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雲嬌和曹蓮兒的臉色有些不好起來,看自己的目光也多了戒備和異樣,言嘯才驚覺自己說錯話了,忙描補:“但是我是大好青年,那些地方是絕對不去的。他們欺男霸女,我倒是喜歡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要是遇到賣身葬父的小娘子,肯定是要給銀子幫忙的。”雲嬌忍不住插嘴:“那些小娘子定然像白蓮花似的嬌弱可憐,長得也美,身段也跟那扶風弱柳似的,惹人憐愛。”言嘯瞪大了雙眼:“嬌兒你咋知道的,京城裡賣身葬父的姑娘們都跟你說的似的,讓人一瞧就心軟,忍不住要給銀子幫忙。”雲嬌嗤笑一聲:“醜的你能給銀子?”言嘯這才反應過來他上了雲嬌的套子了,曹蓮兒在一旁瞧著直笑。“嬌兒妹子,你咋老拆我臺啊,還愛在蓮兒妹子面前拆我的臺。”雲嬌:“那是肯定的,我總不能見著你矇騙我二姐吧!”言嘯忍不住去看曹蓮兒,這才是小家碧玉啊,雲梅兒什麼的,一天天的臉跟粉刷過的城牆似的,瞧著就讓人想吐。可偏偏,這樣美好的女子,心裡卻是裝著別人,真是一件憂傷的事情。“行了,畫兒也瞧過了,嗑也嘮了,咱們就走了。”曹蓮兒也想走了,這言公子看她的眼神是在是有些炙熱,讓她覺得渾身不自在。言嘯忙道:“嬌兒,我還沒跟你說楚羿的豐功偉績呢,楚羿可全京城誰也不敢惹的紈絝。”雲嬌轉頭瞧著他道:“言嘯,你今年也十七了吧,楚羿才十三,他就幹過大鬧金鑾殿的事兒了,大業把老雲家圍了“言公子,京城比咱們九晉縣城繁華多了吧,在京城找個活計幹應該不難。若是我的話,我會找個活計幹,不管是漿洗還是打雜,只需簽上一年的活契,向東家支取半年的工錢,不管葬誰錢都夠了。況且,哪兒沒有牙行,要是想自賣自身的話,去牙行就成了,幹啥要去大街上跪著?”曹蓮兒說完,也不多看他一眼,就跟雲嬌走了。也不管身後怔怔發呆的言嘯心裡咋想,曹蓮兒不太喜歡他,也容不下言嘯這樣明顯被寵壞了的權貴公子把嬌兒想壞了。還有,鎮遠伯是她們一家的恩人,她也不喜歡旁人說他不好。也不知道京城那幫子人腦子裡頭裝的是啥,鎮遠伯不上當,不被騙,在他們眼中倒成了辣手摧花的人,成了不憐貧惜弱的人。言嘯不是個傻的,平常跟在他身邊的人都是捧著他的,他幹啥都說好,他去幫那些人,周遭的人都稱讚他仁義。可曹蓮兒這個村姑的一席話,卻是讓他有了醍醐灌頂之感。他這個時候才認真的思索起來,在京城的時候,十多二十兩銀子對他來說根本就不叫銀子。來了槐樹村,又在槐樹村村學裡頭打雜才漸漸的知曉了在民間,他隨手賞出去的十多二十兩銀子,夠人口簡單的莊戶人家花用一年半載的!難道是他錯了?他有些茫然了。爹孃總是說他心性單純,容易吃虧,要娶個厲害的老婆才成,可現在想想,他咋覺著自己是蠢呢?曹蓮兒可不知道自己一番話給言嘯這個官二代並富二代造成了多大的影響,這會兒她跟雲嬌回到家裡,兩姊妹一面做針線,一面說起了唐水來。“蓮兒姐,你咋想的?楚羿前兒給我的信裡說道,唐水哥跟他在京城,還沒去遼東。”曹蓮兒垂眸,長長的睫毛擋住了她眼中的複雜擔憂的神色:“我還能咋想,左右這輩子除了他我誰也不嫁。他想幹啥就去幹,我不能攔著他。”男人想要建功立業,拼一個出身,她稀罕他,擔心他,但是又不忍心阻攔他,不想他鬱鬱寡歡一輩子。雲嬌瞧著曹蓮兒,心裡還是跟她豎起了大拇指,要說在這個年代,能正視自己的感情,還能執著堅持的女人,那真是鳳毛麟角。“蓮兒姐,三叔和三嬸兒知道你的想法麼?”曹蓮兒點了點頭,道:“爹孃也知道他是為了我才去打的江天寶,惹上了人命官司。若不是伯爺,唐水哥這條命就算是交代了。這會子他能沒事兒,就是老天開眼,況且他這回是跟著伯爺,咱們更沒有立場阻攔了。雖然我倆沒定親,但是我爹孃還是同意我等他。我爹孃說了,大不了他們養我一輩子。”雲守耀兩口子經歷了曹蓮兒跳河尋死那件事兒之後是徹底的看開了,在他們的眼中,只要閨女平安無事,剩下的都不是事兒。當老閨女又如何?被人笑話又如何?只要自己家閨女能好好活著,那就成了。沉默了一會兒,曹蓮兒又道:“嬌兒,這輩子能投胎到我娘肚子裡,是我上輩子積攢的福氣。而有你們一家人幫襯,是我們全家上輩子積攢的福氣。現在的日子,是我往常做夢也不敢想的。”雲嬌在幫她分線,胖乎乎的十根手指十分的靈巧,她接話道:“蓮兒姐,你說這話就外道了,兄弟姊妹間是該互相扶持幫襯,只要咱們幾家人團結,啥事兒都能擰成一股繩,一起使力氣,這日子只會越來越好。雲梅兒她們心心念唸的只想勾搭言嘯,一心盼著能嫁給他當妾,就能進京城過富貴日子。可咱們卻是要靠自己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