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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四個陪房的事兒的確是她疏忽了,加之刁旭安的縱容與偏袒,這才造成了她身邊的老人幾乎走光了。還好這四個孩子是機靈的,當時年幼,也沒有入烏姨娘的眼。葛氏偷偷將四房人的賣身契還了,想著他們能因此脫離這個泥潭倒也不錯,因此便囑咐他們回老家江南好好待著。葛氏在後宅,亦是有耳目和釘子,畢竟她經營這後宅二十年,即便被烏姨娘打壓,那是她不想爭,但並不表示她真的就是隻知道吃齋唸佛的聾子瞎子。那天烏姨娘的大哥來找烏姨娘,恰巧一個侍弄花草的丫頭在烏姨娘的院兒裡頭聽了牆角根兒……葛氏猶豫了幾天,終於還是不忍讓一個好端端的家就被烏姨娘這麼陷害算計了。況且,因著烏姨娘在枕邊吹風,刁旭安這些年在任上的作為越發的張狂。竟然連官司都敢買賣。那個他們想要陷害,謀奪人家家產的人家,就應為一個小姑娘在他們去訛詐人家家裡頭的百年山參時幫對方說了話,讓他們的謀劃落空。再加上那日刺殺鎮遠候一案發生後,小姑娘兄妹又說了句實話,導致濟仁堂被侯爺的下屬嫌棄,丟了生意。他們便懷恨在心,要讓刁旭安幫著陷害那家人。她信佛,姓因果報應。今日那封信送出,希望那家人會因此避過劫難。至於刁旭安,她覺得,這個跟她沒有絲毫情誼的男人再這麼下去,早晚有一天會出事兒。只是,現下她安頓好了兩對年輕人,刁旭安什麼時候出事她就無所謂了。這些天春雨一直綿延著,傍晚的時候,一名戴著斗笠,穿著蓑衣的年輕人在雲守宗家門口下車了。他就是阿牛,他先是僱了牛車到白雲鎮,再在白雲鎮打聽了要去槐樹村的牛車,恰巧坐的是張里長家老三張全發的車。阿牛下車之後,就讓張全發等一等,他只是送個東西就回鎮上。下雨天能有生意,張全發很是高興,忙幫他在院兒門口吼了一嗓子:“守宗叔,有人找!”雲守宗打著傘從堂屋中走出來,疑惑地看著院兒門口面生的年輕人。“你是……”阿牛忙向雲守宗行了個禮,然後小心地從懷中拿出一封用油紙包裹了好幾層的信地給他,道:“這位老爺,這信是我家主人讓我交給您的。”雲守宗接過信,問道:“你家主人是……”阿牛又行了一個禮道:“我家主人說,您看了信就知道了。雲老爺,我就不打擾您了,先告辭了。”說完,阿牛就轉身上了牛車。當牛車從老雲家路過之後,出來潑水的柳氏剛好看到,忙回屋跟雲守祖說:“虎伢子他爹,剛才我瞅著有生人從老二家離開,坐的是張家老三的牛車。”雲守祖懶懶地瞥了一眼柳氏,不屑地道:“現下老二是地主,來找的人多了不稀奇。哼,等過兩天,他們家還要來更多人!”柳氏不懂,就問:“為啥啊?你知道啥?”雲守祖瞪了她一眼:“你個老孃們知道那麼多幹啥,過兩天直接瞧好戲就得了,啥啥啥,哪兒來那麼多廢話!” 葛氏的信看完這封信,雲守宗的心情有些複雜。一家人剛好吃完飯,雲起山照例去了黨先生的院子,他現在家裡的事兒,除非父母和妹子吩咐,否則一應不管,皆以那邊為重。雲守宗將信遞給方氏,方氏看完之後,臉色也跟著複雜起來。雲嬌就問道:“娘,這信裡頭寫的啥?”方氏乾脆將信遞給雲嬌:“你自己個兒看吧。”雲嬌接過信,看完之後,開口嘆道:“沒想到刁旭安還有個這麼明理的夫人,只是,她給我們報信兒,置自己的夫君為何地啊?”方氏道:“難得的是她還怕咱們不信,留下了姓名,如此坦蕩,一邊是自己的丈夫,一邊是良心,也是難為她了。”雲嬌在,有些事兒雲守宗本不想說的,可是對上母女兩個的眼神,他還是敗下陣來,道:“刁旭安寵愛妾室烏氏,也就是濟仁堂的幕後東家。弄得內宅不寧,烏煙瘴氣,他的髮妻只每日吃齋唸佛,雖說在同一屋簷下,可兩個人一年都見不上幾面。還有就是,刁旭安一院子的女人,除了烏氏給他生了兩個兒子,現下還懷著一個,其他女人,包括葛氏都一無所出。”“原來是這樣啊,怪不得葛氏看不下去,要偷偷提醒他們了。只是,若不是唐水哥,咱們還不知道濟仁堂要聯合縣衙來陷害咱們家。葛氏這麼貿貿然地派人送信來,又寫了她的名字,就不怕咱們不信,去縣衙告發她?”雲守宗道:“據說這個葛氏吃齋唸佛二十年,烏氏沒抬進府的時候跟刁旭安還有幾分交際,烏氏進府之後,她就漸漸地連自己的院子都不出了。”方氏瞭然:“這個葛氏想必是死心了,即便是咱們不信,也好乘機告訴刁旭安,她反對這麼做,陰謀一旦放到明處,就沒有了效果,刁旭安也不好再為難咱們了。”雲嬌皺眉道:“可到時候她不是會很慘?她為什麼會這麼做呢?”方氏道:“這個,只有問她自己才知道。”聞言,雲嬌也不糾結這個問題了,就轉問雲守宗:“爹,你是咋知道這些事兒的?”雲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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