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要是你和爹孃在那邊受了委屈,大哥可要讓他好看!”雲嬌被他逗得呵呵大笑:“我大哥就是厲害,不把伯爺放在眼中。”雲起嶽道:“伯爺算什麼?”若是誰惹了家人,就算對方是皇帝,他也是能豁得出去的。“嬌兒你先去睡會兒吧,等睡醒了咱們兄妹再好好聊聊。”“嗯,大哥也去休息吧。對了,下晌楚伯伯要過來,我答應了他,陪他去林子裡打鳥的。”“好,大哥下晌沒啥事兒,也陪你們去。”兄妹兩個說著,就到了雲嬌的廂房,他放下雲嬌,又囑咐兩句,這才回了自己的房間午休。小月打來水服侍雲嬌洗漱了,又伺候她換上睡衣,就拉上窗簾,閉上門退了出來,坐在外間的炕上,拿起針線籃子,給雲嬌做襪子。雲嬌和雲起嶽兩兄妹幾乎躺在床上就睡著了,而老雲家,雲老漢把陶氏趕出了上房,自己一個人躺在炕上輾轉難眠,腦子裡全是三個兒子房場的畫面。要說三個兒子建房期間他不是沒有去看過,看著漸漸起來的青磚房,他心裡也很是嫉妒,難受。可從未像今天這樣,給他的震撼這般大。那裡哪兒是房子,明明就是銀子!堆成山的銅管,光可鑑人的陶瓷片……雲老漢真心還是假意陶氏越想越委屈,她要強了一輩子,潑辣了一輩子,不講理,歪纏了一輩子。可到頭來,卻被自己心心念念寵著慣著的寶貝兒子給埋怨,嫌棄了。她頓時就傷傷心心地哭了起來:“我這都是為了啥,還不都是為了你……”雲守禮見狀心裡就厭煩起來,他嘆了口氣:“娘,我是在跟你說正經事。”雲老漢用手拍著桌子,怒罵:“兒子好容易耽擱課業回來看咱們,你號啥喪?老五說得不對麼?咱們家弄成這樣,還不是因著你刻薄!”陶氏聞言哭得就更兇了,可自從翠娘走後,雲老漢就總是打她,她已經給打怕了,故而也就只敢哭,不敢瞎嚷嚷了。雲守禮的頭都大了,他也不再理會陶氏,而是從懷裡掏出二十兩銀子來給雲老漢。陶氏和雲老漢看到銀子眼睛都亮了!二十兩!陶氏也不哭了,忙問:“老五,咋的?你哪兒來的銀子?”雲老漢拿著銀子的手都在顫抖:“老五,你咋會有銀子,是哪個大戶人家看上你了,給你的儀程?”雲守禮點了點頭道:“是鎮上的大戶柳家,柳家有族人在京城做官,在白雲鎮的柳家也是詩書之家。之前兒子不是去參加詩會麼,就結識了從京城回原籍來考試的柳家子弟柳天佑,後來他們家長輩也是很賞識兒子,就送了兒子三十兩銀子。今兒我就拿二十兩銀子給爹,爹你給大姐拿點兒,讓她們孃兒幾個去買點兒衣裳脂粉,也打扮打扮。”可陶氏還是不幹啊,歷來只有她收刮兒女的,可沒有除了雲守禮和雲梅兒之外的兒女能用著她的!“不成!這可是人家給你的儀程,憑啥給那三個喪門星用?”雲老漢也是不捨:“老五啊,這是人家老爺看中你,給你的儀程銀子,你自己個兒留著花用,你進學可是大事兒!”說著,雲老漢就把銀子推給了雲守禮。雲守禮,不要,又勸:“爹,兒子留了十兩呢,儘夠了!您就聽我的吧,咱們村的村學又好,就連咱們私塾的祁舉人都要來授課,留在鎮上私塾的反而不是啥好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