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嬌看了看面色蒼白的楚羿,她轉身就跟楚培文跪下,並給他行了大禮。楚培文慌忙散開:“羿兒媳婦,你這是做什麼?”雲嬌道:“請父親照看著些謹哥兒……謹哥兒到底才十歲多一點兒,朝堂上不乏老奸巨猾的人……若是……若是我們一年內都沒有回來,就請父親出面,擁立謹哥兒為帝!”這……這好像是在託孤!楚培文只能邊哭邊答應下來。“還有慎哥兒和燁哥兒……也請父親多上心。”“好……好,我答應你,答應你!你放心,羿兒對這件事早有安排,禪讓的聖旨他都是寫好了的……”不管是從自己父親嘴裡,還是從楚培文的嘴裡,雲嬌都聽到了‘楚羿安排好了’這句話。她的心,就像放在油鍋裡煎一樣。楚羿這是怕自己萬一那天有個萬一,自己母子幾個沒有依靠……所以才做下這麼多的安排,所以他這幾年才會這麼忙,他是…… 出發雲嬌沒有時間傷心。一點兒時間都沒有。雲守宗回來了之後,她就請雲守宗想辦法聯絡大梁的細作,啟用細作,好隨時看著柳氏的情況,柳氏到底是生是死,能不能救。雲守宗表示他這次親自去一趟大梁。“若柳氏活著,看看有沒有可能把她擄走,送到南詔來。當然,要看她的身體情況。”要不然,半路死了她找誰去。“皇后娘娘,屬下願意走一趟大梁。”芸娘請命。雲嬌點點頭:“成,具體怎麼做你跟我爹商量,總之以保住柳氏的命為要。”“我再給你留一套器械和藥品!”雲嬌又補了一句,如果可能,她真的想把自己分成三份,一份帶著楚羿去南詔,一份去大梁救柳氏,還有一份留在皇宮給謹哥兒坐鎮。可惜,萬事不能兩全,更何況……黃林和謹哥兒來了,楚培文把慎哥兒兩兄弟帶了下去,雲起山夫妻也帶著孩子回了國公府,現在,他們幫不上什麼忙,只能以做出些姿態來迷惑外界。讓外頭的人知道,皇宮一切如常。黃林帶一千人馬,護送雲嬌和楚羿去南詔,謹哥兒又從尖刀營和特種部隊各調了兩隊人馬給雲嬌,雲嬌堅持只要一隊尖刀營的人。謹哥兒坐鎮京城,比她更需要這些人。謹哥兒犟不過雲嬌,求助雲守宗,雲守宗讓他聽雲嬌的。對於雲嬌,雲守宗依舊盲目信任。芸娘將哪一瓶藥丸給了雲嬌,事實上,這樣的藥丸雲嬌也有一瓶,是孫神醫臨走時給了她和芸娘一人一瓶。因著藥材沒有湊夠,這兩瓶藥丸,沒有當初他給陳慕白煉製的好。但也能幫楚羿吊著命,只要柳氏不死,楚羿就不會先死。唯獨不能幫楚羿清醒過來。吩咐完事情,又將一些藥品和醫療器械交給芸娘,等到黃林等人調配好了,雲嬌藉著夜色的掩護,在城裡開始放煙花的時候,透過皇宮的密道帶著楚羿出了城……大年三十,萬家團圓的日子,雲嬌卻帶著自己的丈夫,她的心肝兒,踏上了去南詔的路……南詔,一個不為人知的小島上,同楚羿一樣,陳慕白一口血忽然吐了出來,然後整個人毫無徵兆的就倒了下來。把寨子裡的人可都嚇壞了,他們曾經窮得都快餓死完了,是先生來了,帶來了糧食,還有別的東西。先生救了他們,還教他們的孩子識字。世界上再沒有比先生更好的人了。一群人手忙腳亂的把陳慕白送進屋裡,呂卓讓大家散出去,幫陳慕白祈福。等大家散了之後,呂卓就找來了一個容貌醜陋的老太婆,老太婆佝僂著身子,枯樹枝一樣的手上暴露的青筋有如虯髯。“婆婆,主上蠱毒發作了。”呂卓恭敬的跟老婦行禮。老婦沒好氣的道:“老太婆沒瞎眼!”呂卓不敢吭聲。“還愣著幹什麼,把主上的幾個子女都給老婆子帶到後山來!”呂卓躬身應道:“是!”“還有他,給老婆子送到後山來!”“是!”呂卓應下,自己背上陳慕白,吩咐屬下去把陳慕白在島上跟幾個女人生的孩子全部帶到後山。“把那幾個女人也帶上。”想了想,呂卓又吩咐。“是!”盧卓揹著陳慕白下樓,就往後山去了。部落的人並不奇怪,後山是巫醫的地盤,先生病了,去後山是應該的。沒一會兒,先生在島上娶的幾位妻子,帶著他的孩子也去了後山。這也沒什麼可奇怪的。丈夫和父親病了,他們能不去守著麼?後山有一個天然溶洞,這個溶洞就是巫醫老婆子的根據地。呂卓在大堂止步,而巫醫也只允許來人呆在大堂。不過這次,卻例外了。“你們現在這裡等著,你,跟我進去!”老太婆指著呂卓道。盧卓忙跟著她進去了,留下幾個擔心不已的女人和孩子。在幽暗的山洞裡三彎九拐之後,呂卓就看到了乾枯的大池子。“把主上放進去,靠著石壁坐好……對,就這樣。去把那些孩子們帶進來。”“是……”呂卓應下,他沉吟了一下,還是有些不放心:“婆婆,這次……能給主公解掉蠱毒吧?”呂卓已經做好了捱罵的準備,可是意外的是,老太婆並沒有罵他,而是絮絮叨叨的道:“以前是藥材沒有收集齊全,不過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