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守宗幾乎祈求的語氣,如一盆涼水潑了下來。“爹……我……”雲嬌的神色黯然下來:“我就是著急,放心,你們不同意,我是不會走的。”要去南詔,必須有完全的準備,偷偷跑出去,只會給自己的親人和愛人添麻煩。有了她這句話,雲守宗就放心了,他的閨女,從小到大都是有成算的,她答應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不過,這次,我不打算放過柳氏,放過大梁!”兒子是她的逆鱗,為了兒子和丈夫,她不介意化身惡魔。有些戰爭見血,可是有些戰爭卻是不見血的。“爹,我打算向大梁傾銷糧食,把陳糧低價賣給大梁,另外,再將釀造糧食酒的秘方賣給大梁幾個豪商。”雲守宗不解:“嬌兒你這是……我們的糧食多是事實,陳糧總是爛在倉庫裡也是事實。可是賣給敵國……”雲嬌笑道:“爹,如果市面上的米原本是二十個錢一斤,可是忽然有外來的商人賣六個錢,你若是米糧行,是百姓,你願意買誰家的?若是大糧商都買了我們的糧食,你說到了豐收的季節,大梁的糧食又能賣幾個錢?”雲守宗聞言一驚:“糧賤傷農,這樣一來,大梁自己的糧價就賣不起來了。可這樣一來,大梁完全可以趁機低價囤積糧食。”雲守宗是不關心大梁老百姓的死活,但是,他卻關心大梁有足夠多的糧草支援戰爭。 人的生活雲嬌想打經濟仗,讓一個國家從強盛變得貧弱只要讓他們經濟崩潰就成了。這種事情,若是放在現代就很難,可是放在一切都處於懵懂階段的古代卻很容易。因為這個時候的人並沒有經濟戰的意識,在他們的認知中,要征服一個國家,只有馬蹄踏破疆土,血染山河方可實現。不過不管是還經濟戰,還是真刀真槍的戰爭,一旦引發,就是一場浩劫,生靈的浩劫。雲嬌本不是一個好戰的人,但是,有人要她兒子的命,要她老公的命,她就什麼都顧不得了。“所以才要給他們釀酒的方子,爹,您覺得,有了高度糧食酒,他們還能喝得下低度的米酒或者是黃酒麼?”古代的人為什麼能大碗喝酒?大罈子喝酒?就是應為酒的度數不高。你真弄個五十二度,六十多度的酒讓他乾一罈子試試,不醉死才怪。“自然是喝不下,可是高度糧食酒又極為廢糧……等這酒氾濫開了之後,咱們就中斷糧食供應!”雲守宗眼睛一亮,他明白了!“這是個好主意,不過要防範著大魏。”雲嬌沉聲道:“大魏好辦,讓他們自顧不暇好了,這次我們佔了他們七座城池,大魏請求停戰,正好,讓他們拿糧食來換邊境安寧!”經過這次震懾,大魏和大梁沒有做出火藥彈之前,是不會想跟大漢開戰的。“好,爹這就去找皇上商量,弄個章程出來,咱們得儘快。”雲守宗興奮極了,當大梁陷入了無糧的恐慌中……大梁國力必定銳減。接著,便是各種問題各種爛攤子需要大梁皇帝去收拾。這就是給大梁的懲罰,和對柳氏的警告。“爹!”雲嬌叫住了他。“咱們做好接收大梁難民的準備……另外,屯糧邊境,此事一旦見到效果,邊關立刻放粥。”“嗯,爹知道了。”自己的閨女,到底是心善。“到時候,有願意的,可以移民一部分去南詔。”南詔人少,不過只要她大哥能把島嶼改造出來,中原的人去了,倒是能生存下來。佔領一個地方,不但是要佔領土地,還要用人口把本地人稀釋了,融合了,才能漸漸的,真正的掌控好那個地方。雲守宗走後,雲嬌就叫來謹哥兒身邊兒的人:“太子晚上還做噩夢麼?”“回稟皇后娘娘,鶯兒給太子守夜之後,太子殿下就沒再做噩夢了。”鶯兒,就是呂輝唯一的妹妹,雲守宗查了她的背景,沒有任何問題,她本來還在跟依蘭姑姑學規矩,可自從那件事之後,謹哥兒就總是做噩夢。雲嬌想著呂輝的死是謹哥兒的心結,於是便將呂鶯提前調到他身邊兒去,沒成想竟真的起了作用。“來喜,去庫房挑兩樣東西,賞給鶯兒。”能讓兒子睡個安穩覺,這就是大功。雲嬌的心,總算是放下了些。做母親的,總是願意用最溫柔的辦法去解決孩子的問題,而做父親的就不一樣了。楚羿這些日子一直偷偷的帶著謹哥兒去看斬殺犯人,在這之前,他是讓謹哥兒看卷宗的,讓他知道,對方為什麼要被斬殺,他們犯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大罪。謹哥兒剛開始的時候會狂吐不止,也會害怕,可是沒過幾天就調整過來了。楚羿對此還是很欣慰,他回想起自己小時候,他在謹哥兒這麼大的時候,已經被逼著殺過很多人了……不過他兒子將來是皇帝,不是儈子手,所以,讓他不懼怕殺人就成了,他並不想將兒子訓練成一個殺人的工具。……南詔,一處距離本島很遠的一處偏僻小島上傳來陣陣孩童的讀書聲。“人之初、性本善……”一棵大榕樹下,十來個孩子穿著顏色鮮豔的服飾,頭上裹著刺繡布巾搖頭晃腦地跟著先生唸書。他們手中的書都是手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