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守祖,徹底的懵了!他幾乎站不住,臉上的血色褪盡,若不是兩名捕快駕著他,他便會癱倒在地。“不……咋會這樣?我明明……明明是把這盒子埋在老二家的牛棚裡頭了!”他猛然看向張管事:“張管事,您聽我說,我真的是按照您的吩咐,把這東西埋在雲守宗家的牛棚裡頭了!”張管事跳起來去捂他的嘴:“你胡說!一定是你偷的,但是看我們報門了,就害怕了,故而栽贓給雲守宗家!”雲守祖見他不承認,心就更慌了,他一口咬在張管事的手上。張管事受傷大叫,他乘機嚷嚷道:“就是你,就是你讓我藏的!印章也是你給我的,你還答應我事成之後給我一百兩銀子!”“對了,那天你是打著進村收藥材的幌子來找的我!”雲守祖一吼完,就有村民出聲了:“對,前些天,我下地幹活兒的時候就是看到他來咱們村收藥材來著!”“我也看見了!”“我還把家裡頭的曬乾的金銀花拿給他看,可是他卻說他不收金銀花。”“我們家的車前草他也不收!”“原來不是來收藥材的,是來幹壞事兒的啊!”“胡說,他胡說的,我就是來收藥材的,咱們濟仁堂開的是藥鋪醫館,本來就要收藥材!”聞言,張管事也不嗷嗷了,他捂著被雲守祖要得流血的手,氣急敗壞地辯解道。“是他,是他偷了東西,現在又亂攀扯!”“夠了!”捕頭黑著臉吼道。“有沒有罪一切等大人審完了就有定論!”濟仁堂是如夫人的,也相當於大人的,他可不能讓這幫百姓坐實濟仁堂的管事有罪!說完,他就讓捕快將雲守祖押到囚車上。雲守祖頓時就嚇尿了,一股子尿騷味兒頓時就彌散開來。監牢,他真的是不想要再進去了。可是,這次,隨便他怎麼掙扎,都沒有用。“爹……救我!”“是雲守宗陷害我的,我明明把東西埋在他們家牛棚了,咋會挖出那玩意兒!雲嬌的玩意兒……娘,你兒子是被雲嬌那個小丫頭害了的!一定是那個小丫頭把東西給換了的!”“呸!自己陷害親兄弟不成,現在事情暴露了,還敢說是自家兄弟陷害他!真是不要臉!”“打死這個臭不要臉的!”“打,打死他!”“心肝兒比碳還黑啊!”“雲守宗家真是倒了八輩子大黴了,攤上這麼個黑心爛腸肺的東西!”雲守祖的話惹了眾怒,大家夥兒撿起田間地頭除草時扔在路邊的草頭子等東西往雲守祖身上砸。大夥兒這麼一砸,不少都落到捕頭捕快並張管事的身上。偏生法不責眾,村民多,捕快少,加之你能分清是誰砸的?這幫捕快只得加快腳步,逃似的趕住囚車往村外跑去。雲守祖被抓走了。雲家老宅一下子就清淨了。雲老漢呆呆地站在院兒中央,柳氏也沒緩過神來。跟過來看的雲蘭兒忙腳底抹油似的去了黨先生的院子,給雲嬌等人報信兒去了。里長和族長相視一眼,都搖頭嘆氣。雲守祖的這個性子,還不是陶氏慣的。還有云老漢縱的。雲氏族長嘆息著拍著雲老漢的肩膀道:“老三啊……你就當沒有生過這個兒子吧!”說完,就見雲老漢瞪大著一雙眼,直挺挺地倒了下去。雲氏族長忙將他扶住:“老三,老三,你咋了?”里長也著急了,就吼一旁愣神的柳氏:“還愣著做啥,還不去請大夫?”哪知柳氏聞言哇地一聲就哭了出來:“嗷嗷……他爹,你咋就被老二給害了?被雲嬌那個小狐狸精給害了?我跟虎伢子可咋活啊?”見狀,里長一跺腳,對雲家族長道:“榮叔,您把老爺子弄屋裡去,我去請郎中。”說完,他也不敢耽擱,忙出去了。族長雲家榮忙將人架起來,往屋裡頭弄。說起來這老雲家往日裡頭兒孫滿堂,可現下,除了一個只知道乾嚎的柳氏,竟然一個人都沒有。喔,還有一個,躲在自己屋裡頭不出來的雲梅兒。可雲家榮一個老頭,咋好去喊一個躲屋裡頭的大姑娘?他把雲老漢弄炕上,就去灶間幫忙燒水。不一會兒張里長就請了個郎中來。郎中又是把脈,又是掐人中,又是灌藥。終於將雲老漢給弄醒了。接著,他便開了方子,張里長忙讓跟著自己來的三兒子去跟朗中抓藥去。雲老漢剎那間便蒼老了十歲,他本剛過六十,可會子看起來卻比他大哥雲家榮還老幾歲。“大哥……守祖他……他被抓走了……”他呆呆地看向雲家榮,渾濁的眼裡頭含著淚。見他這樣,雲家榮氣不打一出來,可是畢竟是自己的親弟弟,又不免心疼。遂勸道:“他心不正,出事兒是早晚的事兒,還好今兒咱們當機立斷,將他逐出族譜,要不然,還得連累老五科考!”雲家榮深知,這個時候,只有跟他提雲守禮,他才會清醒些。果然,一提起雲守禮,雲老漢的眼神就不一樣了。“對……對,不能影響守禮。”接著,他又一把抓住雲家榮的手,有些激動地道:“大哥,求你把陶氏放了吧,現下家裡頭成了這樣……”雲家榮聞言氣不打一處來,道:“陶氏陶氏,你這個家弄成這樣,還不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