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知道,常在河邊兒走,那有不溼鞋的。“別……別……冤有頭債有主,是縣令,縣令大人派我們去幹的!”他可不想自己的兒子們被鬼魂纏上,那樣他就斷子絕孫了。這些年的安逸生活早就磨平了他的銳氣,他以前的家人都死光了,再不想再來一次了。小姑娘繼續在天空上飄著,圍著他轉圈兒,轉得他頭暈。“縣令……他是好官兒啊,可是辦了很多案子呢……還是個善人……”“嗚嗚……好個屁啊!”黃衝被嚇得都快精神崩潰了。“林樹榮辦的案子都是他一手製造出來的冤案,為的就是要把人家顏色好的婦人們弄進監牢,再用乞丐給換出來……這些姑娘和婦人,全都被他賣進青樓了。”說著,他忽然想起了什麼,一副邀功的樣子:“對了,你們杜家……你知道是為什麼被滅門麼……就是因為那個狗雜種看上了杜鵑,說她是國色天香,長大了不得了,一定是個禍國殃民的主。說現在弄回去討教好了,以後是送進宮也好,還是送進青樓賺銀子也好,都是穩賺不賠的生意……”他是說到這裡,小姑娘的情緒明顯就激動起來。“你撒謊!我要殺光你的家人!馬面大哥明明說想搶走杜鵑的是喬世傑!”黃衝一愣,他沒想到這個小鬼竟然知道將軍。在他發愣的瞬間,點點鬼火又朝他射來,他身上又無數刺疼感襲來。黃衝疼得大叫。事實上這些鬼火是沾染了熒粉的冰針從暗處射出,穿過杜鵑身邊的鬼火,自然就點燃了……他的恐懼到底是佔了上風。“我說……我說……我什麼都說,只求您別殺我的家人。下命令的正是大將軍喬世傑,林樹榮和我們都只是幫兇……”“鵑兒……”看到從黑屋裡出來,哭得一塌糊塗,一張塗抹了熒光粉的臉糊得跟花貓一樣的杜鵑,雲承毅就心疼的摟過她。言恆看了,就過來跟雲承毅道:“先帶杜鵑去洗漱,她身上抹的這些個熒光粉傷面板。”雲承毅聞言忙吩咐僕婦抱了杜鵑去洗漱。“喬世傑這個畜生!”杜鵑兒走後,雲承毅一拳頭砸到牆上。血,順著牆就流了下來。言恆淡淡的道:“放心,太子殿下不會放過他的。這個黃衝招認了這麼多,接下來就好辦了,林家榮他們做下的這些個冤案他們都參與了,接下來,咱們就用黃衝的口供,開始各個擊破了。”雲承毅的情緒平復了一下,就點頭同意。言恆和雲承毅兩個人一夜未眠,在密諜司的人的幫助下,連夜將這些人審了個遍。兩個人見識了密諜司這幫人的審判手段之後,吐得稀里嘩啦,差點兒連苦膽都吐出來了。對於這幾個人的處置,言嘯道:“先秘密送到莊子裡關押起來,等太子殿下來定奪。”言恆緩過來之後就問言嘯:“爹……賭場和青樓那裡你的證據取完了麼?”言嘯點頭:“嗯,差不多了,有幾個婦人,跟幾件殺人案裡的女囚特徵差不多。至於賭場,我也找到了幾個苦主,他們的兒子和相公被引誘地賭錢,把價值幾萬到十幾萬兩不等的家業都輸光了。這些人不但輸光了家業,還把老婆孩子都搭上了,他們的血被榨乾了,就被賭場打斷了腿腳掃地出門了。”“伯父,那他們人呢?”言嘯道:“除了青樓的人我沒動,被賭場禍害的這些人我都就派人先送到莊子上嚴加看管起來。”“那咱們現在就等殿下了。”雲承毅道,謹哥兒不出來,他們也不好做任何決定。這個時候,承影進來了,他跟言嘯道:“崔公子要您想辦法在四天後將整個縣城有頭有臉的人,還有府城的有頭有臉的人都請到溫柔鄉去,包括喬世傑和知府同知等人。”這是個艱鉅的任務啊,言嘯摳了摳腦袋:“崔公子還說什麼了?”承影搖頭:“崔公子就說了這些,他還說,四天後,將是他在溫柔鄉謹哥兒的恩客只有不包完,溫柔鄉人家才會不用請‘恩客’改期。薛欽點頭記下:“成,只是這些官員會不會來……”言嘯道:“你只負責請豪門大族和一些小官員,知府這些人我來想辦法。這樣,你也不會暴露。”一個大商行的東家有好事兒請客,恰巧撞見了一些事兒,這也說得過去。薛欽應下:“成,那就這麼定了。”言嘯回去之後,就把黃衝給放了出來,黃衝已經知道自己其實是被算計的了。可是這個時候,該說的不該說的他都說了,而且言嘯等人也拿捏住了他的軟肋,派人去他的兒子帶了來。他的兒子被帶下去之後,言嘯就跟他道:“你好好幫我們辦事,到時候,我會跟皇上為你求情的。希望你能將功抵過!”黃衝一聽將功抵過這幾個字,眼睛一亮:“你沒騙我?”言嘯輕蔑的冷笑道:“本官堂堂欽差,官居二品,何屑於騙你?你去不去幫本官辦事兒,本官都能達到自己的目的,不過是麻煩一些罷了。”黃衝想想也是,他一咬牙:“成,我聽大人的,您說,要我做什麼?”言嘯道:“簡單,就跟你們大人說,說喬將軍請他在初九的晚上去溫柔鄉一聚。”“成,我一定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