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孃拿他們家的東西是給他們家面子!沒有你,能有他?他是石頭裡蹦出來的?”陶氏像是點燃的炮仗,噼裡啪啦地炸個不停。雲老漢的腦袋都被罵大了。這邊,雲梅兒也抽泣道:“那天雲嬌明明答應把她的首飾盒給我,結果一直沒動靜,我只是去拿我自己的東西怎麼了?還有,那些衣服,我不過是看著好看,想著大姐家的小丫剛好能穿,拿兩件而已。爹你是沒見著,那雲嬌的衣服有好多,我瞅了瞅,光這一季的衣服,至少都有七八套。二哥大老遠回來沒給您拿銀子,您還說他苦,他沒銀子,沒銀子能給一個小丫頭片子置那麼多衣服?”聞言,雲老漢半天不吭聲,在他心裡,未必不怨老二。今天但凡老二將他當成爹,將他們當成一家人,就不應該在里長和族長面前將這事兒給鬧出來。而且,雲梅兒說的也沒錯,老二也太寵那丫頭片子了。就那丫頭穿的衣服,一套沒有五兩銀子下不來吧?可偏生,他們現在不是一家人,他也拿老二沒辦法。“那你也不能問都不問就拿人家東西,現在好了,在人家眼裡,你一個大姑娘家就成了賊了以後說人家,誰敢要你?”雲老漢恨雲梅兒沒出息,眼界小。陶氏罵道:“你個窩囊廢,就不敢去找族長,把老二並家裡來?父母在不分家,你還建在呢,他憑什麼不侍奉老人,分出去單過?這事兒,說破天他老二都沒理!”雲梅兒聞言眼珠子一亮,攛掇道:“就是,爹,你乾脆去找族長和里長,把二哥一家並回來,這樣一來,今天我和娘這一出,就不算偷,反倒是二哥家沒理!”雲老漢‘吧嗒’了一口煙,覺得陶氏和雲梅兒的說法還是有幾分道理,就點頭道:“我明日一早就去找族長和里長。” 縣城雲家老宅就沒有一件消停事兒,這邊雲老漢在族長和里長面前丟了人。那邊雲家老四沒有絲毫訊息,都整整兩天了,還沒見著他著家。想著這些煩心的事兒,雲老漢竟是一夜未眠。第二天,雲老漢起了個大早,可不管是在里長家還是在族長家,他都撲了個空。族長去了親戚家,里長去了縣城。去縣城走得早雲老漢還能理解,可走親戚有起這麼早的嗎?雲老漢總覺得那不對,可是偏生一時半會兒有品不出味道來。他不知道的是,雲守宗帶著三個孩子,包了里長老三家張全發的牛車,跟里長一起,往縣城去的。槐樹村張氏家族是村裡的第一大家族,祖上曾經出過兩名舉人,特別是張大海這一支,家底頗豐。除此之外,里長張大海更是治家有方。他們家雖然沒有分家,但是平日裡,只要家裡的活兒幹完了,他是允許自己的三個兒子各自乾點事兒賺私房錢。不像雲家,兒子們不管幹點什麼事兒,賺的所有銀錢都要上交陶氏。不但如此,陶氏還把兒媳婦們的嫁妝全部收刮乾淨了的。雲守宗帶著子女走了之後,方氏和阿貴以及春梅忙完家裡的事兒就去規整剩下地一畝菜地。這時,兩道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進入了雲起山兩兄弟的屋子,想這楚羿單膝跪地,垂首抱拳。“屬下護主不利,請世子爺責罰。”楚羿一改面對雲嬌時的溫顏,嘴角雖染掛著笑容,卻冰冷地令人心悸。雖然他的年紀不大,可週身的氣勢迫人,只是面色微動,跪在他面前地兩名高大侍衛的背脊便直冒冷汗。“走吧!”“是!”楚羿的聲音一落,錦衣侍衛張凌立刻在他面前蹲下,另外一名侍衛劉湛扶著他趴了上去。“小心一點,不能暴露了這裡。”“是,世子爺!”兩名錦衣侍衛應聲之後心中一凜,心中疑惑,自家世子向來涼薄,何曾為旁的事費心擔憂過?既然世子爺有吩咐,那就不能按照原來計劃的路線離開,只能翻山。可這樣一來,世子爺身上的傷……兩名侍衛帶著滿腹的忐忑和小心,終究還是不敢有任何意見,護著楚羿飛快地從雲守宗家離開,往山上去了。楚羿轉頭看向漸漸消失在視線中的小院兒,眼中又浮現出雲嬌那副生氣作惱的樣子,嘴角的冷意散去,暈開一抹溫和。從槐樹村到縣城坐牛車整整花了兩個時辰!他們從卯時(早上的五六點)出發,直到己時也就是早上九十點鐘才到縣城。雲嬌覺得自己的心肺都要被顛出來了,雖然馬車也顛簸,可馬車裡好歹墊得厚實,可這牛車,說白了就是連棚都沒有加過一個的硬板兒車。“回頭我們再買一輛馬車。”看著飽受顛簸之苦的女兒,雲守宗心疼得緊。買一輛馬車三十多兩銀子,相當於兩畝上等旱地的價錢了。不過回頭他進山裡打點好的獵物出來賣,銀錢就回來了。雲嬌也不拒絕,衝著雲守宗甜甜地笑道:“爹爹最好了!”里長張大海笑呵呵地瞧著這一家人,心中感嘆,這雲家老二,還真的是把這閨女當寶了。僅僅是因著怕她坐牛車顛簸,就要花上兩畝地的錢去買馬車。雲起山也不願意落後,慌忙道:“那回頭二哥給你把座位改改,弄得舒服一點。”雲嬌甜笑道:“謝謝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