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瞧著街邊有個小姑娘拎著一籃子木槿花賣,就想過去瞧瞧,可這個時候人群卻忽然亂了起來,前面也傳來馬匹的嘶鳴之聲。鬧市之上,有馬匹受驚了!墨扇立刻一把扯住雲嬌,帶著她閃到街邊。“讓開,讓開,不想死的通通讓開!” 鄙視你,救命還要報酬只見一名面板略有些黑的十歲小姑娘騎在一匹棗紅色的駿馬上,死死的拽著馬韁繩,嘴裡大叫大嚷著。那棗紅馬的唇邊有白沫溢位,不停地甩著頭,發出刺耳的嘶鳴之聲。街上的人群大亂,人們慌忙躲避逃竄,哭喊聲,叫罵聲,充斥著整條街道。街邊無數小攤兒被衝撞塌了,蔬菜瓜果和各種各樣的小商品,灑落了一地,踩得稀爛。“爹……”一名老漢擔著挑子,他的腳有些跛,走得很慢,讓人一衝撞就摔倒在地。雲嬌就瞧著身旁那個賣木槿花的小姑娘神色大變,尖叫著就不管不顧地往前衝。“墨扇,救人!”雲嬌忙拉住她,可她這點子力氣哪兒能拉住人,小月忙幫著拽著買花兒姑娘的胳膊。幾乎是同時,墨扇足尖輕點,如鷂子一般輕躍出去。同時她手中寒芒一閃,一柄匕首狠狠地插到棗紅馬的脖子裡,棗紅馬悲鳴一聲,高高揚起前蹄。眼瞧著馬蹄就要踏在老漢身上,墨扇一把抓住老漢的衣領往旁邊一扔,落地的她也是順勢往外一滾。“轟……”棗紅馬轟然倒地,墨扇一躍而起,上前抽出自己的匕首,在棗紅馬的屍體上擦拭乾淨,這才收起來。血從棗紅馬的脖子上飆了出來,撒了一地,不少人身上都濺起了馬血。而那個膚色有些黝黑的騎馬姑娘,在馬背殺的那一刻跳了下來,這會子被噴得滿頭臉的血。“爹……您沒事兒吧。”馬死了,老漢被墨扇救了下來,雲嬌主僕就鬆開賣花兒姑娘,她立刻衝到老漢身邊去,把他扶了起來。“爹沒事兒,多謝這位姑娘的救命之恩。”老漢被賣花兒的姑娘攙扶著,向墨扇行禮。墨扇面無表情地道:“是我家姑娘讓救你的。”言下之意,若是雲嬌不吱聲,就算是老漢死在她面前,她也會無動於衷的。“爹,這位姑娘說是。”雲嬌不但讓人救了她爹,還拉住了她,要不然就她這樣不管不顧的衝過去,兩父女都得死在馬蹄之下。說完,老漢在閨女的攙扶下父女兩就跟雲嬌下跪:“謝姑娘救命之恩。”雲嬌忙讓小月將兩人攙扶起來:“老丈,這位姑娘快起來,這也是我的婢女身手好,要不然,這種情況下,我也不敢讓她去救你。”老漢和那姑娘卻恭恭敬敬地跟雲嬌磕了三個響頭之後才起來。“姑娘,老漢易寶川,這是我的獨女易小娥,咱們父女家貧如洗,也拿不出啥來謝姑娘,倒是小老漢會侍弄花草,姑娘把府上地址留下來,小老兒給姑娘家送些時令花草,給姑娘賞玩。”會種花草?怪不得兩父女要出來賣花兒呢,老漢摔壞的籮筐裡,裝的都是花草,可惜了,這一摔,全壞了。“好,我家在九晉縣白雲鎮槐樹村。我姓雲,到村裡你們只打聽雲二老爺家就成。”“呸!不要臉,救個人還要報酬!”雲嬌話才說完,就聽到一聲咒罵,她轉頭一瞧,就見滿身馬血的少女走向她,滿是鄙夷地看她。墨扇就要出手,被雲嬌用眼神制止住了。雲嬌眉頭一挑,諷刺笑道:“那也比縱馬行兇,弄亂了市場卻不賠償強!”“你……”這姑娘拿圓眼睛去瞪雲嬌,然後氣鼓鼓地道:“你知道什麼,這匹馬驚了,我怕它傷人才跳上去想控制住它的。這又不是我的馬,我是在救人!”雲嬌迎著她的目光,然後指著一片狼藉的街道,和一些因為匆忙躲避而受傷的人,問道:“姑娘這是在救人?還真是好笑,大家眼睛都不瞎,這就是你控制驚馬的結果?可這場騷亂是我的婢女制止的,跟姑娘半點關係都沒有。姑娘憑啥指責我?”這姑娘瞧著一街狼藉,要出口的話頓時就被雲嬌的話給堵了回去。對啊,她想控制住驚馬,可結果卻……明明她身上也是帶著匕首的,可她並沒有想要這匹馬的命……雲嬌瞧她神色有些閃爍,臉上也浮現出些許愧色,就接著道:“這位姑娘,你能跳到驚馬的背上,不但是膽識過人,而且身手也了得!”聞言,這姑娘腦微微仰頭,有幾分傲色地道:“那是,本姑娘的身手一向不錯,這靜安府裡,還沒幾個人是本姑娘的對手。”“既然姑娘是高手,定然有將這匹馬殺掉,或者是廢掉的本事,可姑娘偏生選擇駕馭控制驚馬……是在炫耀你有制服驚馬的本事麼?為了自己的私心,置滿街百姓的性命生計於不顧,姑娘有何臉面來指責我?”雲嬌說完,易寶川就站出來,冷眼瞧著那姑娘道:“小老兒雖是平頭百姓,可自認為自己個兒的性命比幾盆子鮮花值錢。給恩人府上送花兒,並不能妄想能還了救命之恩,只不過略表心意而已。恩人願意給我一個表達心意的機會,不讓小老兒因此而心有鬱結,這是心有大善,並不是姑娘口中的索要報酬!”易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