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上……”當晚,承德郡王府邸走水,全府上下皆被燒死無一活口!貴妃被剝了封號賜死,三皇子被賜死,一大早,三皇子府上的妃子兒女,就被綁成了一串從皇子府上牽了出來,在瑟瑟秋風中被人押往西川。京城再次震動,之前還在跑官運動的那些人,頓時就不敢有任何動作了,大家都很有默契的蟄伏起來。匹夫之怒,手刃幾人,血濺五步,帝王一怒,伏屍百萬,流血千里!沒有誰敢在這個時候去觸皇帝的黴頭。又過了幾日,京郊的一處毫不起眼的小宅院中,在夜裡迎來了幾個黑衣人。“首領!”一名老嫗把來人迎了進來,就躬身行禮。雲起嶽抬手示意她免禮,他身側跟著的人就問:“人呢?”老嫗道:“藏在地窖中,首領請隨屬下來。”說完,老嫗就帶著雲起嶽進了灶房,然後搬開柴火,又把地磚摳了起來。就露出一劫向下的幽深樓梯來。雲起嶽留了兩個人在外面警戒,就跟著老嫗下去了。不一會兒,他就在地窖中看見了鬍子拉碴,憔悴萬分秦榮。一瞧見雲起嶽,秦榮整個人都震驚住了,他不是個寒門狀元麼,怎麼能有能力把自己在黑鷹衛的眼皮子底下救出來?幾乎下意識的,秦榮就脫口問出:“你有什麼目的?”雲起嶽笑了笑就道:“跟聰明人說話就是輕鬆,不用拐彎抹角。很簡單,我要當年楚培文中毒真相,以及九公主與定安候的死亡真相。另外告訴你,我不但救出了你,還救出來秦朗,你能不能有血脈留在世上,就看你的表現了。”聞言,秦榮的眼裡總算是有了一絲光亮:“朗哥兒還活著……” 面聖“要我告訴你可以,但是我要見到朗哥兒!”秦榮緊緊地盯著雲起嶽,像是快餓死的猛獸忽然瞧見了獵物一般。“你沒有談條件的資格。”雲起嶽坐了下來,淡淡的道:“我也沒有騙你的必要,你說,我就送你兒子遠走高飛,送給無兒無女的普通人家養著。你若是不說,你兒子我自然是哪兒來的送哪兒去。”秦榮沒想到雲起嶽會不答應他的條件,一時間竟愣住了。半響,他才有些底氣不足地問道:“我這麼能信你?你若是不讓我見我兒子,就休想從我嘴裡得到隻字片言!”雲起嶽淡笑道:“我說過,你沒有講條件的資格,你說不說是你的權利,不說,我走便是。”說完,他便起身,竟頭也不回的走了。秦榮瞧著他的背影漸漸消失在門口,這才絕望的發現,人為刀俎,他為魚肉,他的確沒有講條件的資格。說了,至少兒子還有一絲活下來的希望,他這一脈的血脈也能傳承下去。“我說!”他幾乎咬碎了牙齒喊出這兩個字來。……七日之後,雲起嶽進宮謝恩。皇帝正在書房跟戶部、兵部尚書討論秦簡的摺子。太監來報雲起嶽來了,靖康帝想了想,就道了聲:“宣!”兵部,戶部尚書相互對視一眼,又瞧了瞧皇帝的臉色,便低眉垂首地站在一旁,一言不發。雲起嶽進入御書房,“臣拜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愛卿平身,身上的傷可大好了?”雲起嶽起身,垂首立著,恭敬地答道:“回皇上,有皇恩庇佑,微臣已經好多了,只是太醫說這藥還得再服半年。”皇帝點了點頭就道:“嗯,良藥苦口利於病,你且好生將養,不要太勞累。不過既然來了,你就瞧瞧雍王這道摺子吧。”靖康帝話音一落,他身邊的內侍就將摺子給雲起嶽送了來。雲起嶽認真的看了看這道摺子,看完之後就還給了內侍。靖康帝就問他:“愛卿瞧了可有什麼想法?”雲起嶽拱手道:“臣從未接觸過軍政事物,怕所言有失……”靖康帝擺手道:“無妨,有什麼說什麼,朕先赦了你失言之罪。”兵部和戶部尚書聞言都拿眼睛瞟著雲起嶽,目光晦澀不明。“謝皇上!”雲起嶽得到了鼓勵,就開口道:“雍王殿下上摺子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又要馬兒跑,又不給馬兒吃草,馬兒跑不了多遠就會餓死。且現在已是深秋,馬上就要入冬,若是將士們缺少禦寒的棉衣,那便只有凍死一條路。咱們大業的將士們凍死了,便再無任何阻攔佟巖術的屏障,相當於開啟京城的大門,歡迎叛軍佟巖術攻進來!”戶部尚書抬眼瞧了瞧皇帝的臉色,見皇帝皺眉,便拉長了聲音道:“這個道理誰都懂,可如今國庫空虛,你說得倒是輕巧,幾萬將士的棉衣,是天上能掉下來的麼?”兵部尚書也道:“鎮遠侯出征前皇上就給他定下了以戰養戰的策略,沒有棉衣穿,他不會出關去搶佟巖術?去搶韃子?若是咱們大業的將士凍死了,那他楚羿便是瀆職大罪!”雲起嶽並沒有看兩人,而是對靖康帝道:“回稟皇上,兩位大人說的都有道理。以戰養戰也沒錯,若是失敗了自然是要問鎮遠侯的罪。只是臣有一事不明,若是失敗了,這後果由誰來承擔?”戶部尚書冷哼一聲道:“這還用說,當然是鎮遠侯!”雲起嶽卻搖頭道:“恕下官不敢苟同大人之言,打仗不是玩兒