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慕白派出去搜尋的人回來了,跟呂卓稟報一番之後,呂卓就去找了陳慕白。“主子,在外海找到很多船隻的碎片,還有一些漂浮在海上的衣服。”至於屍體……沒了,海里不缺吃肉的魚。這年頭,船隻質量不好,不像現代,各種先進捕魚工具,海里的魚多著呢。呂卓將一些木頭碎片和帶血的衣裳碎放在桌子上,陳慕白瞧了瞧就道:“這是火藥炸彈的痕跡,船炸碎了,人也炸碎了。”“外海臨近的幾個島嶼上有海盜,想來應該是……夫人的船跟他們相遇了。”呂卓話到嘴邊,還是改口了,果然,他說完一看陳慕白的臉,他的神色硬是柔了幾分。主子不動心則已,一動心……那簡直是……呂卓搜腸刮肚都沒找出能形容此刻陳慕白狀態的詞語來。罷了,這都是主子的事兒,他插不上嘴。“她是偷跑出來的,所以帶不了多少人,看來,她帶來的人必定不剩了。這裡是海上,不是任何人都能稱霸,手中有火藥炸彈又如何?不熟悉海洋,一個風浪就能讓你翻船……還好……”還好上天沒有要雲嬌的命,而是將她送到自己面前來了。說起來,還要感謝救了雲嬌的麻哥。“去,拿一百兩銀子,再找幾匹棉布和綢緞給麻哥一家送去,感謝他救了我的夫人!”“是!”呂卓應下,可同時,他也看到了陳慕白抬手劃脖子的手勢。“他不是要出海嗎?弄成意外的樣子……”“是!”他就知道,以主子對雲嬌的感情……絕對不會容許有人觸碰雲嬌的身體。觸碰過雲嬌身體的男人都該死,不管是楚羿還是誰。“派人給皇帝送信,柳氏不必再留了!”“是!”呂卓應下,沒有著急走,直到陳慕白擺擺手,他才離開。雲嬌依舊將自己關在屋子裡,一步都不出來,但她的窗戶開了些縫隙,習武的人眼力好,即便是遠遠的,陳慕白還是一眼就看見了躲在窗後頭好奇往外瞄的雲嬌。他雖然心熱,但是知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上天給他這次機會,他自然要把握好,可不能把雲嬌給嚇著了。陳慕白拿起書,照例去給孩子們上課,朗朗的讀書聲響起,讓雲嬌很是詫異,島上還要教孩子們上學?不過詫異只是轉瞬即逝,陳慕白這個人陰險狡詐,他做任何事情都是有目的的,他能讓島上的小孩子上學,並不是因為他心善,而是因為這樣做一定有他可以利用的地方。等到下午,呂卓就帶著大夫,還有幾個僕婦來了。夫婦的手中都抱著好幾個大紙盒子,紙盒子上頭印著又云容館的標記。雲容館在好多年前就開到南詔京城了,因著衣裳樣式非常新穎好看,很是受南詔上層貴族的喜愛。陳慕白知道大夫來了,就將孩子們遣散,他也回去了。也不知道雲嬌在海里泡了多久,他很是擔心她的身體。 有孕不由得陳慕白擔心,風寒可是開不得玩笑的。雖然到現在為止雲嬌都沒有表現出不適的症狀,可讓大夫瞧一瞧總是穩當的。僕婦叫開了雲嬌的門,先是把衣服放下,又當著她的面兒開啟。接著,呂卓就躬身跟她道:“夫人,主子讓屬下幫您請的大夫來了……”雲嬌警惕地盯著門外的老大夫,沒有讓他進門的意思。“我沒病。”“還是瞧瞧吧,大夫瞧瞧總要放心些。”陳慕白走了過來,他人高,而且一張有一點點像楚羿的臉有些晃眼。以前怎麼沒發現?雲嬌腹誹,她記得,陳慕白曾經去過遼東。不過仔細想想,就是在宴會上看到陳慕白……那也是隔得遠遠的。關鍵是,她從未注意過他!只是知道這個人就是陳慕白,知道他的長相,卻從未放到心上過。這下好了,近距離的仔細看,有些地方還真是有點像楚羿。雲嬌就站在門口,沒有讓人進去的意思,臉上明擺著不高興。她伸出手,陳慕白忙從懷裡掏出一方雪白的手帕搭在她的手腕上。雲嬌忍住想要甩手的衝動,心裡對陳慕白是各種腹誹,說實話,她真沒想到自己送上門之後陳慕白會是以這樣一種態度對她。不過這也可以理解,畢竟有她大哥二哥擺著,一個是龍虎山的傳人,一個是科學奇材,能搗鼓出很多旁人想都不敢想的東西。(雖然大部分都是有云嬌的支援,但像蒸汽大船這種東西,不是你有資料支援就能做到的,所以,雲起山的天分不容忽視。)最重要的是,她是大漢的皇后,是謹哥兒的母親,柳氏出事……雲嬌覺得,陳慕白一定是知道的。所以,他也能猜測到楚羿的處境。若是他能將自己娶了,只等楚羿一掛,大漢是他的囊中之物。雲嬌覺得陳慕白這番柔情和深情是有目的,在加上陳慕白做過很多讓她恨不得殺之而後快的事兒,所以現在她利用,欺騙起他來沒有絲毫心裡負擔。反倒覺得自己有種……潛進敵人內部的地下英雄的感覺。壞人什麼的,是用來打倒的,不管用什麼樣的方法。反正是相互利用,你算計我,我算計你,就看最後誰棋高一著。雲嬌其實算過,去南詔皇宮強行要蠱蟲成功率也在一半的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