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敢讓人去縣衙查,就肯定是心裡有底的。這事兒,說不定真的是他們錯了。查探的人還沒能回來,就有不少人有了悔意,可心裡又不願意承認自己做錯事了,他們是讀書人啊,出來主持公道怎麼了?再說了,這個男人這麼慘,吃飽了撐的麼,就敢跑出來亂說,都快被打死了也不改口。而江天寶這個時候是真的心涼了,雲蓮兒一家是跟老宅斷了親的!可是偏生,他事兒沒辦成,又不能走。他偷偷地撇了眼唐水,又撇了眼楚羿,一個殺氣騰騰,一個完全憑心情做事兒,張嘴就是賞銀子,讓旁人來揍他,不管是誰他都不想惹,可……他已經收了那人的銀子,今兒那他要是不能把曹蓮兒給毀掉的話……他原本想的是在又讓曹蓮兒沒名聲,又能透過那件事訛點兒銀子。可現在看來,他只能把那天的事情說出來,用這樣的方式來毀掉曹蓮兒了。他想著那人陰狠的眼,和死在自己面前的乞丐同伴,心裡陣陣發寒。罷了,這個叫唐水的獵戶最多打他一頓,絕對不敢要他的命。而這個公子哥,不過也是圖個心裡痛快,定然也也不會要他的命。江天寶這邊才想好個,那邊就有人嚷嚷著跑過來了。是去縣衙查驗的人。“這位姑娘說得對,曹蓮兒沒有祖父祖母,他們家地戶籍是單獨的!”“這個汙爛人是在毀人家名聲!”“太壞了,太不是東西了!”“青天白日的,就敢毀人家姑娘名聲!”“打!打死這個臭不要臉的!” 落空江天寶立刻就成了過街的老鼠,人人喊打。不但如此,之前得了賞錢的那些閒漢乞丐,都已經爭先恐後地蜂擁而去,拳腳相加。他們想得簡單,這樣的人打了也是白打,萬一讓有錢少爺高興了,再賞他們點兒呢。還有不少人覺著自己被江天寶給耍了,心裡都不高興,就也加入了這個行列。可憐江天寶竟然沒有任何機會再給曹蓮兒潑髒水,就被人打得抱頭求饒,慘叫連連。他這個時候已經沒了任何心思,一心只想著不被打死,也許正是這股子勁兒支撐著,加之打他的人太多,竟讓他趁亂給逃了出去。他跑了,便有不少人追了去。高秀才此刻臉色變幻不定,一幫學子也都面露尷尬之色。“我們走!”高秀才拂袖便要走,這幫學子也都紛紛轉身,可是楚羿的人卻將他們攔住了。楚羿冷笑道:“想走,沒那麼容易!”高秀才氣極:“我可是秀才,有功名的人,你想怎麼樣?”楚羿放下手中的茶杯,笑道:“不想怎麼樣,你們不管青紅皂白,聽風就是雨,當街汙衊一個姑娘的清白,毀她的名聲。現在事實證明你們錯了,就想一走了之……既然這樣,那我就天天派人上你們家門口去汙衊你們家所有女眷的名聲可好?”眾人氣得臉色鉅變,那怎麼成?高秀才更是氣得跳腳:“無恥!無恥!”楚羿道:“呦,還知道無恥,現在知道無恥了,之前口口聲聲要將人家姑娘沉塘的時候怎麼就不覺得無恥?自己家的女眷是人,旁人的女眷就不是人,就能任由你們張嘴汙衊!你們放心,本伯可不是無恥的人,也不屑做汙人清白的事兒。畢竟做錯事兒的是你們,不是你們家女眷!只是,各位等著吧,我看你們這樣的人,也不配讀書,不配功名加身!來人,拿本伯的名帖,去把縣令和學政給我找來!本伯倒是要看看,他們怎麼處置壞了讀書人風氣的秀才和童生!沉塘倒是不必了,畢竟大業朝還是有王法,不允許私刑的!”沉塘這種私刑,朝廷是明令禁止的,只是管束不嚴,遇到群情激憤,特別是偷人爬灰、婦人不軌的事情,往往犯事兒的人被抓了沉塘,官府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楚羿的字字句句,都是他們這般人之前攻擊曹蓮兒的,頓時就把他們堵得說不出話來。關鍵是,他自稱本伯,又吩咐人去把縣令和學政叫來……這麼大的口氣,難道他……“是,伯爺!”有便衣侍衛應聲而去,這幫人就懵逼了。伯爺……哪兒來的伯爺?“你……你到底是誰?”高老秀才仗著自己有著見官不跪的秀才功名,就開口問道。“放肆,敢對鎮遠伯無禮!來人,掌嘴!”張凌冷著臉呵斥,立刻就便衣侍衛站出來啪啪給了老秀才兩耳刮子。高老秀才的臉立刻就被打腫了。可這個時候,這幫雄赳赳氣昂昂跑來聲援自家先生的學子們沒有一個敢跳出來幫他說話了。鎮遠伯,別的人不知道,可是他們這幫讀書的訊息可靈通了,都知道有個大鬧金鑾殿,敢跟皇帝叫板的鎮遠侯被皇帝一怒之下降了爵位。這位可是連皇帝都敢叫板的主,怎麼可能將他們這幫讀書人放在眼中。他們真是……幹嘛要來趟這趟渾水?先生也是,事情都沒搞清楚,就貿然幫人出頭,結果還真是冤枉了人……害得他們也……可惜,現在後悔都晚了!這幫學子都要嚇尿了,一個個的雙股顫顫,竟是連最為基本的形象都無法維持了。“蓮兒姑娘,對不住了,我們錯了,不該沒弄清楚就胡亂給你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