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苦說不出。“我的燕窩粥呢?”見自己的丫頭空手回來,黃舒靜劈頭就問。丫頭跪了下來:“太太……奴婢去的時候,廚房說沒有燕窩了,可二太太身邊兒的人去了,那幫子奴才卻從蒸鍋裡端出了燕窩粥。”黃舒靜聞言一腳踹在丫頭的身上,怒罵:“沒用的東西,連個燕窩粥都要不來!”她也是病了,身體有些虛,所以才想著要吃燕窩粥。黃舒靜是氣狠了,她起身就往外走去,身後的丫鬟婆子們根本就拉不住她。大廚房的廚娘們正在喝酒吃飯,瞧見黃舒靜來了,雖然都起身了,可是臉上卻有著輕慢之意。黃舒靜大怒,自從喬氏進了門,家裡的下人們一個個的都不把她放在眼中。“大太太,您這是……”領頭的廚娘站了出來,很是敷衍的跟黃舒靜行禮。黃舒靜根本就不理會她,直接衝到蒸籠前,揭開蓋子,就瞧見裡頭蒸著好幾盅燕窩粥。她指著這些燕窩粥罵道:“這是什麼?”領頭的僕婦自是知道黃舒靜是為何而來,她也不怕黃舒靜,就挺直了脊背,淡淡的道:“回稟大太太,是給老太爺和老夫人並咱們老爺以及二太太備下的。”就是明說沒有你的份兒!黃舒靜氣極:“好一個刁奴,你的意思,在梅家,主子們都能用燕窩粥,就我這個梅家明媒正娶的嫡妻沒有資格用?”“大太太,奴婢可沒有這個意思……”黃舒靜冷笑一聲,抓了一張抹布就去拿燕窩粥。“大太太,使不得,這燕窩粥都是有數的。”領頭的廚娘要去攔著,其他廚娘也都圍了過來,想要阻攔黃舒靜。“給我砸!”黃舒靜大喊一聲,然後就將手中滾燙的燕窩粥潑到廚娘的臉上。“哎呦……”廚娘的臉頓時就被燙紅了,她捂著臉尖叫起來,廚房頓時就亂了。可這還沒完,黃舒靜將所有的燕窩粥都潑到這些廚娘的頭臉上。“今兒也好叫你們知道知道,誰才是主子!”黃舒靜像是一條瘋狗似的,帶頭將大廚房砸了個稀巴爛。這還不算,她還將鍋裡的高湯全潑在廚娘們的身上。一時間,大廚房的慘叫聲陣陣,滿地狼藉之上,是廚娘們抱頭痛苦打滾的場景。梅老太太聽到訊息,趕過來之後就看到瘋婆子似的黃舒靜,就指著她怒問:“黃氏,你這是要做什麼?你要拆了梅府?”“老太太救命!”“求老太太給奴才們做主!”黃舒靜這會子也豁出去了,她心裡恨梅家人得很:“不給主子吃的,這廚房要著做什麼?你們梅家欺人太甚,若是瞧不上我們黃家的門楣,當初為什麼要派媒人去說親?好啊,不說當初,你們瞧不上我,休了我好了!我倒要,看看,休了髮妻,攀附權貴的梅威能當多大的官兒!”梅老太太心裡一個咯噔,顯然,黃舒靜的話戳中她的軟肋了。前朝倒是無所謂,在當今,他兒子若真敢休妻,這官兒怕就到頭了。黃家……雖然沒有喬家勢大,但也是個難纏的人家。“說,到底是怎麼回事?”梅老太太立刻調轉了槍頭,質問起廚娘來。廚娘們就支支吾吾起來。黃舒靜的丫頭就道:“大太太身子骨不舒坦,想吃一碗燕窩粥,奴婢一大早就來跟大廚房打過招呼,大太太每個月還是有兩碗燕窩粥的份例的。等到剛才奴婢來端燕窩粥,馮婆子卻說沒有。可轉頭二太太的人來端,就有燕窩粥了。我們太太生氣,來廚房瞧,就見蒸籠裡還蒸著四盅燕窩粥呢。”丫頭噼裡啪啦的說完,廚娘頭子馮嬤嬤忙辯解,說的也是之前跟黃舒靜解釋的那套說辭。 揚眉能幹上廚房大管事,可不是普通人。馮嬤嬤是梅老太太的陪房。她仗著這個身份,在梅府的下人裡很是有幾分臉面。只是沒想到,這個平常都忍氣吞聲的大太太,今兒咋就跟變了個人兒似的。不過她還是沒將黃舒靜放在心上,她打心眼兒裡就沒瞧上過黃舒靜。這就跟家裡養的狗一樣,主人待見誰不待見誰它可清楚了。主人喜歡的,它就搖尾巴,不喜歡的,自然就是張著大嘴一撲就要咬上去。這馮嬤嬤和滿廚房的僕婦們都是這樣的。否則也做不出來欺負當家主母的事情來。她的話也給了梅老太太臺階下,她板著臉問道:“既然大太太的人早上就找了你們,你們為何不多準備一盅?”馮嬤嬤忙道:“不是奴才不準備,實在是很後來發現沒有了。奴才又不敢短了二太太的,畢竟二太太還懷著孩子,老爺又是再三吩咐過奴婢的。”梅老太太聞言臉色就緩和了下來,她對黃舒靜道:“你瞧,這也是誤會,你好歹是威兒的正妻,怎麼能像個潑婦一樣!”黃舒靜冷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婆婆心裡跟明鏡兒似的。說我潑婦,正好有理由休了我,給喬氏騰位置。”說完,她轉身就走:“我們走,回黃家,這梅家沒把我當人,連僕婦都欺負到我頭上來了。”她的陪嫁丫頭忙跟著她走了。梅老太太沒想到一直以來在梅家忍氣吞聲的黃氏這回竟不服軟,氣憤之下忙招呼人:“你們在做什麼,還不攔著她!”眾僕婦當即圍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