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海生從洞裡貓著腰出來,藉著夜色和矮樹掩藏自己的行蹤。之前他想過直接將引蛇粉啥入洞口不遠處的小河裡,小河的水剛好會流進深潭。可是他轉念一想,扔進水裡,引蛇粉會被衝散,說不定會沒有效果。於是,他就摸出了山洞,悄悄靠近營地,決定直接將引蛇粉扔進營地裡。他心裡緊張的不行,一邊兒得觀察著周遭有麼有野獸,一邊兒還擔心踩到毒蛇,提著十二萬分小心一步步的往營地挪動。“滋啦……”高度緊張之下,他一個沒注意,衣裳掛在灌木上,被撕扯開來。他的心都要嚇掉了,他拍了拍胸口,還以為兇獸呢。“誰?”可正在他放鬆心情之時,忽然一道聲音從黑暗中傳來。貝海生暗道不好,把腿就跑,在跑動的過程中,他把裝了引蛇粉和一小塊石頭的紙包拿出來,狠命的往營地的方向扔去。“咻咻咻……”幾道箭矢破空的聲音響起,貝海生的身上頓時就中了兩箭。他慘叫著倒下,立刻,一隊人舉著火把跑了過來。火光映照在貝海生因著痛苦而扭曲的臉上,公羊族的人驚呆了,怎麼會是他?“貝海生你跟蹤我們!”公羊雨憤怒的指責他。貝海生瘋狂的大笑起來:“公羊雨,你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你明明跟我有婚約,卻想給姓名方的當妾!哼,老子要你們這對姦夫淫婦死無葬身之地!”他胸口和肚子分別中了一箭,雖然傷不在要害,但他深知在野外受傷很快就會引來野獸,他是斷然沒有活著的可能。臨死的瘋狂讓他的人性極度的扭曲,想著眼前的女人還有那個方老闆就要死了,給他陪葬,他就覺得很合算。你再有權勢又如何?你能讓整個公羊族站戰戰兢兢的下跪又如何?在野外,在叢林,你一樣是弱小的羔羊,一樣是猛獸口中的食物。“你胡說!”公羊雨氣急,樹根更是一腳踹在他臉上。“死到臨頭了還滿嘴噴糞,貝海生,我們看錯你了,其實之前的一切都是你搞的鬼!”貝海生笑道:“自然是我搞的鬼,是你們太蠢,幾句話就被挑撥地不知天高地厚了。不瞞你們說,那些雞公蛇是我上次從大葫蘆島上偷偷帶回來的,原本準備帶去京城賣了……可惜的是,這些雞公蛇竟沒咬死一個人!”“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難道你不知道這樣做會給族人帶來滅頂之災嗎?”貝海生的臉上浮現出恨意:“還不是因為你!你個賤人,見到姓方的魂兒都沒了。我還不是想搞點手段讓姓方的滾蛋,不是你這個水性楊花的害人精,老子會落到這個地步!”公羊雨又急又羞,她沒想到貝海生做這一切完全是因為吃醋,因為嫉妒。這個人,因為自己的一己私怨,就把族人的安危拋開,連雍王殿下的人都敢動。他……他簡直是太可怕了。“嘭……”樹根一腳踹在他肚子上,他的傷口在這一踹之下就撕裂了,血越湧越多,空氣中也飄散著一股子血腥味兒。“挖坑把他埋了,省得引來野獸。”一名公羊族的小夥子道,現在聽到貝海生親口說那天是他換掉的蛇,他們恨不得立刻弄死他。沒想到一個從小耍到大的夥伴心腸竟然如此歹毒。若是那天晚上方東家的營地沒有撒驅蛇粉,如果哪天方老闆的巫醫沒有出手相助……他們光是想想後果就害怕。“哈哈哈……來不及了,來不及了……”貝海生一邊吐血一邊狂笑,眾人皺眉,沒明白他什麼意思。“貝海生,你休想耍花招,今天我非殺了你不可!”樹根舉起手中的刀就要砍下,遠處就響起了‘習習索索’的聲音。“是蛇……”眾人色變。“哈哈哈哈……我說來不及了你們還不信,知道我剛才扔出去的是啥麼?是引蛇粉!”引蛇粉!“不好!”眾人驚了,也顧不上他,瘋狂的往營地跑。他扔引蛇粉的方向是營地,而且聽那些聲音也是往營地去的。等這些人跑了之後,貝海生用刀子割斷箭桿,再扯了衣襬包紮傷口,之後就艱難的往山洞裡爬去。他還是怕死。剛才他那麼瘋狂,一則真是被公羊雨刺激的,二則……是存了拖延時間的心思。他知道,若是蛇不來,他們一定是會殺了他的。等蛇來了……他才有一線生機!眼見著就要爬到洞口了,他只覺得大腿一疼,驚恐之下轉頭,就見一隻豹子正埋頭撕扯著他的腿。除開豹子,黑夜中還有十來盞綠油油的光,豹子從他腿上撕下一大塊肉來,就不甘的躍到一旁的大樹上。而那些個綠油油的光就聚攏了過來,貝海生這才看清楚……將豹子趕走的是一群野狗。他絕望的悲鳴,瘋狂的往洞裡爬去,可惜,野狗一擁而上,還沒咬死他就開始撕扯著他身上的肉吃。“啊……救命……”可惜,他的聲音很快就消失了,貝海生是在極度的驚恐中疼死的。死之前他想……如果他不來叢林,這會子不就該好好的在家待著麼?其實……他有銀子,他可以換個地方過日子,比如說京城……雲起嶽在充氣浴缸裡泡了個熱水澡,早早的歇下,叢林裡危險重重,只要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