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在等我?”楚培文激動不已的問道。柳絮神色複雜的點點頭,然後道:“侯爺請吧!”楚培文忙道:“不用跟我客氣,你叫我一聲姑父便可。”柳絮冷笑:“侯爺的妻子姓裴不信柳!”說完,便轉身往屋裡走。她的話宛如一桶涼水,當頭澆下,澆滅了他所有的希望。柳絮見他沒有跟來,皺眉轉頭:“還請侯爺移步,我姑姑還等著侯爺驗證真偽呢!”原來,阿君等著他,只是為了證明給兒子看,她就是他的母親!是自己對不起她!楚培文黯然的想。有生之年能再看她一眼,便已足夠了!他還能奢求什麼啊?楚培文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帶著滿腔的內疚,抬腳跟上。一進屋子,就見一道熟悉的身影端坐在那裡,冷眼看他。楚培文頓時就激動的發抖。“阿君……”“阿君……真的是你?”眼前的人還是那麼明豔動人,雖說頭上已經有了些許白髮,但面容看起來還是三十多歲的樣子,不像他,已然是個老頭子了。他想起當初夫妻兩個相親相愛,舉案齊眉的時光,眼淚不受控制的滾落下來。“有勞侯爺來認一認,妾身是不是柳君,是不是羿兒的母親!”柳君疏離的開口,神色間的冰冷和掩飾不住的厭惡之色就像是一把剜心的刀,猝不及防的捅進了楚培文的胸口。鑽心的疼頓時蔓延到楚培文的四肢百骸。“阿君……”“還請侯爺慎言!”聞言,柳君就厲聲打斷他:“你我並無半點兒瓜葛,阿君也不是侯爺能叫的!”楚培文想說,怎麼能沒有瓜葛呢,那麼大個兒子又不是從石頭縫裡頭蹦出來的。可是他心中有愧,那裡能辯駁半分。“阿……放心,我這就去跟羿兒說!” 大地示警“羿兒他……性子有些清冷,也是我這個當父親的沒有照顧,庇護好他,他要是有衝撞你的地方,還請你看開些。他……他是個好孩子。”“我知道我的羿兒是個好孩子,用不著侯爺提醒!”說著,柳君的眼眶也紅了。她閉著眼,撇開頭,道:“侯爺既然已經確認了,就請離開吧!”楚培文像霜打了的茄子一般,垂頭喪氣的無奈離開。失而復得的妻子避他如蛇蠍。曾經在他痴傻的時候護他如珠如寶的兒子也疏遠了他。他忽然覺得,自己這一輩子太失敗了。重重的嘆了口氣,他又去找楚羿。楚羿見了他,神色依舊是淡漠疏離。楚培文嘆氣道:“羿兒,請善待你母親,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若不不是因為我,她就不會被人算計,被人下毒……”也就不會傷心失望,詐死離開。楚羿神色冷聲道:“父親車馬勞頓,去歇著吧!”楚培文不甘心父子兩的關係就這麼冰冷下去,他忍不住又喚了一聲:“羿兒……”楚羿道:“父親若是缺什麼少什麼,就跟下人們說,我還忙,就不陪父親了!”這已經是在明確的趕人了。楚培文心裡苦澀極了。可苦酒是他自己釀成的,他能怪得了誰?“你也要顧念著身體,別太累了。”說完,他就黯然的離開了。等他出去之後,楚羿就煩躁的扔下手中的書冊,叫了人進來。“把瓏翠園收拾出來給柳夫人住,吃穿用度皆按照郡王府老夫人的例來安置,跟在老夫人身邊的人按照郡王府姑娘的例來安置。另外,也不用再派人另外看著了……”“是,王爺!”瓏翠園是鎮遼王府中風景比較好的一個院子,同時也是王府中最大的院子之一,裡頭的傢俱擺設無一不精美。柳氏搬進來之後,立刻就有珍寶閣和雲容館的掌櫃帶了珠寶和衣裳款式的冊子來讓她和柳絮挑選。珍寶閣的掌櫃就奉承道:“柳夫人,王爺對您可是真孝順,讓我們把壓箱底的好貨都拿來給您選,讓您不必替他省銀子。”雲容館的掌櫃也笑著奉承:“柳夫人,我帶了四季衣裳的款式來,您只管挑選喜歡的!”柳絮服侍在她身邊,臉上的笑容就沒有斷過。柳氏亦是很高興,她自己選了一些,也讓柳絮選了一些。等人走了之後,柳絮就拉著柳氏的手道:“姑姑,我說王爺不會不認您麼?您瞧,這才確認了您的身份,王爺就給您換了住處和服侍的人。這會子又是給您做衣裳添首飾的,可見王爺心裡是有你的。只是這麼些年都是一個人過來的,性子孤傲了些。等姑姑跟王爺相處的長久了,王爺自然會軟乎下來的。到底是親生母子。可見是母子連心!”柳氏卻瞧著外頭,一眼的期盼:“可是羿兒到現在都沒有來瞧過我。”柳絮忙道:“王爺定然是忙地分不開身,等他空了下來,定然會來瞧您的!”柳氏悵然的點頭,又說起了柳絮:“絮兒,別一口一個王爺,多生分啊,羿兒他是你表哥!”柳絮羞澀的低頭:“姑姑,禮數不可廢,王爺他先是大業皇帝親封的鎮遼王,再次才是絮兒的表哥。”這一低頭,就讓柳氏瞧見了她額頭上的傷疤,柳氏嘆了口氣,頗為自責的道:“都是因為姑姑,讓你這孩子受苦了。”柳絮忙搖頭:“姑姑你說什麼呢,絮兒怎麼會受苦,王爺派來的那位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