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衙役罵道:“媽的,臭不要臉的,明明是考秀才幹啥要跳出來認舉人的榜!”他們當時就說了,是這是舉人老爺的榜文!“可……可雲起嶽連童生都不是啊,這是不是搞錯了!”雲家橋還是不死心,雲守禮不能不是舉人啊,這事兒可開不得玩笑!只要想著他們為了雲守禮又把雲守宗等人趕出宗族,他這脊背就在嗖嗖的冒涼風。其他跟著表忠心,起鬨要將雲守宗等人趕出宗族的人,這會兒也傻了,都痴痴的看著衙役,希望他們說是弄錯了。除了雲守宗這一家人,雲家榮等人卻是激動的不得了,他們根本就沒理會雲守禮和雲家橋那邊,雲家榮激動不已地抓著雲起嶽的手,一雙眼迸發著灼熱的光,一字一頓地問雲起嶽:“起嶽……你……你……去考舉人了?可……可你不是童生,也不是秀才啊?”雲起嶽撇了眼呆若木雞的雲守禮和雲家昌兩父子,笑道:“大爺爺,大業律規定,若是有兩個舉人擔保,就可以不用考童生,直接考秀才。若是有兩名進士擔保,就能不用考秀才,直接參加鄉試。”原來是這樣啊!雲家榮欣慰的笑了,老淚都笑出來了。“你胡說!”雲守禮這會子倒是聽到了雲起嶽的話,他歇斯底里的吼了出來:“你咋可能有兩個進士給你擔保?騙人!弄錯了!一定是弄錯了!舉人是我,是我雲守禮!”“是啊,那可是進士,他們家咋會認識進士,還是兩個進士給他擔保。”“對對,就算是他們從京城來,也不可能認識進士老爺啊,一定弄錯了。”雲家橋那邊兒的人依舊不信,紛紛議論起來。雲起嶽冷笑道:“家師麻老先生,乃兩榜進士,任職工部,現已致仕。起山的師父黨老先生,亦是兩榜進士,任職工部,現已致仕。就是兩位先生幫我擔保,我才去參加的這次恩科鄉試。”轟轟……雲起嶽的話就像是晴天霹靂,在所有人的腦子裡頭炸響!怪不得人家不去考童生考秀才呢,感情人家的老師是進士!難怪那個時候二老爺家專門要買僕從照顧兩位先生,怪不得鎮上私塾的祁舉人瞧見了兩位先生很是恭敬,一起走的時候總是像僕從似的躬身跟在後頭。原來這兩位先生的來頭竟然這麼大!雲二老爺家……簡直是深不可測啊!以雲家橋為首的雲氏宗族族人,這個時候腸子都悔青了,他們還真是被豬油蒙了心才會……可惜,後悔已經晚了,他們剛剛才嚷嚷著要把二老爺他們三家趕出宗族!三名衙役忙上前作揖:“恭喜雲起嶽老爺,高中頭名解元!”“咱們有眼無珠,認錯了人,還請解元老爺甭跟咱們一般見識。”“對對,咱們也不曾想,還有人膽大妄為敢冒認舉人功名!”雲起嶽冷眼瞧著他們,道:“雲守禮之前說跟他們說的田地到底是買賣還是投獻?”三名衙役聞言就傻了,完犢子了,他們只想著多撈點兒銀子,咋就把這茬給忘了!若是舉人老爺跟縣太爺說了這事兒,他們不但飯碗要沒,還得被扔牢裡頭。這年頭,扔牢裡就只有一個下場,就是充軍!三人腿都嚇軟了,忙跪下,把雲守禮塞給他們的銀子和雲老漢給他們打賞的銀子連帶紅封包括他們自己個兒的銀子都拿了出來,高高的捧過頭頂,求饒道:“舉人老爺饒了我們吧,小的們也是豬油蒙了心,才跟著瞎說的!”雲起嶽就示意墨扇收了三人奉上的銀錢,然後道:“往後好生為衙門辦差,要是再讓我知道你們如此胡作非為顛倒是非黑白……”“不會了,小的不會了!”“小的謹記解元老爺的教誨!”哎呦媽呀嚇死人了,這可是有兩位進士老爺擔保,還考上了解元的人,可得罪不得!還不知道人家背後的靠山是誰呢!三個衙役把頭的磕破了,心裡也把雲守禮恨了個通透,暗想一定要找個機會報仇。雲起嶽淡淡的道:“嗯,你們走吧!”這種人,紅封他就不給了!三名衙役忙謝了又謝,這才狼狽的跑了。這一趟,不但沒有討到賞錢,還把自己隨身帶的錢給倒貼出去了!倒黴死了!都怪那個叫雲守禮的,等著,他們不把這場子找回來,還咋在縣衙混!衙役走了,雲起嶽就跟手中拿著銀子,傻愣愣站著的雲家榮道:“大爺爺,這銀子就用來重起宗祠用,咱們被趕出來了,還是要修個宗祠供奉祖宗。這四十多兩銀子不夠,我再添補二百兩,咱們把宗祠修得氣派一些!”雲家榮聞言立刻就哭了:“好!好!好!重修宗祠,這是好事兒!這事兒大爺爺去辦!”雲守宗也拿出二百兩銀票交給雲家榮,道:“大伯,咱們重組一族,萬事開頭難,這二百兩銀子,您就拿去置族田,尋摸到了田地,就讓起嶽跟你一起去縣衙,把這田地弄成族裡的祭田,這樣田裡的出息就不用交賦稅,倒是能補貼族人一二。”雲守耀和雲守光也紛紛拿出五十兩銀票來給雲家榮:“大伯,這是我的心意,也一起置辦成田地吧。”“大伯,我的也是!”雲家榮並另外十來家堅定站在他們這一方的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