的口碑和醫德,是經過一方百姓幾十年見證來的。他和鄭大夫,就不是一路人。“怎麼,王壯頭認為他們是中毒,所以他們就只能是中毒?我也不知道,王壯頭啥時候當上了藥王菩薩!”廣大夫的話直接就把王壯頭懟得無言以對,只能瞪眼瞧著。雲起嶽就上前向廣大夫行禮:“廣大夫,這裡有鄭大夫寫下的詳情,說明了這些人是中毒,他是畫過押的。”廣大夫拿著鄭大夫寫的東西看了下,就道不用雲起嶽說,就道:“老夫也給你寫一個。”雲起嶽忙道謝:“多謝廣大夫了。”曹蘭兒忙收拾了一張桌子來,又幫著伺候筆墨。廣大夫就用開藥方的紙,寫了起來,把這些漢子的所有表徵都寫了下來,極為詳細。鄭大夫整個人都不好了,他想衝出去搶走自己寫的東西。可是王壯頭頻頻給他使眼色,他只能忍住。王壯頭是有辦法的吧。他想。“廣大夫,人有失足,馬有失蹄,您確定您寫這個給人留下把柄真的是好麼?”廣大夫寫完之後,仔細檢查了一遍自己寫的東西,就畫了押,也沒理會王壯頭,就將東西給了雲起嶽。雲起嶽收了東西,就問王壯頭:“現在兩個大夫的診斷都不一樣,王壯頭還要抓人麼?若是要抓又憑什麼抓人?”王壯頭道:“兩個大夫各執一詞,但是這家店依舊有投毒的嫌疑,人還是要抓的。”雲嬌就問:“投毒,投的什麼毒,鄭大夫和王壯頭能給個說法麼?”王狀頭道:“想知道投的啥毒,把剩下的湯水和菜都帶走,一查便知。”雲嬌繼續問:“王狀頭的意思是,這毒是投在湯裡的,包括剩下的菜裡頭都有?”王狀頭不露痕跡地瞥了眼江大海,江大海狀似無意地微微點頭。王狀頭心裡就有數了,他凌然道:“當然,既然投毒,當然湯裡和剩下的菜裡頭都有。”雲嬌就笑了:“既然如此,那就在這兒試吧,你們把湯和菜帶走了,誰知道你們會不會揹著人往湯裡下毒。”說完,她就向街上的圍觀的街坊們道:“各位街坊鄰居,這家店的冒菜有沒有毒大家其實心知肚明,剛才也有不少在這家店吃冒菜的人。我們兄妹也吃了,可是沒事兒。但王壯頭非要說這湯裡和菜裡有毒,小女就請大家吃冒菜,當場試試有沒有毒。當然,也不讓大家白吃,吃一碗,我給一兩銀子!”一聽說有銀子拿,還是一兩,立刻就有人響應了。有個老頭手中還端著冒菜店的碗,都跑來道:“我吃!”接著,又有幾個本來就端著碗的人也跑了進來:“我也吃!”開玩笑,想比起鄭大夫的人品,他們更相信廣大夫。關鍵是,吃一碗有一兩銀子!這種好事兒上哪兒找去,可不能放過了。 少五兩銀子斷一根手指可是,王壯頭怎麼能讓這幫人真的去吃呢。這些閒漢被廣大夫診斷出沒有中毒,那就肯定是沒有中毒,說明這事兒出了岔子。“大膽,我看誰敢動證物!”他往堂前一站,陰狠的目光掃向眾人,還真是震懾了一些人。江大海假惺惺地跳出來勸:“哎呦,大侄女兒啊,有銀子也不是這麼花的啊,姑父知道你們委屈,知道這裡頭肯定有誤會。可是,你們得相信王壯頭,他會給你們一個公道的。這湯和菜,是證物,王壯頭帶回去查了之後,定然會還你們一個清白的。”雲嬌卻道:“你是哪門子姑父?”曹蘭兒罵道:“你少來賣好,這裡沒你的事兒打死我都不信!臭不要臉的爛東西,算計我姐就想要咱們這冒菜方子。沒讓你算計成,立刻就有人找上門來鬧事。不是你搞的鬼,打死我也不信。江大海,你信不信你再嚷嚷一句,我曹蓮兒就算賠上這條命,也要拉你同歸於盡。”說著,她就衝到灶臺上去拎了把菜刀,就撲向江大海。一副不管不顧的樣子。“左右我也不要這條命了,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一個,誰攔著我我就砍誰。”鄉壯是維護治安的沒錯。可是也沒見過幾回像曹蘭兒這種不管不顧要拼命的。平日裡就算是碰見了,他們也會遠遠躲開,只等事情了了,他們才會假模樣地晃出來嚷嚷幾聲。這就是這幫繼承治安維護員的處事哲學。鄉壯們見到拎刀的曹蓮兒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