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起嶽迴轉回去,崔婉又坐了起來,雲起嶽忙拿了個迎枕給她墊著腰。“侯爺怎麼忽然回來了?前面那麼多的客人,可別怠慢了人家。”雲起嶽笑道:“有爹和二弟呢,怠慢不了,我聽說張氏在為難你,就回來了。”崔婉聞言心中一甜,面頰漸漸侵染了紅霞,恍若三月間絢爛的桃林,開滿了桃花。“岳父的事情你也不用擔心,這次岳父是遭了道了,之所以還沒有處置那兩個女人,還是想看看後頭是誰的手筆。”崔婉聽他這麼說就有些發急,她抓著雲起嶽的手問道:“那查出來是誰的手筆沒有?”雲起嶽回握住她的手,也沒瞞她:“線索查到張德嶽那裡就斷了,真正的幕後主使暫時還沒有眉目。”兩個絕色的揚州瘦馬張德嶽這樣的破落戶怎麼能買的起,可送他瘦馬的人早就消失匿跡,找不到蹤跡了。見崔婉擔心,雲起嶽又道:“你也別太擔心了,我已經派了人手給岳父,相信岳父對岳母還有大哥那裡也是有安排的。再者,岳父現在也不用東跑西跑了,麟州府那些地方已經有了接替的人手,現在岳父只需要呆在東林府。”東林府可是雲起嶽和楚羿的老巢,那些心懷不軌的人想在東林府搞東搞西並不容易。而且,在這批死士訓練出來以前,遼東只會固守,不會寸進。不管是他或者是楚羿,都不想用老百姓的血來染紅這場戰爭。雲起嶽的這番話,終於讓崔婉放心了些。滿月宴除了張氏出來添了一下堵,就再沒有拎不清的人跳出來亂作了。晚上,崔子航在何氏那裡知道了張氏在雲府的所作所為,回房就跟張氏大吵起來。“你這是要做什麼?”“竟然讓侯爺派人將你送回來!”“崔家的臉面都讓你丟盡了!”“你還真是能耐了,管到小姑子的屋裡去不說,還管到我爹的屋裡去了!”張氏大哭:“我這也不是關心小姑,我哪裡做錯了,侯爺那麼好的男人,難道小姑就不能賢良點,讓侯爺記著崔家的好!我做什麼都是為了崔家,為了科兒,為了娟姐兒!小姑在侯爺面前立住了,就是你的靠山,就是咱們家科兒的靠山。我哪裡知道小姑這麼小性兒,婆婆也怪我,我的這片心,都委屈死了!”張氏什麼人他這個枕邊人還不知道麼?平日裡就嫉妒婉兒得很,也沒少在外人面前說崔婉的閒話,若是真為了婉兒好,這些話也該是在私下說,那裡有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的道理?崔子航氣急,加上酒勁兒上頭,甩手就給了張氏一巴掌。他這一巴掌用了全力,雖說崔子航是個讀書人,但也是個男人,他這一巴掌下去,張氏的臉瞬間就腫了半邊。“你……你敢打我!”張氏在家當姑娘的時候正是他們家光景最好的時候,在家的時候她就是個刁蠻的,那裡吃過這樣的虧。張氏頂著半邊腫臉,怒吼著就撲向崔子航,當場就給崔子航的臉給撓出幾道血印子來。崔子航也沒受過這樣的氣,加之又是喝了不少酒的,也就不管不顧的跟張氏打成了一團。下人們拉都拉不開。還是何氏和崔名學趕了過來,崔名學身邊兒的侍衛才將兩人給拉開。崔名學氣得拍桌子:“真是成何體統!”何氏拉著他:“子航也是喝多了,你要教訓他,等明兒他酒醒了再教訓。”接著,何氏就吩咐崔子航的兩個通房把他扶去前院兒,並好好照顧他。張氏不依不饒的哭訴,何氏不耐煩的喝止了她,就吩咐下人:“去給大公子叫個大夫來,再找個醫女來瞧瞧大奶奶,有什麼話,明兒再說!”合適說完,就扯著崔名學走了。張氏把屋裡的東西砸了個徹底。一路上何氏什麼話都沒說,到了床上,她也是悶悶的不說話。崔名學嘆氣道:“你這是在怪我?”何氏不吭聲。崔名學嘆道:“是該怪我,在兒女婚事上,我犯了糊塗……” 張氏死了“可你現在知道晚了!子航讓你坑害慘了!別人家看媳婦,那個不是多方打聽?你倒好,酒桌子上就把事情定下來了,還把信物給換了!瞧瞧這張氏,剛嫁進來的時候還好,自打她管了家,本性都露出來了。虧空公中的銀子補貼孃家不說,還處處針對婉兒,到處說婉兒的閒話。今兒是啥日子?莫愁的滿月,你瞧瞧她都做了什麼?”崔名學嘆氣道:“那就休了她,或者是讓子航跟她和離!”何氏冷笑:“張家怎麼會肯!”“總是有辦法的!”崔名學道,他想著張氏的幾個好賭好嫖的兄弟,覺得自己使個無傷大雅的手段,總能解決問題,大不了就是耗費些銀錢。往常總覺得張氏只要不太多分,看得過眼就行了,若是休了她,或者是和離,說不定會影響兩個孩子。可現在,張氏的行徑,太過份了,都鬧到侯府去了,還敢跟他兒子打架。關鍵是,那兩個女人,竟然是透過張德嶽的手送出來的!這就觸及了他的底線了。“這事兒我來想辦法!”說完,崔名學想了想,還是把兩個揚州瘦馬的事兒告訴了何氏。何氏聽完就炸了:“什麼?人是張德嶽送到麟州府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