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音一落,陶氏就像是被踩了尾巴一般,騰地一下就從炕上跳起來,一耳光就扇到雲守耀的臉上,雲守耀生生的受了,臉上頓時浮現出五根手指印兒。“你個不孝的王八犢子,老孃當初生你的時候就該把你扔尿桶裡頭溺死,讓你現在幫著外人來氣我!”“爹,外人不方便管別人家的事兒吧?”雲嬌抓著機會插嘴,一副小孩子不懂求教的樣子把雲老漢和陶氏都氣了個半死。雲老漢拍著炕沿罵道:“小丫頭家家的大人說話你插啥嘴,還有沒有規矩了?”陶氏看到雲嬌就來氣,在她心裡,雲守祖就是雲嬌害進去坐牢的,於是也跟著罵:“你個小娼婦,將來千人枕的東西……”“啪!”陶氏的話被一個響亮的耳光打斷,所有的人都愣了。這一耳光,是雲守宗打的。他的臉,黑地出水,一雙眼更是殺氣盎然。“老二,你這個不孝的,你竟然打你娘!老三,去找族長!”雲守耀沒動彈,雲守光嚇得跟雲老漢跪下:“爹,求求您了,放過老二吧,老二他……他也是氣急了。”陶氏一屁股坐在地上,捂著臉嚎啕大哭:“兒子打娘了,老天爺呀,我的命苦啊,辛苦扒拉地當人後娘,現下人家大了,翅膀硬了,就要弄死我……”雲守宗冷笑:“我娘在墳裡頭埋著,這裡哪兒來的我娘!”說完,他冰冷的目光又停留在雲老漢的臉上一字一頓地道:“爹,您儘管去找族長,看他能不能管我?二十年前我就不在族譜上了。就是我的戶籍,也是從京城裡頭遷來的。跟老雲家沒有任何關係。我一個除族的人,認你當爹是情分,不認你當爹是本分!我今兒還把話撂這兒了,陶氏若還敢腦子不清醒地罵嬌兒,我見一次打一次!至於您的孝敬錢,這點子血脈情分磨光了,您覺得我還會給嗎?”接著方氏也冷笑道:“爹,咱們分家了,且咱們沒佔家裡頭的一分一毫。再說您這一房又不是沒有兒女,斷然沒有分出去的兒子來管正房事兒的道理。況且,嬌兒說得也沒錯,陶氏說咱們是外人,您家的事兒,那有外人來管的道理。”方氏是兒媳,一直都沒有插話,但是,雲老漢和陶氏太過分了,罵嬌兒,她就決定不忍了。兩口子的話不僅僅是鎮住了雲老漢和陶氏,還把雲守光嚇得半死。“大哥起來,咱們走!”雲守宗把雲守光扶起來就往外走,而云守耀則留了下來。等大房和二房的人都走了,雲守耀就勸道:“爹,您這又是何苦呢,二哥是咱們家最出息的,您二老不想著近著點兒,偏偏總是做讓二哥傷心的事兒。”到底陶氏是他的親孃,他也不能不勸。雲老漢這個時候才回過神來,已然老淚縱橫了。“老三啊,這老二不認我這個爹了,我咋就……”雲老漢心裡堵得厲害,說話都哽咽了。陶氏從地上爬起來,坐在炕上邊嚎邊罵雲守耀。雲守耀不耐煩地道:“娘,您就少作一點兒吧,難道您想把我這個親兒子也作地躲著您遠遠兒的?您二老都是明白人兒,一個家咋就弄成這樣您二老心裡頭能不明白?這裡頭有二哥的事兒嗎?根本就沒有!老四的事兒更是他咎由自取,為了一百兩銀子就要陷害兄弟。現下咱們分出去了,不算二哥的,一年給您二老交二十兩銀子,您二老應該清楚,咱們兩房沒分出去之前,這地裡的出息一年有沒有二十兩銀子!您二老就知足吧,這都不能把日子過好,那我也無話可說了。妹子這還沒說婆家,我勸您二老還是悠著點兒,別把名聲都壞遠了,到時候……好了,多的話我也不說了,您二老能聽進去就聽,不能聽進去就當我廢話。”說完,雲守耀也走了,沒必要再留下來給自己添堵。其實他說的話雲老漢都懂,可是有時不甘心啊,明明好好的一個家,明明幾個兒子都聽他的,可是現下都分出去了。他的話,沒一個人聽了。不過雲守宗的話到底還是嚇著他了,老二說得對,他都不是雲家族裡頭的人,他鉗制不了了……“你個沒用的老不死的就由著你兒子打我,老孃不活了!”“不活了你就去死去,看我攔不攔著你!要不是你生生事兒,老二能跟我生分?”雲老漢煩躁著呢,當即一句話就懟了回去。陶氏一聽就毛了,撲上去就撓雲老漢,偏生雲老漢的腳擰了,躲不了,就在炕上,兩口子就打成了一團。雲老漢行動不便,明顯吃虧,一張臉被陶氏撓得花得看不出樣貌來。雲梅兒躲在屋子裡頭,見自己爹孃打架,怕傷著自己個兒,也沒出去拉一把。到晌午自己餓了,又沒人煮吃的,她就乾脆溜出了家門,往雲守宗家長工吃飯的老的作完小的作雲梅兒打的好算盤,想著不管咋樣,也沒人敢把自己趕走吧。雲起銳都能天天地在哪兒混吃的,她去吃一口又咋的了。晌午時分,村子裡頭炊煙冉冉,家家都飄出飯菜香味。雲梅兒不由加快了腳步,到了雲守宗家專門給長工們開闢出來的吃飯的地兒。雲守光和雲守耀因著一個管著田地,一個管著長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