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一瞅就皺了眉頭,她道:“燒了吧。”翠娘應聲退下,就去了灶間。將一個油紙包裹扔進了灶火堂裡。火舌捲了油紙,就露出一雙男人穿過的舊鞋來,很快,舊鞋也跟油紙似的,被燒成了黑灰。雲嬌並不知道這事兒,她正琢磨著送點啥東西給楚羿呢,畢竟這次沒有他幫忙,這事兒雖然能了,但是結果肯定相差甚遠。還有楚羿的賞賜行為,也是一番好意,他弄出這樣的動靜,偏生撇開他們家。一則是不想讓他們家太引村裡人注意,二則也是有在村裡人面前抬舉大房和三房的意思。也算是費了心思的。楚羿有她送的面霜,送的洗髮水和沐浴露……對了,楚羿沒有牙膏!雲嬌立刻就進淘寶買了四支不同味道和功效的牙膏,用小瓷罐裝了,再用炭筆寫上用法和用途,就派墨竹給楚羿送去。墨竹到了楚羿別莊的時候,楚羿正準備出發去京城。見他來了,就給了他兩封信讓他帶回去,一封是給雲守宗的,一封是給雲嬌的。 信雲守宗捏著楚羿的信,看過之後,就感概萬千。他把信遞給方氏。方氏看過之後,臉上的神色也複雜糾結起來。“原來這福運樓背後靠的不止是兵部尚書,還有承德郡王。咱們費盡心機遠遠避開,可是……到底還是牽扯上了,他爹,難道這就是命?”雲守宗道:“這可不是命咋的,這火鍋的方子是嬌兒得來的,福運樓是衝著方子來的……別多想了,水來土掩,兵來將擋。況且這事兒還沒個定論,楚羿這次進京應該就是與這事兒有關,要不然,他也不會在信裡道謝。”方氏聞言神色一肅,道:“你的意思是,楚羿要跟這兩人較勁兒?”雲守宗點點頭。方氏嘆息道:“要真是你猜測的這樣兒,那咱們,還真跟楚羿是一路人,只是不知道,他為何要……”雲守宗道:“老鎮遠侯忽然變傻,楚羿差點被殺,這裡頭的彎彎繞繞多了。說不定那兩個人也有牽扯……這都是咱們瞎猜,事已至此,咱們且看著就成,實在不行,咱們就舉家遷往西川。”方氏點頭道:“也只能這樣了。”……“吾之福星雲氏嬌兒慧覽:見信如晤,因吾赴京面聖……”信簽上寥寥幾句,大意是因著要趕去京城見皇帝,錯過了雲嬌的生辰,很是愧疚,但是他端午之前會趕回來,要在雲嬌家過端午。只是這福星是啥意思?她啥時候成了楚羿的福星?真是莫名其妙。除了信,還有一張工筆的人物小樣,畫的是雲嬌那日放紙鳶時的樣子。“這傢伙,字寫得不錯,畫的也不錯。”雲嬌讚歎了兩句,就將畫樣給收了起來。不過心裡,到底還是泛出了幾絲不易察覺的旁的一意味。因著起慶和起祥的事兒,回來才得到訊息的曹蓮兒和曹氏就趕回來了。親眼看到兩兄弟沒事兒,兩母女這才放心。雖然是隔房的兄弟,可兩家人現在關係好著呢,感情自然跟親兄弟差不多。這次她們兩母女回來,先是被楚羿的賞賜給驚了一把,好久才相信這是事實。母女三人先是挑了金的首飾出來送給方氏和雲嬌,又在曹守耀的強烈要求下,挑了些看起來不太張揚的銀首飾戴。巧了,趙氏也跟她們一樣,把好的東西挑出來送給方氏和雲嬌。雲嬌和方氏推辭半天都推辭不掉,索性就收下了,這也是兩房人的心意。方氏就乘機道:“這些天亂糟糟的,都把大家夥兒給折騰壞了,正好,過幾日就是嬌兒的生辰,左右冒菜店也暫時關門,蘭兒也能空閒幾日。蓮兒,弟妹,乾脆你倆也歇幾日,等過了嬌兒的生辰再去縣裡。”曹氏撫掌笑道:“那感情好,東家都不計較,咱們當然求之不得!”曹蓮兒也笑道:“咱們姐妹也好些日子沒聚了,歇幾日也成。”曹蘭兒也高興地撫掌:“我也求之不得!那咱們晚上吃啥?”曹氏罵道:“你個饞貓,就知道吃!”曹蘭兒辯解道:“能吃是福,況且,被我奶虧了那麼多年,我這身子骨可得好好補補。”她這話,就勾起了曹氏,趙氏還有曹蓮兒的回憶。現下日子過好了,她們每每回想,都不知道以往的苦日子,自己個兒是咋熬過來的。曹氏攬了曹蘭兒和曹蓮兒兩個人在懷裡,眼角含淚地道:“是爹孃沒出息,沒護住你們……要不是你們二叔和嬌兒,咱們家就不能分家出來單過,也斷不了親。現在的日子跟以前比起來,真是一個在天一個在地。這都是你們二叔一家給咱們的……”趙氏也唏噓道:“可不是咋的,現在的日子真是往常想也不敢想的。還好二弟回來了,要不然,我這身體,也挨不了幾年陶氏的磋磨了。”經過這次,趙氏也不叫陶氏娘了。日子過好了,她的腰桿也硬了,加之自己的兩個兒子差點就被陷害入獄,她對老宅的恨,也更深了。對陶氏,也再不畏懼,這一切,都是託了老二一家的福氣。雲嬌一本正經地道:“大伯孃,三嬸兒,咱們都是一家人,可別說客套話。再者,咱們家地裡的事兒,還得靠大伯和三叔上心,雲容館,也要靠蓮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