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氏守在一旁垂淚,太醫在給毅哥兒開藥。老二夫妻可只有這一個兒子啊!張氏這會子害怕極了,要是這孩子毀了容……這會兒,雲守宗等人也從前院兒趕來了,雲起祥一進屋瞧見躺在床上,頭臉被包得嚴嚴實實的毅哥兒就紅了眼。太醫開完了藥,就吩咐自己的藥童去抓藥熬藥。吩咐完了之後他才跟雲守宗道:“國公爺,小少爺的頭部受到了重擊,所以昏過去了,我已經開了藥了,兩天之內應該就會醒來。只是這臉上的傷痕有些重,好了也會留疤的。”毀了容的人,是不能夠走仕途的。也就是說,這孩子就是再能讀書,也不能科舉。聞言,易氏就哭得更狠了。雲起祥聽了就急眼了,他問太醫:“可有辦法讓孩子不留疤?”太醫搖頭道:“小少爺臉上的傷實在是太深了些,恕老夫無能為力。”說完,他就向雲守宗等人拱了拱手,告辭了。看著一臉絕望的雲起祥,雲守宗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別擔心,二叔這就進宮,請皇后娘娘出面,看看能不能請動孫神醫。”事關自己兒子的臉,雲起祥自然不跟雲守宗客氣:“多謝二叔了!”雲守宗不敢耽擱,當即就進宮了。雲守光讓易氏守著毅哥兒,就把張氏等人喊到客房的前廳去了,他陰沉著臉問服侍孩子們在遊樂場玩兒的人:“這到底是怎麼一會兒?”“回稟大老爺,毅少爺在玩兒滑梯,張家少爺也要玩兒,毅少爺不讓他,他就說他是太子伴讀,所有人都得讓著他,否則他就讓太子打死他們。毅少爺就嘲笑張家少爺,說他那狗爬一樣的字,不可能入先生的眼,想當太子伴讀,做夢呢。結果張家少爺就把毅少爺給推下了滑梯,毅少爺沒注意,頭磕在滑梯上。張家少爺跟毅少爺一塊兒從滑梯上滑下來,他用自己帶的小刀把毅少爺的臉劃花了,等奴才們去槍下毅少爺,毅少爺的臉上都被劃了好幾刀了。”好狠毒的小崽子!被叫來花廳的張氏聽了嚇得渾身發抖,雲起慶看她的眼神冰冷的讓人害怕。雲起祥聽了下人的回話就要往外衝,雲起慶忙把他攔腰抱住,起祥紅著眼道:“放開我,我要弄死那小崽子!”雲守光大吼:“你給我回來!”“爹……”雲起祥紅著眼,看著雲守光,悲憤的喊道,好好的孩子,就讓人給毀容了,他……“養不教父之過,你弄死一個六歲的孩子算啥本事?這筆賬我們要跟張家算,但是你去弄死一個孩子,我們還咋找張家算賬!”聽說雲守光說要找張家算賬,張氏徹底受不住了,眼前一黑,直挺挺的就暈了過去。雲起慶讓人把張氏抬回去,又吩咐人請大夫,但氣頭上的他並沒有跟回去。“對不起!二弟,都是我的錯,我不該求二叔讓張田也留下參加考試。”雲起祥悶著不吭聲,他這樣,雲起慶更內疚了。雲守光嘆道:“你們兄弟嘔啥氣,起慶也不知道會出這樣的事兒,誰知道張家小崽子竟然那麼狠心!”說完,他就吩咐下人:“去把兩位族長請來!”因著雲家出了這樣的事兒,兩位族長就打發了雲氏宗族沒有選上的孩子們和他們的父母先走。不過他們和雲承盛留了下來,一則是瞧瞧有啥能幫上忙的,二則雲承盛是被選出來的孩子,國公爺說過要留他下來。不一會兒,大小云氏的兩位族長就被請來了。雲守光就拱手對兩人道:“勞煩兩位將張老二家的給帶回村裡去,我們毅哥兒的公道,還請兩位族長幫著討一討!”說完,他又將事情的經過跟兩位族長說了一遍。把兩位族長氣得不行,這簡直就是畜生。“這是自然!”“敢欺負我們雲氏的人,我們定然不會讓他們輕鬆了!”兩位族長當即表態,簡直欺人太甚了,推了人不算,還拿刀子劃孩子的臉,這是存心要毀掉孩子啊!得了兩位族長的話,雲守光就讓人把張二嬸兒和張田給帶了過來。兩個人被帶上來,在廳堂裡蹦躂得不行,不過她們被堵著嘴倒是沒辦法呱噪。趙氏瞧見張二嬸兒,想著自己躺在床上,臉上纏滿了繃帶的孫子氣不打一處來,撲上去就狠狠的給了張二嬸兒幾耳光,還把她的臉抓花了。這是平常溫柔得跟兔子一樣的趙氏,圍堵趙氏廝打了一會兒,可再打有什麼用,自己躺在床上受罪的孫子又不能立刻就跟以前一樣,發生了的悲劇又不能消失不見。張二嬸兒被抓花了臉,她嗚嗚嗚的,眼淚橫流的用眼神向雲氏兩位族長求救,可是這兩人都忍不住想弄死她,又咋會幫她說話。若她不是個婦人,他們都動手了。張田嚇傻了,娘不是說太子伴讀厲害得很沒人敢惹,想收拾誰就收拾誰麼?咋這會兒……他還被綁起來了!他娘也被綁著打。哼,等他當上太子伴讀,要讓太子殿下殺光這些人!張田狼崽子似的目光很是滲人,雲氏的兩位族長瞧了直搖頭,這孩子,被張老二家的帶歪了性子,毀了……雲家的下人們忙幫著將兩人抬出去放到馬車上,兩位族長也就告辭離開回東林府了。下人們把哭癱了的趙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